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溯源_欲火焚城

汪勿言说：“这段时间生意淡是正常的。淡季嘛。”

这时，田爷爷突然神秘兮兮地说：“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大事！”

汪勿言见他神秘的样子，说：“什么大事?”

田爷爷把声音压了压，做得更神秘了。说：“找小甜井的事快有眉目了。前天还上来几个老专家，陈乡长亲自带的路。几个老专家拿了几本古书在对面的山坡上边翻边指指点点的。中午还在我们山庄吃的饭。我抽空向陈乡长打听了，陈乡长说打算把我们这个山庄打造成一张鱼池乡的名片。小墩子，你小子又该发达拉！”

汪勿言轻笑道：“你上哪儿听来的这些空穴来风？”

田爷爷一脸骄傲地说：“陈乡长亲自对我说的！那天我还自作主张地让小刘给陈乡长他们打了五折的折扣。”

汪勿言又笑道：“打什么五折。该免单的。”

田爷爷说道：“有你这句话，下回我就叫小刘给陈乡长免单。”

汪勿言还是笑着说：“这种事小刘比你懂分寸。你老就别去瞎搅合咯！”

田爷爷笑哈哈地说：“说白了，你小墩子还是嫌我田爷爷老了，不懂事了。”

汪勿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田爷爷开朗地说：“我懂，小墩子。各行其事，对吧！哈哈哈……”

汪勿言说：“田爷爷，我进去了。”说着重新开上车找了各最靠里的车位把车停下。

山庄的经理小刘这时走了上来，说：“董事长，你来了！一会儿我把山庄的营业帐目给你送过来好吗？”

汪勿言边走边说：“不用了。我是来山庄休息的。”

小刘说了声：“好的。”

汪勿言又说：“七点钟的时候让营业员给我送两个素菜一个汤过来。”

吩咐完，汪勿言径直朝他的小屋走去。

来到井水山庄的汪勿言还是关掉了手机，和外界中断了一切联系。他走进小屋便掩上了门。尽管身心感到疲惫不堪，但独处时的空虚和无聊依旧让他感到茫然。

他坐在床头发了一阵呆，开始整理放在他书桌上的几本书。

汪勿言是个不大爱收拾房间的人，除了将床上的被褥整理好，书桌上的书就摆放得有点凌乱。他也从来不让井水山庄的服务员进来收拾他的房间。就是房间里的地板也是他自己来打扫和清洁的。

汪勿言的这个习惯显得有点象一个怪癖。他觉得这是他的私人领地，除了自己和自己最亲密的人，谁的进入都有种闯入和冒犯的嫌疑。

汪勿言收拾好书，拉开抽屉准备把书放进去的时候，一个静静躺在抽屉里的玉佩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个玉佩正是那天他在外婆的坟头拾到的玉佩。汪勿言回到山庄顺手就把它放在了抽屉里。这个时候看见它，心里有种相见如故的亲切感。

他才又想起该到外婆的坟头去看看了。地下的外婆也许开始想念他了。

汪勿言将抽屉里的玉拿到手中，又将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拿出来。两块玉的确是一摸一样，都白如凝脂，只是一个在上面雕刻着一束淡雅的梅花，一块上面雕刻着一枝竹枝。雕工很细很精。

汪勿言将脖子上的玉取了下来，解开拴玉的红绳索，将那束雕着梅花的玉也串了上去。然后又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草草的吃过晚饭，汪勿言便朝外婆的坟头走。路过山庄大门的时候，田爷爷就招呼他：“小墩子，又要去陪你的外婆坐坐？”

汪勿言又掏出烟递一根给田爷爷，说：“去看看外婆。”

田爷爷说：“去看看吧。前天我去你外婆的坟头看了。奇怪的是你外婆坟地旁边的那条山泉居然干涸了。往年间就是遇上大旱天，那条山泉也是从来没有干过的。这回怎么就会干了呢？有时间你真该到源头去看看，这是可是你外婆保佑你小墩子的风水泉啊！”

汪勿言笑笑：“也许是现在搞开发把生态破坏得太厉害的原因吧。山下的那条大河不也断流了吗？田爷爷，我是不大信风水的。”

田爷爷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老是把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好东西不当一回事儿。我跟你说，你小墩子能够发达得这么快，说不定还真是靠着你外婆葬在了一块风水宝地上了呢！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你外婆的那块地了。想把他父亲的坟也迁到你外婆的那块地上。”

田爷爷的这句话倒是引起了汪勿言的注意，问道：“谁？”

田爷爷说：“王镇长。他已经开车上来过几次了。每次都到你外婆的坟头去转悠。有一回还带了一个风水先生。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找你。”

汪勿言无所谓地说道：“找我干什么？那块地又不是我的。是你二儿子的。他该找你的二儿子商量的。”

田爷爷说：“我二儿子那家伙的脑瓜子你还不知道。我孙女在镇上的中学教书，王镇长的老婆又是中学的校长。他同意了，又怕得罪了你小墩子，不同意，又怕得罪王镇长。他两头为难了不是？所以他就对王镇长说当初他是把那块的买给你了的。他没有权力作主，让他来找你。你可不要怨我的二儿子耍滑头，他可是真的两头为难呀！”

汪勿言笑道：“王镇长看上那块的就让他把他的父亲迁葬在那儿吧。反正我看那块地也挺宽的。”

田爷爷有些着急地说：“小墩子你傻瓜蛋呀！他是要把他的父亲迁葬在你外婆的上手。我去看了，那个地势是比较讲究的。他要是把他的父亲和你的外婆平葬在一起还可以。可是要把他的父亲葬在你外婆的上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那样就把你汪勿言的脉气断了。”

汪勿言还是笑道：“不会有那么玄乎吧？”

田爷爷见汪勿言还是不开窍，越加着急地说：“我说你小子就是不信这些！连王镇长都信的东西放你小子这儿你偏不信。我都不好说你了。王镇长为啥不把他的父亲的坟和你外婆的坟平行葬在一起。还不是怕在风水上抢不过你小墩子。要说那杂种也真够独的，居然想到要断了你小墩子的风水。”

听了田爷爷这么一说，汪勿言的心里还真就不大明朗起来。说：“王镇长真的想这么做？”

田爷爷说：“那还有假？他亲自来探过我的口风了。”

汪勿言还是笑道：“一个堂堂的镇长，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田爷爷说：“怎么想的？还不是一个贪字！今年当镇长，明年就想当县长！后年还想当省长！他当得上去吗？”

汪勿言笑道：“是啊，既然知道当不上去，又何苦瞎折腾呢？”

田爷爷说道：“官当不大了，多捞点钱不也一回事吗？你汪勿言现在富甲一方了，不可能没有人不会犯红眼病。你可真得小心点了，小墩子！”

听了田爷爷的话，汪勿言又想起自己不明不白遭绑架的事情，心里立刻阴云密布起来。

他朝田爷爷说道：“不跟你吹了。我要到我外婆的坟头去了。”

田爷爷依旧不放心地说道：“我给你说的话你可得放在心上。田爷爷是看着你小的时候遭的什么难的。田爷爷是不会害你的。”

汪勿言说道：“我知道你老人家是为我好。我会放在心上的。”

田爷爷才说：“这还差不多。”

汪勿言到了外婆的坟头已经是暮色四合的时分。外婆的坟头悬浮起了稀薄的雾气。汪勿言扯了一把干枯的蒿草，垫在墓碑的基座上就坐了下去。

汪勿言一坐到外婆的坟头心里就安静踏实下来。外婆的音容笑貌很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汪勿言有种很想和外婆说话的愿望，他轻轻地对着地底下的外婆说：“外婆，小墩子又来看你了。你吃晚饭了吗？”

问到这儿，汪勿言的喉咙就开始哽咽了。

他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就用西服的袖子擦拭外婆墓碑上的字迹。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给慈祥的外婆擦拭脸庞。

外婆一直是不希望看见汪勿言显出懦弱的样子的。汪勿言懂外婆的心思。所以他擦干了将要流出的眼泪。

在外婆的坟前静静坐了一会儿。汪勿言站了起来，他走到外婆坟旁的清泉边。那条一直经年不息的山泉果然断流了。干涸的沟渠露出了暗红的颜色。

汪勿言顺着沟渠的来势看去，干涸的沟渠弯弯曲曲地往丘陵的顶上延伸过去。汪勿言想顺着这条沟渠去寻找这股已经断流的清泉的源头。

于是他顺着沟渠往荒芜的山丘走去。

这时的夜色已经降临了。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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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娟子问道：“姐姐，你说梦魔会把他的的食腐兽驯养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紫铃说：“不知道。没有广告的”

娟子又说道：“会不会就驯养在这片森林里。”

紫铃还是摇头说：“不知道。”

娟子不耐烦起来，说：“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那我们究竟来干什么来了？”

紫铃见娟子有些急了，安慰她道：“别着急好吗？好妹妹！”

娟子说道：“我倒是不着急。只不过要是让大般爷爷知道我们私自进入到了梦泽里来，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紫铃说：“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去想那么多。”

娟子说：“那你也得拿个主意啊！我们不能老在这个地方呆着啊！”

紫铃说：“别着急。我不是正在找方向吗？这林子里充满了瘴气，哪能够随随便便的贸然进入。”

突然，从森林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啸声。秦睿出于职业反应，立刻站起身，掏出手枪。神目炯炯地巡视着眼前的森林。

紫铃轻声对反应过分敏捷的秦睿说：“用不着那么紧张。那畜牲离我们还很远。”

娟子却说：“怎么这里面还会有老虎。”

紫铃说：“梦泽也是一个世界，也是什么都有的。”

娟子又说道：“梦魔真的是这儿的主宰吗？”

紫铃说：“这儿没有所谓的主宰。只是梦魔无意中得到了梦精灵的法杖，他便自以为是这儿的主宰了。梦魔根本就不是梦泽的人。”

娟子说道：“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紫铃说：“是我的父亲说给我听的。”

娟子说：“你的父亲真好，什么都告诉你。我的父亲就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总是说女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世故干什么？要文静单纯！”

紫铃说：“你父亲是保守派。”

娟子说：“就是。所以我从玉泉山偷跑出来了。”

紫铃说：“你就不怕你的父亲派人来抓你回去。”

娟子说：“才不会呢！是我母亲悄悄让我跑出来的。母亲会替我应付父亲的。”

紫铃打趣道：“慈母多败儿！这话说得没有错啊！”

娟子说道：“不许你这样说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只有她理解我的心思。”

紫铃朝娟子眨了一下眼睛，说道：“你母亲当然明白你的心思，因为你想过来陪你的琳琅。”

娟子的脸红起来，娇声啧道：“姐姐怎么那么坏啊？”

紫铃又挤眉眨眼地说道：“姐姐坏吗？”

娟子任性地说道：“不跟你说话了。”

紫铃小声骂了句：“小气鬼。”

两个仙子在说着话，秦睿却一直在观察着森林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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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个黑暗的大厅里。一堆篝火燃烧得异常旺盛。梦魔盘腿坐在火堆旁，浑身上下被炽热的火焰烤出的汗水使他就像刚从水里沐浴出来一般。梦魔仿佛只能从这样炽热的火焰中才能得到温暖和慰籍似的。

这时郁风婆婆带着两头黑豹从黑色的甬道中走到了火堆旁。她神情忧郁地朝梦魔说道：“他们终于还是进来了。”

梦魔望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用阴沉的声音说：“来吧！既然他们想主动的卷入到我的世界里来冒犯我，就让他们来吧！”

这时郁风婆婆说道：“神风，也许你真的不该把无双困在你为她设置的空间里。你应该放她走。”

梦魔朝郁风婆婆冷声说道：“我不是神风！”

郁风婆婆说道：“不管你还是不是神风。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应该把无双放了。”

梦魔说道：“我为什么要放了她？她既然可以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凡夫俗子，为什么就不能爱上我。”

郁风婆婆说道：“感情这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它会让你陷入到无法自拔的深渊中去的。”

梦魔自信地说道：“我梦魔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郁风婆婆忧郁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你不是梦魔，你是神风。”

梦魔盯着郁风婆婆说道：“神风已经死了！”

郁风婆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成天在这么赤燥的火焰中寻找温暖和慰籍，只能使你的性情越来越暴虐。魔由心生。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郁风婆婆说着又朝黑暗的甬道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背对着梦魔说：“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你看着办吧！”

梦魔说道：“他们会自动进入到我设置的空间里去的。”

郁风婆婆说道：“梦泽是不允许任何人围猎的。你也许是在自己为自己设置陷阱！”

梦魔说道：“你在警告我吗？”

郁风婆婆说道：“我只是提醒你！”说罢她的身影被甬道里的黑色彻底溶解掉了。

梦魔朝着郁风婆婆消失的方向冷冷地说道：“你老了。”

梦魔的话让黑暗中的郁风婆婆不由自主地又停止了脚。她就像被人冷不丁地刺了一刀似的。脸上的表情痛苦得几近扭曲。

一头黑豹用头蹭了蹭她的黑色披风。

郁风婆婆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黑豹的头，声音低缓地说：“黑姬，黑风，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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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勿言来到他的井水山庄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为了使自己不至于陷入到对无双的无尽思念中，也为了不让自己不掉进孟淘和月牙失踪这件事的谜团中，他尽量把自己变得非常忙碌。

在公司里，他简直变成了一台无休无止高速运转的机器。他甚至打乱了公司里平时形成的工作节奏，手下的每个员工都变得极不适应忙碌起来。见着他也是一脸惊惶不安的表情。

汪勿言的神情变得越加忧郁深沉。

一天的忙碌下来，汪勿言感到身心疲惫。

他将车缓缓地开进井水山庄的大门。进门后还是把车停了下来。他还是没有忘记给守门的田爷爷递一支烟过去。

田爷爷看见汪勿言总是一副很亲切的样子，边接烟边说：“小墩子有阵子没有到山庄里来了吧？”

汪勿言说：“这阵子公司的事忙。”

田爷爷就说：“公司忙就忙公司的事，这儿有爷爷给你照看着呢。你尽管放心好了。”

汪勿言就笑着对田爷爷说：“那就谢谢田爷爷了。哦，对了，山庄里没啥事吧？”

田爷爷说：“没啥事。就是生意淡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