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篝火中跳舞的精灵_欲火焚城

汪勿言并没又惊扰唱歌的少女。她抬起了被篝火映衬的红扑扑的脸蛋，看着走过来的汪勿言继续唱歌。

帅气的青年给汪勿言挪出了一个位子。

汪勿言的心情在少女的歌声里显得非常平静，他挨着大般法师坐了下来。他的眼前似乎开始出现了幻觉，他看见一群美丽的精灵穿着各色薄如蝉翼的羽衣围着篝火在少女的歌声中翩翩起舞。

这是梦吗？

汪勿言怀疑地想四下张望，这时大般法师把手轻轻地搭在了汪勿言的手上。有一股暖流瞬间穿过他的新房。他的心情顿时安静下来，那些围着篝火起舞的精灵在摇曳火光的映照下显得飘乎不定。

汪勿言疑心自己是进入了天堂里的世界。他痴了。

意识开始出现幻觉的他眼前开始逐显现出一副美丽的画卷。他看见了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稼墙桑麻，男耕女织，阡陌相通，村寨相闻。耳边，婉转的情歌轻轻萦绕。

而在地底的深处，一个空旷的大厅里，摇曳的烛火映照着梦魔惨白的脸。大厅的四周阴森黑暗，烛光所照的范围非常有限。

娟子婉转的歌声也同样传入了梦魔的耳朵里。

紧裹在黑色披风里的郁风婆婆神情阴郁专注地看着梦魔。

梦魔的情绪显得烦躁不安。他阴沉地问道：“是谁在我的屋顶唱歌？”

郁风婆婆说道：“是娟子！”

梦魔说道：“娟子！又是玉泉山的生灵吗？我听见那是玉泉山的情歌。”

郁风婆婆说：“她也是大般带来的。”

梦魔烦躁不安地说：“他们怎么可以在我的屋顶上唱这样的情歌。他们是想驱散笼罩在他们眼前的黑暗吗？”

郁风婆婆说道：“玉泉山的情歌是滋养心灵的山泉。已经有很多梦精灵出去跟着娟子的情歌舞蹈了。”

梦魔怒声说道：“是我的梦精灵吗？”

郁风婆婆说道：“是我们的梦精灵。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

梦魔说道：“真是岂有此理！大般他究竟想干什么？”

郁风婆婆说道：“大般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让梦精灵快乐，你才会快乐！”

梦魔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我不快乐！这个老天真。他想让我的梦精灵们中虚幻的毒！真可恶！”

郁风婆婆说道：“梦魔！大般也是用心良苦。他也许真的不想和你作对。他真的想帮你。”

梦魔说道：“怎么帮？就是让我放弃我所有的努力吗？让我手中的法杖划出天边的彩虹，让雪域的光芒普照万物吗？”

郁风婆婆说：“梦精灵的法杖本来就是梦精灵手中的七彩画笔，你应该把它还给梦精灵。”

梦魔冷笑道：“还给梦精灵？你认为她们还能够在被污染的天空中用法杖划出七彩的祥云吗？”

郁风婆婆说道：“你手中的法杖真的不应该属于你。法杖会使你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它会让你误入歧途的。”

梦魔冷声说道：“你住嘴。刚才大般法师究竟给你说了些什么，连你也中了这老和尚的毒！难道你守在我的身边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扰乱我心神的话？”

郁风婆婆不作声了。她站起来，对身边的头黑豹说道：“黑姬，黑风，我们走。”说完带着两头黑豹朝一个阴暗潮湿的甬道走去。一直站在郁风婆婆身后的春醒神情紧张地也紧跟着郁风婆婆也要走入黑暗中的甬道中。

这时梦魔朝春醒说道：“春醒你留下。”

春醒的脸上显出一丝惊惶。

郁风婆婆冷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春醒要服侍我睡觉了。”

梦魔说道：“我有话要和她说。”

郁风婆婆说道：“最好你不要为难她。”

说完郁风婆婆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甬道的深处。

春醒拘谨地小声朝背对着她的梦魔说：“公子你有什么吩咐吗？”

梦魔缓缓的转过身，神情冷漠复杂的看着垂手孤立的春醒。说：“你没有完成好我交给你的任务啊！那个闯入我领地的年轻人还是回去了。”

春醒小声说：“是婆婆让我放他走的。”

梦魔说道：“但是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主人。我可以给你带上梦精灵的光环，也可以取下你身上梦精灵的光环。让你继续在混沌的空间漂泊流浪。”

春醒怯声说道：“是，公子。”

梦魔纠正道：“不要叫我公子。你以后应该叫我主人！记住了吗？”

春醒又小声说道：“记住了。主人。”

梦魔说道：“以后我就是你们梦精灵真正的主人。”

突然，梦魔的眼睛落在春醒的脖子上，盯着春醒问道：“你的生肖玉佩呢？”

春醒用躲闪的目光飘忽地看了梦魔一眼，胆怯地说道：“我让大般师傅把它交给我的母亲了。”

梦魔提高声音说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在梦魔严厉的逼视下，春醒显得非常慌张，颤声说道：“主人，我想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想我。她很孤独。我想在梦中时常陪伴她，让她的心中有一点点慰籍。”

梦魔说道：“春醒，生肖玉佩是你的护身符。如果没有了玉佩，我驯养的食腐兽随时都可以把你吞掉。你知道吗？”

春醒说：“我知道，主人。”

“那你怎么还要把它交给大般那个老和尚？”

春醒小声说：“我只想让我的母亲在梦中可以时常见到我。我也想在梦中见到我的母亲。”

梦魔盯着春醒说道：“你的愿望就这么简单？”

春醒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梦魔说道：“看来我还是应该收回你们的光环。不然你们很容易被人带出我的空间的。”

春醒哀求地说道：“不要主人，没有了光环的梦精灵会变得很丑陋的。”

梦魔说道：“丑陋不是很好吗？只有让你们变得丑陋，你们才不会想着去点缀别人的梦境。我要让所有人的梦境变得苍白，阴冷，空虚，无聊，恐惧。让他们在梦中永远看不见阳光和彩虹。更不能让他们看见你们这些七彩的精灵在他们的梦中飞翔。我要让他们深陷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无力自拔。让他们惧怕黑暗。在黑暗中自责反省。让他们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还要疲惫痛苦。让他们在恶梦中纠缠，得不到一丝慰籍，让恐惧和孤独将他们死死包围！哈哈哈……”

梦魔阴惨惨的笑声让春醒不由地开始抖嗦起来。

这时郁风婆婆的声音又从甬道的深处传来：“梦魔！你不要吓着春醒了！”

梦魔的笑声嘎然而止，他朝春醒说道：“你去吧！”

春醒说了一声谢谢主人，便疾步朝黑暗的甬道走去。

这时梦魔自言自语地说道：“天快亮了，那些狂欢的精灵们也该回来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无奈。随着他声音的消失，真个大厅和空间已然不见。

汪勿言从熟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墓碑下。身下垫着干枯的蒿草。很疑惑。

秦睿坐在他的旁边，嘴里嚼着一根草径，定定地看着镶嵌在墓碑上的照片。

汪勿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问秦睿道：“我怎么会睡着这儿？那些会跳舞的精灵呢？”

秦睿说：“那些精灵走了，就剩下我了。”

汪勿言坐起来，说：“你不是开车走了吗？”

孟淘说：“我又回来了。”

汪勿言看见旁边的一堆灰烬，说：“这儿昨晚真的有一场篝火晚会？”

秦睿说：“我没有看见什么篝火晚会。我走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睡在这儿了。我以为是你点的篝火，怕你被这儿的野物吃了，就只有守到天亮了。”

汪勿言有些回味无穷地说：“我绝对不是在做梦。我看见了穿着七彩羽衣的精灵在跳舞，一个漂亮的姑娘在唱歌，还有大般法师，一个帅气的小伙子。”

秦睿好像没有兴趣听汪勿言说这些无聊的神话，站起来说：“走吧，别在这儿说些不着边际的童话了。”

汪勿言说：“去哪儿？”

秦睿说：“回去！我守了你一个通宵。我要回去睡觉了。”

汪勿言站起来。他显得有些精神抖擞朝气蓬勃的了。对秦睿的敌对情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边跟着秦睿走边对秦睿说：“我们不找孟淘和月牙他们啦？”

秦睿白了一眼汪勿言，说：“找什么找？你不是说有人在给你设置圈套吗？一会儿回到清水市后。你还是你汪勿言，我还是我秦睿。咱们继续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我受朋友之托，帮忙帮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够意思了。”

汪勿言这时显出死乞白赖的本事，几步跑到秦睿的面前，边掏出烟递到秦睿的手上边摸出打火机要给秦睿点烟。笑嘻嘻地说：“秦师兄！你别记我的仇啊！我当时也不是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化不开了吗？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秦睿瞟了汪勿言一眼，笑道：“我就不明白了，孟淘和月牙怎么就会摊上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和他俩的性格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汪勿言说道：“朋友当然是形形色色的，哪能一个样呢？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秦睿说：“我嘴皮子没有你溜。你说是就是，我没闲工夫给你扯淡。”

汪勿言见秦睿对自己显然有了成见，也不再继续讨好巴结，况且秦睿是吴加汉的保镖，始终是站在他的对立面的。就换了话题问道：“你真的确定孟淘和月牙是在这儿不见的。”

秦睿说：“我也只是猜测。不好确定。说不定孟淘和月牙突然看破红尘，两个人到一个乡下结婚生孩子过隐居的生活去了。怕我们去打搅他们，故意给我们做了一个失踪的假象。”

汪勿言笑道：“你这故事也编得太悬了。”

这时秦睿说：“你真的打算开发这一块荒地。”

汪勿言说：“只是有这种打算。想在这儿建别墅群，和一个高尔夫球场。”

秦睿好像对汪勿言的计划根本没有什么兴趣，继续走他的路。

汪勿言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

蒿草的叶尖上有很多露水，两人走出乱坟岗的时候，裤管和鞋子都被打湿了，显得有点衣衫不整。

秦睿的路虎越野车静静地停在路口。

汪勿言说：“要不我们再到周围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秦睿说：“算了，凭孟淘的本事，也出不了多大的事。我还有我的事要忙。你如果真有兴趣的话，你在这儿转转吧。”

秦睿边说边拉开了车门。

这时，一辆红色的思域轿车远远地开了过来。秦睿和汪勿言的眼睛都同时一亮。

秦睿小声说了一句：“美女来了。”

汪勿言当然又想起了无双，定定地站住了。

思域轿车在路虎车的后面停住，紫铃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一起下车的还有娟子。

汪勿言眼睛有点发直了，娟子不就是昨天晚上在篝火旁唱情歌的女子吗？

两个女子都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活力。紫铃用似笑非笑的调皮眼神看着秦睿，说：“你们昨晚就在这儿溜达了一晚上啊？”

秦睿说道：“什么溜达了一夜啊！我是守了汪老板一夜啊！”

紫铃拉着娟子朝乱坟岗里走，秦睿问道：“两位美女这是上哪儿啊？”

紫铃笑嘻嘻地说：“我妹妹的东西昨晚上丢这儿了。我们去找找。”

秦睿说：“什么东西丢了？”

紫铃说道：“女孩子的心爱之物。”

秦睿说：“我们帮你们找找吧？”

紫铃拉着娟子边走边说：“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不用你们帮忙的。”

秦睿却说：“你的车把整个道都挡住了，我们怎么过啊！”

紫铃回头朝秦睿调皮地说道：“你自己想办法。这都过不去，你还开什么越野车啊！”

秦睿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紫铃又说：“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秦睿要回应的时候，紫铃已经拉着娟子消失在一座荒坟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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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法师手里拿着女子交给她的生肖玉佩，盘腿而坐，双手合十，凝神闭目，用意念搜寻起女子的母亲。

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墓穴里，倦缩着神智已经迷乱的女子的母亲。大般法师出现在洞口的时候，女子的母亲已经出现了短暂的昏迷。大般法师轻轻地摇了摇头，把她从墓穴中抱了出来。

女子的母亲的神智和意识已经完全处于模糊迷乱的状态，浑身冰凉，整个人在瑟瑟发抖。大般法师将她平放在一丛干草上，然后在她的身旁升起了一堆篝火。这团篝火在这片荒凉的乱坟岗里摇曳出了一丝温暖的颜色。

这时，琳琅和娟子出现在大般的身旁。大般法师头也没有抬地说：“你们两个都坐下吧。”

琳琅和娟子分别坐在大般法师的两侧。

大般法师神情有些凝重，说：“你们两个刚才偷听我们说的话了。”

琳琅和娟子点了点头。

娟子神情忧愁地说：“爷爷，你真的不管无双姐姐了吗？”

大般法师望着燃烧的篝火，说：“你们都是爷爷从玉泉山带来的宝贝，爷爷怎么会拉下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呢？”

娟子的神情露出一点喜色，她说：“那你怎么不要我们进入到梦魔的空间里救出无双姐姐呢？紫铃姐姐是有办法救出无双姐姐的。她的手里有玉泉神露，可以将梦魔的魔法化解的。”

大般法师说道：“紫铃姐姐手里的玉泉神露是她从心灵之泉旁的花萼上一点点采撷到的，很珍贵，用点就少点。它不是用来化解魔法的，它是用来点亮熄灭了的灵魂的捻子，是用来滋润迷失了的心灵的甘露。你们年轻，冲动很容易让你们毫无顾忌地挥霍掉你们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

娟子说道：“爷爷，如果我们不去救无双姐姐出来，梦魔会把无双姐姐怎么样？”

大般法师说道：“梦魔是不会把无双姐姐怎么样的，因为他爱无双姐姐。”

娟子说道：“你不是说梦魔是不可以爱无双姐姐的吗？”

大般法师说道：“爱无双姐姐是梦魔的权力和自由，我是没有资格限制他的。现在，他对无双的爱，恰恰成了无双姐姐在他的空间里的最安全的护身符。不过爷爷担心的是，这个护身符会不会带有梦魔的魔法。你无双姐姐的心智非常纯洁单纯，一旦遭到梦魔魔法的侵蚀，无双就很危险了。”

娟子又开始担心起来：“那么我们还是要去救无双姐姐出来啊！”

大般法师说道：“爷爷会想个妥善的办法的。”

这时火堆旁的妇人停止了哆嗦，篝火传递出的温暖让她进入了梦乡。大般法师把女子交给他的玉佩放在了妇人的脑袋旁。一会儿妇人就发出呼唤女儿的梦呓。妇人进入到了和女儿欢聚的梦境中。

大般法师喃喃说道：“一场好梦是对孤苦灵魂的最好慰籍啊！可是，在梦魔管辖的空间里，好梦太少了！梦精灵们都在充满阴霾的空间里渐渐迷失了。”

这时，草丛间有两条流浪狗和一条流浪猫试探着接近了火堆，一只小野兔也跑了出来。

大般法师慈祥地对几只小东西说道：“都来吧，不会有人伤害你们的。”

在摇曳的火光下，荒凉的乱坟岗里出现了少有的生机。

这时大般法师说道：“娟子，唱一首玉泉山的情歌给爷爷听听。”

娟子说道：“爷爷也喜欢听情歌吗？”

大般法师笑道：“爷爷也年轻过嘛。爷爷年轻的时候还是玉泉山的情歌王呢！”

娟子笑了笑，看了看琳琅，脸上泛起羞涩，清了清嗓音，婉转柔美的歌声从她清亮的嗓音间飘了出来：

雪域之巅的水啊！

从母亲的额头滑过，

再柔的心灵，

也柔不过涓涓的溪流

柔美的女子顺水流啊，

百转千回，

黑黑的长发缠住了哥哥的脚踝

蓝天是白云的一面镜子

美丽的姑娘是阿哥贴心的衣裳

生机盎然的世界里

摇曳的野花传送着着扑鼻的芬芳

蜜蜂和蝴蝶是点缀心灵的宝石

最甘甜的蜜啊，献给最亲的郎

纯洁美好的心啊

沐浴着绿色的风潮

一万次自由的呼吸

换来一次爱的欢笑

娟子的嗓音清丽婉转悠扬，一旁的琳琅听得竟是痴了。

娟子的歌声虽然不大，但是却丝丝缕缕的应得很远。

汪勿言坐在孟淘的路虎车里一直闷声不响，神情黯然痴呆。身子坍陷似的倒在副驾驶内，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秦睿也没有再理会汪勿言，他觉得这几天他接触的人怎么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脑子里充满了诸多疑问。

他伸出一只手，把紫铃刚才给他的名片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来，看不清上面的字迹，感觉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暗香默默的袭来。他把名片拿到鼻子地下嗅了嗅。

这时汪勿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瞟了一眼秦睿，突然说：“孟淘他们真的是在石门坎失踪的吗？”

秦睿正在体味名片上传递出的暗香，被汪勿言冷不丁地一问，愣了一瞬，说：“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汪勿言说：“倒车！回去！”

秦睿听了汪勿言的话，以为汪勿言是说胡话了。盯着他说道：“回去？你想干什么？”

汪勿言说道：“我要回去找他们。”

秦睿笑了，说：“汪哥，你脑子发烧了吧！你没听见那个老和尚说的话吗？我现在也觉得我们是有点冲动了。石门坎真的隐藏着我们想也想不到的古怪事情。你不怕我还怕了呢！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别冲动，冲动是魔鬼！知道不？”

汪勿言没有理会秦睿的话，硬生生地说道：“停车！”

汪勿言的反常举动有点出乎秦睿的意外，他觉得这人的情绪怎么一阵一阵的起伏不定的？

秦睿试探性地说道：“汪哥，你没受什么刺激吧？”

汪勿言大声朝秦睿说道：“我让你停车。”

秦睿不由自主地把车停了下来。汪勿言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回身朝石门坎的方向抬腿就走。

秦睿越发理解不了汪勿言了。这人刚才一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样子，现在怎么一下子变得豪情万丈胆大包天了？

秦睿有些恼火的拍了一下方向盘，骂道：“他妈疯了！”

将车挂了倒挡，直直地退过去逼住汪勿言的去路，将头伸出车窗外对汪勿言大声说：“你一个人能找着他们吗？别义气用事了，跟我回去吧。”

汪勿言用固执的眼神看着秦睿，绕过秦睿的车继续往石门坎的的方向走去。

秦睿暗骂了一句：“我靠！你他妈想找死也不至于急这一阵子呀！”

将车熄了火，跳下车，几步赶上汪勿言，拉了一把他道“汪哥！你不要意气用事好吗？”

汪勿言突然从裤兜里掏出秦睿给他的手枪，顶在秦睿的胸口上，大喝道：“你别挡我的道！老子今晚上非把这儿翻个底朝天不可！他妈的太欺侮人了。老子现在被搞得云里雾里得都快疯了。你知道吗？”

汪勿言的突然疯狂大大出乎秦睿的意料。他没想到汪勿言突然发起飙来居然充满了兽性。

秦睿朝着汪勿言笑了。

他把汪勿言顶在他胸口上的枪挡开，说：“你把枪抵在我得胸口上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一会儿对着那些食腐兽开枪。”

汪勿言说：“什么食腐兽？老子不信！你们是在联手设局，制造歪门邪说来蒙蔽老子。”

秦睿没有想到汪勿言刚才一声不吭就是在想这样的问题。

秦睿无话可说了，他有些愤怒地朝汪勿言说道：“你别用小人之心来想问题好吗？”

汪勿言还是咆哮似的吼道：“你让我怎么想？我不明不白地被绑架！不明不白的被你骗到这儿来！又不明不白地遇到皇恩寺的老和尚！还被老和尚不明不白的洗刷！你们都当我是弱智？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面对显然已经失去理智的汪勿言，秦睿彻底没辙了。更让他感到憋屈的是自己的一片好心被汪勿言当场驴肝肺了。靠！

汪勿言这人也太小聪明了，他竟然会把整个事情拧过来考虑！

秦睿没有再阻止汪勿言，拉住他的手松开了。

汪勿言转身又朝石门坎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我今晚倒要看看这石门坎究竟有多古怪！”

秦睿觉得有些无奈，他走到路虎车旁，靠着车尾，掏出一支烟点上，他的脑子也开始理不出个头绪了。乱！

汪勿言会这样去想这个问题也有汪勿言的道理。自己从被绑架到现在，一直都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一个问题还没有弄明白，另一个问题又接着来了。自己始终有种被人牵着鼻子在走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被人设局了。所以他爆发了。

汪勿言不是容易就范的人。在他表面温良恭谦的背后始终有一股很强的反弹力。越是把他逼得急，他潜意识的反弹力就越大。他觉得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骗入石门坎，又什么也没发生的被人带出石门坎，自己不成了一个地地道道任人摆布的傻子了吗？

他固执的要回到石门坎去并不是要揭穿孟淘和月牙以及无双的失踪之谜，而是要让给他设局的人知道，他汪勿言不是一个轻易就可以被人拉入圈套的傻子。

汪勿言凭着一股子心里压抑着的怒气又来到了石门坎这一片乱坟岗里。一进入乱坟岗，他有点茫然了。脑子也变得清醒了一些。

深浸在浓浓夜色里的乱坟岗显得非常的荒凉和凄清。刚刚还情绪亢奋的汪勿言面对着满眼的荒芜，开始有点找不着北了。他到哪儿去找孟淘和月牙，还有无双？

汪勿言站在原地，四下里张望了一阵，感觉自己真是被人拉入了一个可笑的圈套中，跳出去又跳进来，跳进来又跳出去。自己完完全全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了。到最后，摆布木偶的人不做任何动作，木偶自己也会跳了。

汪勿言有种被人彻底愚弄的感觉。

就在汪勿言的心态又在开始朝着愤怒方向转变的时候，耳畔隐隐约约传来了娟子柔美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