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臭丫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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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尽管徐文革骂萧娅是个臭丫头,但从内心里讲,徐文革认为,萧娅是自己见过的漂亮女孩里面最漂亮的。二十年后,老徐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有些感动。

差不多二十年后,老徐回忆这段历史时才发现,当时喜欢上萧娅,是因为她长得太像丽达了。老徐记得,当时的城乡文化生活极度贫乏,只有两部日本电影和一部印度电影《流浪者》。所以,老徐那个年龄的男孩子们都唱“流浪者之歌”,喜欢一切长得像山口百惠或丽达的女孩。这在当时很普遍。就像那个时代的女孩统统喜欢日本明星高仓健,还有一个叫马龙白兰度的男人一样。那年月,中国女人看着满街的中国男人问出了一句代表时代的问题:中国男人到哪里去了?

当晚,老徐的梦不是关于这些的。在梦里很古怪,老徐和许多穿着相同服装的不辨年龄与性别的人站在一个大屋子里。屋里很闷,只在门的地方透出一点外面的光来。

老徐看看周围。周围的人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老徐感到自己像是站在一支溃败的军队里,等着检阅。

后来门开了。进来一队人,一个手牵住另外一人的手,像是一串糖葫芦。进门后,老徐才慢慢看清楚,他们都带着墨镜。最前面那一个手里拿着根破竹竿,往前面的地上一捅一捅的,竹竿捅在水泥地上,声音尖厉,令老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徐清楚地听到一个瞎子说:“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像是我们要找的那一拨人呀。”最前边的瞎子说:“傻逼,跟走就是了。”

后来老徐就不知不觉地坐到了小学校门口的大石墩子上。那时候,徐文革同学经常一放学就跑到校门口,迅速坐在那里,等着萧娅从里面出来,骑上车子,回家。徐文革鼓了三年的勇气,都没说出来那三个字。

今天,徐文革又坐在了那里。他看到,萧娅骑车从自己身边过去了,头也没有回。徐文革于是心里念动咒语:“回来吧,萧娅。回来吧,萧娅。萧娅萧娅萧娅萧娅萧娅萧娅。”

终于,徐文革看到萧娅转了一下自行车把,把车子掉过头来,冲徐文革骑了过来。徐文革那颗驿动的心在嗓子眼里咚咚直跳。

“你叫我有事儿吗?”萧娅抬着白白的脸,忽闪着大眼睛,小嘴一张一合。

徐文革张嘴要说,但说不出来。他和萧娅中间似乎有一个不可逾越的真空地带。就在他着急着要说什么的时候,梦醒了。

老徐看到,小雅的一只胳膊,正搭在自己的胸口上。

想着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老徐沉默良久。

此时是凌晨,月光透过窗子的缝隙,将屋里的一切勾勒出一片安静的轮廓。整个世界,仿佛处在新生命将临的沉寂中。

小雅在睡,静悄悄的。在小雅高高隆起的肚子里,另一个将和老徐有着更密切关系的人也在熟睡。

其实,尽管徐文革骂萧娅是个臭丫头,但从内心里讲,徐文革认为,萧娅是自己见过的漂亮女孩里面最漂亮的。二十年后,老徐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有些感动。

差不多二十年后,老徐回忆这段历史时才发现,当时喜欢上萧娅,是因为她长得太像丽达了。老徐记得,当时的城乡文化生活极度贫乏,只有两部日本电影和一部印度电影《流浪者》。所以,老徐那个年龄的男孩子们都唱“流浪者之歌”,喜欢一切长得像山口百惠或丽达的女孩。这在当时很普遍。就像那个时代的女孩统统喜欢日本明星高仓健,还有一个叫马龙白兰度的男人一样。那年月,中国女人看着满街的中国男人问出了一句代表时代的问题:中国男人到哪里去了?

当晚,老徐的梦不是关于这些的。在梦里很古怪,老徐和许多穿着相同服装的不辨年龄与性别的人站在一个大屋子里。屋里很闷,只在门的地方透出一点外面的光来。

老徐看看周围。周围的人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老徐感到自己像是站在一支溃败的军队里,等着检阅。

后来门开了。进来一队人,一个手牵住另外一人的手,像是一串糖葫芦。进门后,老徐才慢慢看清楚,他们都带着墨镜。最前面那一个手里拿着根破竹竿,往前面的地上一捅一捅的,竹竿捅在水泥地上,声音尖厉,令老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徐清楚地听到一个瞎子说:“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像是我们要找的那一拨人呀。”最前边的瞎子说:“傻逼,跟走就是了。”

后来老徐就不知不觉地坐到了小学校门口的大石墩子上。那时候,徐文革同学经常一放学就跑到校门口,迅速坐在那里,等着萧娅从里面出来,骑上车子,回家。徐文革鼓了三年的勇气,都没说出来那三个字。

今天,徐文革又坐在了那里。他看到,萧娅骑车从自己身边过去了,头也没有回。徐文革于是心里念动咒语:“回来吧,萧娅。回来吧,萧娅。萧娅萧娅萧娅萧娅萧娅萧娅。”

终于,徐文革看到萧娅转了一下自行车把,把车子掉过头来,冲徐文革骑了过来。徐文革那颗驿动的心在嗓子眼里咚咚直跳。

“你叫我有事儿吗?”萧娅抬着白白的脸,忽闪着大眼睛,小嘴一张一合。

徐文革张嘴要说,但说不出来。他和萧娅中间似乎有一个不可逾越的真空地带。就在他着急着要说什么的时候,梦醒了。

老徐看到,小雅的一只胳膊,正搭在自己的胸口上。

想着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老徐沉默良久。

此时是凌晨,月光透过窗子的缝隙,将屋里的一切勾勒出一片安静的轮廓。整个世界,仿佛处在新生命将临的沉寂中。

小雅在睡,静悄悄的。在小雅高高隆起的肚子里,另一个将和老徐有着更密切关系的人也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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