“老师,这样的调校方案可以吗?”看到这个指导赛车调教的挪威高级技师不说话,飞影忍不住问道。
中年技师这才放下本子,看着飞影,轻声但却严厉的问他,“你份答案,你从哪里弄来的?”
“答案?我……没有啊。”飞影急忙解释。
“还敢骗我!你写的这个,几乎和标准调教数据一模一样!如果你没有偷过答案,怎么可能写的那么精确!就算像我这样有30年赛车调校经验的技师,也要用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间,配合车手的试车反馈,才能确立这一组数据!我不信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能够在半小时里把数据统计出来!”
中年技师瞪大眼睛,坚信飞影是从某个地方偷来的答案。不过让他疑惑不解的是,就算F2006是两年前的老车型,关于调校方面的数据组一般也是作为保密信息封存的。
相对于调校之类的软件数据,法拉利之外的车队在赛季结束之后,很容易就获得F2006的硬件数据,只是没有车队会无聊到浪费时间在已经丢弃的老车型上做太多的研究,因而,竞争车队也不会去尝试调校已经结束使命的老车型。
“说,你从哪里偷来的数据?”中年技师盯着飞影,逼问道。
飞影找老师鉴定一下这组数据的可靠性,却不料被老师认为是窃贼,不由满腹委屈。
“飞影好像在被老师骂,我们过去看看。”留在赛车旁边的孙旭阳,对身边的阿树说道。
阿树以为她做出来的数据一塌糊涂,心中不安,急忙跟着孙旭阳走过去。
“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去找你们少年组的组长,让他来盘问你。”技师看到飞影倔强着不说话,揪着他的衣服,大声的说道。
“放开他!”孙旭阳朝技师喊道。
“数据是我写的,我只是让飞影拿过来给你看看。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问我,不要骂他。”阿树上前,推开技师的手臂,把飞影拉到自己怀里。
“你……你写的?”中年技师盯着阿树,想了想,“你又是什么人?怎么在法拉利技术部,从来没看到过你。”
“我不是法拉利的人,我只是来这里探望飞影的。怎么,那组数据真的很糟糕吗?”阿树稍稍放开飞影,搭着飞影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侧。
这一种近乎本能的举动,让孙旭阳猛然发现,在争强好胜的倔强性格之外,阿树有着比普通女孩子更强的母性光辉。
“你不是法拉利的人?”中年技师更加吃惊,“那你怎么有我们两年前的赛车的精确调校数据?”
听到他这么说,阿树就知道那个公式十分有效,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回答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是有赛车零件数据的列表吗?根据那个推算调校方案,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但是……”中年技师犹豫几秒,“不经过试车,怎么可能一下子得到最佳的方案?哪怕是专业的F1技师,根据经验判断的,也不过是一个调校的范围,理论上还必须结合试车一遍一遍反复的修正。”
阿树点点头,却不说什么。
“我看你才20左右,我不信这个数据是你做出来的,”中年技师想了想,“除非你当场证明你能测算调校数据,否则,我怀疑你窃取法拉利的资料,法拉利的信息安全部门会对你们展开审查。”
阿树没想到公式推算出来的结果太好,反而惹祸上身。她担心审查的过程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于是点点头,“好啊,你再给我一个详细的车辆数据,我试着配一个调校方案出来。”
中年技师立刻拿起手边的记事本,翻出2007年的赛季的车型数据给阿树。
阿树随意找了一张白纸,再拿起笔,刷刷刷的计算起来。
中年技师抱着双手,看着阿树熟练的操作计算器再将数据一个一个填到表格里。
“OK。”阿树帅气的站起身子,把表格送到中年技师的面前。
中年技师接过表格,仔细的核对数据,神情却渐渐放松下来,不像刚才那么激动。
“6.5,3.2,85.6……”中年技师笑笑,“和去年我们赛场上应用的调校方案,相差太多了。”
“哦?是吗?前翼的长度乘以3再加平均速度的风阻,再用三角函数代换,不就是附翼的角度?”阿树疑惑的问道。
“这种公式,早就被证明是错误的!年轻人,多学习学习实践操作,数学只是一种工具,不要以为千变万化的赛车调校能够用数学来表达。每一个机械和机械之间都是有联系的,根据风阻算出来的附翼角度,很可能在第二轮对于倾角的调校里受到影响。”
中年技师把表格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教训着阿树说道。
“F2006的结构比F2007的简单,很多元件是不能移动调整的,也难怪你能用外面流传的基础调校公式来计算。只能说,你运气不错,对于F2006推算的结果,竟然和真实的数据很相近。不过我告诉你,F1的赛车和低等级场地赛的改装车完全不一样,F1有自己的知识体系,你对跑车之类的机械调校掌握的不错,但是对于F1赛车的调校,完全是门外汉。”中年技师接着又说道。
他冷哼一声,对着飞影说道,“还不过去调整赛车!”
飞影看到已经有动作快的车手在赛道上进行第一轮的调校试车,急忙跑向他自己的赛车,开始动手。
中年技师走向其他的几个维修点,去观看几个动手较慢的孩子的调校进度。
“阿树,怎么会这样?那个公式不能用?”孙旭阳望着阿树,问道。
想到阿树对这个公式抱有极高的期望却被现实的残酷打击,孙旭阳突然有点同情阿树。
阿树平静的脸转向孙旭阳,忽然,吐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我骗他的,我故意把算出来的结果的误差弄大,还故意把几个数据完全写错。”阿树笑着说道。
孙旭阳恍然大悟,“你是怕再算出精确的结果,他真的会怀疑我们,所以假装用劲速杯那种房车场地赛的调校方式来推算?”
“是啊。”阿树笑着点点头。
“小阿树,连你都会演戏了。看你刚才一声不吭,我还以为那个公式真的不管用了。”孙旭阳捏捏阿树的鼻子,把她勾到怀里。
“不过那个老爷爷真厉害,竟然能研究出这样的公式。如果不是在数学、物理学、机械学种种领域都有极高的造诣,是不可能得到这种公式的。”
“所以几百个科学家,都顶不上他一个人,看来并不是吹牛。这个时代,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够同时在不同的科技领域达到巅峰。”孙旭阳也感慨着说道。
“但是奇怪,这样的人,我以前一直都没有听说过。好歹我也是一直在关注科技领域的最新动态的人,从来不知道有什么华人的姓苏的老科学家发表过什么论文。我觉得就凭这个公式,他绝对有实力拿诺贝尔奖。”阿树面带疑惑,向着孙旭阳说道。
“大概他这样的人,不追求名利吧。而且他可能也不缺诺贝尔奖金这点钱来做他的科研经费,所以没心思去搞各种交际,闷头开发自己的东西。”
“我觉得他不是追求科学,而是完全在做自己的兴趣。如果不做赛车,以他的知识,完全可以做更多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研究或者发明。他自己都说过,做一个导弹,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阿树敬佩“苏疯子”不求名利的态度,但是也对他沉迷于“陆地最强的赛车”这种华而不实的研究略感遗憾。
“真是古怪老头。”孙旭阳轻声感叹一句,结束对话。他忽然有一种期待,希望自己还能遇到这个“苏疯子”,见识见识他的“终极战车”。
且不说骂骂咧咧的“苏疯子”在性格上直率的可爱,至少,对赛车的热情上,他和“苏疯子”有着共鸣点。
“啊,你们在这里啊!”身穿黑色西服的德兰诺出现在维修点之外的赛道上,朝着孙旭阳和阿树一边挥手一边走过来。
阿树和孙旭阳互相看看,搞不懂这个热情的德兰诺,到底有什么企图。
“昨晚是否很美妙?”德兰诺以意大利式的含蓄,上来就问他们昨晚休息的如何。
这样的问题,阿树不宜回答。孙旭阳立即说道,“哦,还不错。特别感谢你昨天让人送上来的晚餐,很丰盛。”
“我刚刚去宾馆找你们,想不到你们不在,所以就来这里找你们。”德兰诺说道。
“有什么事情吗?”孙旭阳问他。
德兰诺笑笑,他的微笑里,有一些奉承的意味,“我们的车队老板,想要见你。”
他话语里的指定很明显,是“你”而不是“你们”。阿树看看孙旭阳,再看看德兰诺,实在不明白,法拉利的老板找孙旭阳会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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