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意外事故_合法婚姻

第一章

老徐和小雅去领结婚证的路上出了一点事儿：一摊黄绿色的鸟屎从天而降，落在了老徐有点谢顶的头顶上。

当时，一身牛仔装的小雅正在看商场橱窗里的一套白色婚纱，而路上则行人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一戏剧性的一幕。老徐也就悄悄解决了一下。还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时小雅将脸转回来，看着老徐笑起来，一时令老徐摸不着头脑。老徐摸了一下自己头顶的荒芜地带，嘴一撇：“傻笑什么？”

小雅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管呢。”她说，“咱们俩有代沟。”

老徐把胖胖的手从头顶上挪到裤兜里，刚好碰到了那袋糖。那是用来对付负责登记的大妈的。现在它们按兵不动，甜滋滋地待在老徐的口袋里。老徐咳嗽了一声，然后说：“今儿天不错，对吧？”

办完事儿，从登记处出来，站在胡同里，老徐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袋糖依旧躺在裤兠里。老徐往回看了看，登记处红漆斑驳的大门紧闭，台阶上有一只懒洋洋的黑色的猫。他一边打量着老徐和小雅，一边贴着墙根慢吞吞走开了

“落下东西了？”小雅问。

“没有。”老徐说。一边说一边感到了一丝失落。但没走出七步，老徐想通了，留着自己吃吧。

何况，小雅已经怀孕了。

老徐见到小雅是在两年前。此前老徐已有了六次恋爱经历，并且和其中五个上了床。所以，百忙之中，老徐总爱对公司里的新人传授一点点猎艳心得。看到年轻人面带微笑、聚精会神地听他白话，老徐心中油然而生一种骄傲。每每此时，老徐总是习惯性地摸摸自己光滑的秃顶，呵呵一笑。老徐讲：“对女人，就是不能认真。”

当然，这话也适用于小雅。

那天，公司组织在郊区宾馆为客户做企划案。完事后，大家举杯相庆。晚上，几个人喝得东倒西歪，醉醺醺倒在宾馆的房间里侃山。电视中播着一部港台电视剧。随后大家都四仰八叉睡着了。唯有老徐和小雅还算清醒。小雅是那种身材娇小，当鼓则鼓、要哪儿有哪儿的女孩。按老徐很早以前与男同事调侃时的语气就是，小丫挺的早就不是女孩了，那天我拍了她屁股一把，小屁股让人搞得松松垮垮。不过，这丫头有味，做个小情儿还算不错。

小雅对老徐一直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小雅春梦里从没见过像老徐这样的。老徐和小雅一样高，走在街上，老徐就显得矮了半截。于是老徐和小雅上街时总爱穿一双半高跟皮鞋。而自从认识老徐，小雅的高跟鞋全给了女友阿春。

老徐对拿下小雅的那天回忆如下：那天，老徐醉得很厉害，平日里只敢偷偷捏一把小雅的他在返回宾馆时乱军之中把手按在了小雅的酥胸上，手感极佳；而当时小雅的反应良好，只是假装嗔怪了一下：大色狼，把你的脏手拿开。这令老徐色胆大增，决意当晚办了她。但实际结果是把她的肚子给搞大了，最终弄得不得不领结婚证，却是老徐没有料到的。

是个事故。老徐有时想。

小雅对那天的回忆与老徐有点不同。小雅那一阵比较性苦闷，想想也二十七了，到那天为止整整有六十天没跟男人上过床了。那天她烦躁之极，趁势喝了很多。那天她有点绝望地想，如果有一条狗要上我，我也答应。

这时老徐的手不失时机地爬上了小雅的酥胸，并且狠狠捏了一把。这令小雅感到很爽。但嘴上却嗔骂：“你这个大色狼。”

老徐呵呵地笑了。老徐的一个门牙缺了一点。老徐三十一岁的脸上笑容灿烂。

老徐想，老羊吃嫩草。尽管草也不嫩了，但毕竟我这只羊，老得也可以了。

老徐在向公司的年轻人说事儿的时候，往往省略一个事实：和小雅一起干活，老徐常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每回完事儿，老徐总要丢盔卸甲地坐在床边，托着个大肚子呼哧呼哧喘粗气。后来，老徐干脆甘拜下风，让小雅在上，自己在下，那样省了很多力气。而效果吗，反正结果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