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后,成都市的火车站出现一个头发银白色的少年,一身休闲西服,带着一副红色的太阳镜。在少年的身边跟着一个长发少女,少女穿着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高领的绒衣,斜跨着一个布质的包。
唐天和坤菲在‘血刺’训练营呆了十几天,唐天腿伤已经好了。唐天将黑白两兄弟留下让洪亮训练,自己带着坤菲跑到了四川。
唐天买了两张开往方台县的车票。方台县是成都市比较贫困的县城,小军的家就住在方台县。唐天在血刺里呆着无所事事。终于等到了小军的电话,小军说,在他家里手机没有信号,今天进县城才给唐天打了电话。正好唐天没事干,决定去小军的家乡玩玩。另外唐天还有目的。
从方台县下了车,在车站内找到了等候多时的小军。
唐天和坤菲硬拉着小军在方台县的小商品市场逛了一个多少时。三人拎着好几大袋物品直奔汽车站。
小军的家在方台山。方台县去方台山的汽车,半个小时一班,很是方便。小巴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方台山。
下车后小军笑着说离他家不远了。可唐天看到小军的小脸时,心中暗叫不好,愁眉苦脸的望了一眼还在兴奋的坤菲。坤菲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山,天空不时的有小鸟飞过。坤菲蹦蹦哒哒的在前面走着,不时的还会去追赶蝴蝶,看见不知名的小花还会高兴的摘下来。唐天只是笑着和小军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坤菲的后面。
山路并不像马路,走过山路的都知道,即是费力又是废鞋。坤菲很幸运,今天穿的是运动鞋,而唐天脚下穿的却是一双意大利的贝路帝皮鞋,唐天真想拿自己的皮鞋换一双布鞋穿。一路上走走停停,都是坤菲在叫走不动了。唐天两眼翻白的脱下鞋袜,脚上磨出几个大血泡。
唐天望了一眼眼前的羊肠小路,有气无力的叹口气说着:“就当作体验长征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唐天皱着眉又穿上了昂贵的皮鞋。
小军递给坤菲一瓶矿泉水,找来了一根树枝,给坤菲当作拐杖。坤菲拧开手中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拄着棍子跟在唐天和小军的后面,慢慢的爬着山。
从下午三点多,一直走到六点多才望见小军家住的村庄。在路上不是走在两旁无住户的山路,就是穿行在茂密的树林中,一共翻过了三座大山,两条小河。
半个小时后,唐天三人终于到达了村口。只要走过面前的小河上的独木桥就进村了,桥下的溪水潺潺流动着,清澈见底。坤菲无力的走到溪水边,洗了洗脸上的灰尘。冰凉刺骨的溪水使坤菲精神了很多,只是腿上无力,发酸。
唐天看着面前的村庄,大约有三十多家住户,都是土筑为墙,茅草为顶的房子,没有一间是红砖瓦房。看着村中那些穿着破棉烂袄的老人和小孩,唐天没来由的有些心酸,原来中国还有这么贫困的村庄。唐天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转身问着小军,“你们这里有学校吗?”
小军放下手中的袋子,递给唐天一根烟,吸了一口烟,看了看村中在玩耍的小孩,“以前有一所学校,后来老师嫌这里生活苦就走了。这附近一共有十几个村子,能上的起学的孩子都在县城里,上不起也就在家里呆着。”小军和他哥哥陈勇都是文盲,家里没有钱让他们去上学。小军也深深的知道知识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重要。当初在上海和哥哥一起找工作时连扫大街的活都要高中毕业的文凭。
唐天看着那群天真无邪的孩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走吧,去看看你家人。”
小军带着唐天和坤菲走进了村子,小军和长辈们打着招呼。唐天发现村庄内基本上没有年轻人,都是老人和小孩。唐天也明白,年轻人都出去闯世界挣钱了。
老人和孩子都看着唐天和坤菲,眼中充满了羡慕和泪水。老人想自己的子女,孩子想自己的父母。这座村子不知有多少年没有来过生人了。
穿过整个村子,来到在村尾。小军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草房,“那就是我家了。”
坤菲拄着棍子看着面前的草房,不由的皱起眉,天都快黑了,今晚是走不了,就这草房随时都有可能塌了。唐天看出来坤菲在想什么了,轻轻的碰了一下坤菲,摇摇头。坤菲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跟着小军向他家走去。
穿过房前的小院子,进了堂屋。唐天和小军将几个袋子都放在了堂屋里破旧的八仙桌上。唐天四处看了看小军的家。
一张八仙桌左右有两张椅子,还有几个小板凳。在西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毛主席画像。唐天走进了里屋,有一张床,还有几个麻袋堆在墙角,唐天看了看地上的玉米粒。心想看来这就是今年的收成了。
唐天从里屋出来,小军跟着一个中年妇女从堂屋外走了进来。唐天知道这应该就是小军的母亲了,常年操劳家务使中年妇女头发都快全白了。
“娘,这就是我老板唐天,这是我老板娘菲菲姐。”小军他母亲带到唐天和坤菲的面前,替母亲介绍着。唐天笑着点点头,坤菲的脸上浮现了一片红云。
小军的母亲的手在围裙上搓了搓,一手拉着唐天另一手拉着坤菲的手,让他俩坐在椅子上。等唐天和坤菲坐好后,小军的母亲倒退了一步,欲要给二人跪下。
这可吓了唐天和坤菲一跳,唐天起身来到小军母亲的面前,扶住小军母亲,“伯母,您可别这样,我们小辈可受不起,您快坐。”唐天和坤菲将小军的母亲让在了椅子上坐下。
唐天瞪了一眼小军,“你想要干什么?你小子存心折我的阳寿?”
小军看了一眼在抹眼泪的母亲,也没有说什么。
“谢谢你们照顾俺家小军,小军能碰到你们是他的福气。大勇就没有这份福气了。”小军的母亲提到自己死去的儿子不由的泪流满面。
在路上小军已经告诉唐天该怎么说了。陈勇的死,小军和母亲说是在干活时出了意外,老板赔偿了十万块钱,老人也就默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至于唐天,小军说是自己的新老板,在上海开了个饭店,小军给他打工。
“娘,别哭了,让我老板先休息一会吧,我陪您做饭去。”小军在一旁轻轻的拍着母亲的后背。
老人擦净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小军你先陪着你老板,我去做饭。”
坤菲笑着扶着老人,“伯母,我给您帮忙,我还是第一次用炉子呢!”
“可不敢,把衣服弄脏了。”老人急忙制止了坤菲。坤菲看了看小军,小军过来扶着母亲,“菲菲姐和天哥先休息一会吧,我陪俺娘去就行。”
唐天看着小军扶着母亲出了堂屋,唐天鼻子一酸,差点调出眼泪来。急忙深呼吸几下,恢复了常态。可内心的出动实在太大了,老人中年丧夫,老年有丧子。唐天重重的叹口气。
坤菲出奇的没有问唐天为什么叹气,只是在堂屋内四处看看。
小军很快就回来了,拿着两双心拖鞋,让唐天和坤菲换了鞋。唐天现在才知道在自己没来之前,小军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唐天看着饭桌上的菜,六个菜,有鸡有鱼。唐天知道小军家平时过年都吃不上这么好的菜,可唐天和坤菲平时都吃腻了这些菜。可唐天和坤菲还是大口的吃着菜,深怕小军的母亲看出来。老人家不停的给唐天和坤菲夹着菜。
农村人休息的都很早,为了节省一点电费。
小军和陈勇是住在一间房里的,两张床。当晚,唐天和坤菲挤在陈勇的床上,小军睡在另一张床上。唐天看着背面和床单都是新的,唐天知道这是为了自己的到来才买的。
第二天很早唐天三人在村子的四周走了走。中午吃过午饭就离开了村庄,小军的母亲亲自将唐天坤菲和自己的儿子送到了村口。
“伯母,您回去吧,有机会我会再来看您。您多保重身体。”唐天说完拉着坤菲头也不会的向山下走去。唐天真的不敢回头,怕看见小军母亲的眼泪。
小军在小桥的这面跪下磕了个头,转身向唐天和坤菲急奔而去,小军的母亲一直看不到儿子的身影才步履蹒跚的向回走去。
坐车来到成都已经是晚上了,在成都住了一晚。
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月三十号,让唐天用于也不能忘记的一天。
早上唐天去买了车票,不过不只唐天买了三张去上海车票,还买了三张开往D市的车票。出了车站唐天没有急着回住处,反倒是走进了车站东面的一家笑餐馆。餐馆内人很多,今本都是等着坐车的客人在这里随便吃点饭。
唐天来到一个穿戴很普通的男人桌子坐下了,男人头也不抬的吃着混沌。唐天也要了一碗混沌,随便吃了几口,扔下五块钱,拿起桌上的香烟出了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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