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莽三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有广告的汪勿言觉得一个人无赖倒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田爷爷却在后面骂骂咧咧开了,从莽三穿开档裤的时候一直数落开来。
莽三走在前面死乞白赖地说:“我说你岁数大了你还不承认,罗罗嗦嗦个没完了。不过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汪勿言就对田爷爷说:“田爷爷,你就少说两句吧。”
田爷爷还是气咻咻地道:“不是看着他是姓田的份上,老子才懒得说他呢!狗坐轿子不受人抬的东西!”
莽三索性在前面边走边吹起了口哨。
汪勿言也觉得这个小子真是欠修理了,于是他的心里有了主意。
进了井水山庄,汪勿言并没有把莽三带着去见安惠和陈老师他们。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了山庄里的一笼桂花树下,然后招呼了服务员泡了两杯茶过来。
莽三顺脚勾了一张椅子塞到屁股下坐好,用莫明其妙的眼神看着汪勿言。
汪勿言对莽三轻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你小的时候我对你印象还是挺深的。倒是你现在的样子我一点也不认识了。”
莽三嬉皮笑脸地说道:“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哪儿还认识我们这些草民。”
汪勿言又笑道:“你又说见外的话了不是。”
莽三笑笑,说:“找我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这人不喜欢转弯抹角的。”
汪勿言说道:“好,我就喜欢你这股子爽快劲。是这样的。我现在有一个工地,缺人手。我想请你去帮我看着点。”
莽三说道:“我这人好吃懒做惯了,干活我可不干。”
汪勿言说道:“我哪儿是叫你干活呢?我只是让协助我的一个兄弟在工地上转悠转悠。每月给你开一千块的工钱,外加一包五块的烟,包吃包住。”
莽三听了汪勿言的话,眼睛顿时就有了光彩,不大相信地说:“有这好事?”
汪勿言说道:“我跑茶铺里把你找来未必还骗你?我吃饱了撑的?”
莽三审视了汪勿言半响,说道:“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啊!你看,我昨天晚上抢了你的钱,还威胁了你。你不光不跟我计较,还给我安排这么个好差事。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你该不是想用什么软套套来套我的吧?”
汪勿言笑道:“你说这话就不耿直了哟。我说实话。要是换着别的谁,我昨天晚上就报警了。我是真的看在我们当初是在一个村子的份上。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我也不强求。”
莽三故作聪明状地沉吟了一下,说:“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干!我不干就太不是人了不是?”
汪勿言说:“我先申明,我可没有强求你的。”
莽三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罗罗嗦嗦的就没多大意思了。”
汪勿言说:“好,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丑话我必须要先说在前头,我让你去的地方虽然是工地,但也是正规的公司制度管理。你闲散的毛病在那儿可就得收敛起来了。第一个月要先押半个月的工资。中途无故不干,你那半个月的工资我可不会给你的。”
莽三说:“没事,不就是少点自由吗?看在钱的份上,我受了。”
汪勿言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莽三说:“当然说定了。老子还真的做梦都想到城里去闯闯了。成天在这穷乡僻壤里呆着,还被那个老婆娘天天缠着,还真是有点烦了。”
汪勿言这时说:“也是,我觉得你和那个半老徐娘不清不楚的厮混,还真不是个事儿!”
莽三呸了一口说道:“谁愿意和她厮混了呀!这不是她随时来纠缠我的吗?哪个男人不好这口呢?除非他身体不行。我也好这口不是,好这口就得花钱不是?可是我又没有弄钱的门道,所以就只有将就和那个老婆娘玩玩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听了莽三的话,汪勿言觉得这小子无耻得也真够彻底的了。要好好治治这小子的决心就更加坚决了。
于是汪勿言说:“我看这样吧。你现在就到我的工地上去。我打电话叫人过来接你。”
莽三说:“这么急?你不是说还要请我喝酒的吗?”
汪勿言笑道:“酒我随时都可以请你喝的。你先去工地上熟悉一下情况再说。”
莽三笑笑,又神秘兮兮地说道:“问你个问题,汪哥。”
汪勿言说:“你说。”
莽三坏兮兮地笑着小声道:“听说城里发廊里的小姐一百块钱就全套服务,还吹拉弹唱的。是真的吗?”
汪勿言正色道:“你小子先把钱挣着了再说!别成天就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男人,成家立业才是根本。你能混一辈子?”
莽三作出心悦诚服的样子说:“汪哥教训得是!我这就回家收拾东西去。”
汪勿言说:“去吧!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来接你。”
这时的莽三一脸喜不自禁的样子,屁颠屁颠地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汪勿言拿出了电话,拨通了安强的电话。电话里的安强好像在工地上依旧忙得不可开交,接电话也是忙忙碌碌的。说:“姐夫,啥事?”
汪勿言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说:“我给你安排了一个人过来。你马上到我的山庄里来接他过去。”
安强说:“谁呀?我这儿不缺人手的。姐夫,你何必多派个人来呢!这不增加开支吗?”
汪勿言说:“开支的事情不用你瞎操心。我让你接的这个人是个无赖。”
安强更加不大明白了,说道:“你把个无赖弄到我这儿干嘛?姐夫,我可不和无赖共事的。”
汪勿言说:“你别在电话里大呼小叫的。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汪勿言边说边走到一个僻静处给安强面授机宜。安强明白了汪勿言的用意后说道:“姐夫,这事你放心,治这种无赖我是有一整套办法的。他妈的,敢抢你来了,真他妈不想活了!”
汪勿言说:“我是让你要讲究点策略,别蛮干,这小子说不定以后我还用得上。主要是让他服贴。知道了吗!”
安强在电话里哈哈说道:“我知道。哈哈哈,姐夫,这么好个差事你咋就想起交给我来做了呢?”
汪勿言冲电话里的安强笑道:“这不是怪物怕野物,一物降一物吗?”
安强在电话里又是一阵哈哈哈的大笑。
打完电话,汪勿言又重新坐回到了那笼桂花树下。他有一种去了一块心病的轻松感。
这时田爷爷捏着个塑料茶杯走了过来,说道:“小墩子,你给那杂种灌了啥子**汤了,一副屁颠颠的样子?”
汪勿言轻描淡写地说:“我是看他这么在村子里混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惹是生非的,让他去帮我照看一下我的一个工地。”
田爷爷说:“你小墩子可真是一个大善人啊!和你原先的外婆一个样。”
汪勿言说:“乡里乡亲的,能帮衬就帮衬点吧。”
田爷爷又说:“你让他做正事我不反对,你要当心这是一颗耗子屎啊!”
汪勿言笑道:“田爷爷,你放心吧,莽三没你想的那么玄乎?顶多一个不懂事的二愣子。走上正道,兴许还是一块好料。”
田爷爷说:“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呢?这小子要是再不学好,就只有自己找棵树吊死算了。”
这时,汪思羽一路飞跑着过来,安惠在后面紧紧跟着。汪思羽扑进汪勿言的怀里,要汪勿言带他去捅树上的一个鸟窝。
汪勿言说:“哪儿有什么鸟窝?”
汪思羽撒娇地说道:“有,一个叔叔指给我看了的。”
安惠跑上来,说:“是那个厨师告诉他的,这下捅了马蜂窝了,非要叫人上去捅。”
汪勿言沉了脸对汪思羽说:“鸟窝是小鸟的家,怎么可以随便去捅呢?我叫人把你睡的小床掀了,你愿意吗?”
汪思羽噘着嘴说:“鸟窝那么小,放得下床吗?”
汪勿言说:“鸟窝就是小鸟睡觉的床啊!”
汪思羽又说:“那里面有被子吗?”
汪勿言说:“有,怎么没有。”
汪思羽说:“那我看看小鸟盖的什么被子不行吗?”
汪勿言没话了。
安惠笑道:“尽信口开河!被问住了吧?”
汪勿言也笑了。
安惠这时把汪思羽抱起来,说:“羽羽乖,爸爸和祖爷爷说话呢!我们别来打岔好吗。妈妈带你去看池子里的小鱼好吗?”
说着抱着汪思羽就走了。
田爷爷看着安惠的背影,说道:“小墩子,这辈子娶了个这么懂事温顺的媳妇,你是前世修来的福啊!”
汪勿言说:“安惠是个好媳妇。”
田爷爷却突然说:“哪上次来山庄里找你的那个姑娘是谁?”
汪勿言没有想到田爷爷会突然问起无双来。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看来这个老爷子的心还贼细的。
汪勿言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说:“是我公司的一个员工。”
田爷爷紧盯着汪勿言,说:“是吗?”
田爷爷看汪勿言的眼神意味深长。
汪勿言说:“不是还能是咋地?”
田爷爷还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汪勿言说:“这样就好。自从那天我看见那个姑娘后我就几朽睡觉也没睡踏实。”
汪勿言笑道:“你那么大岁数了,还想啥呢?至于吗?”
田爷爷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我是怕你小墩子的路子走歪了。这天底下没有坐怀不乱的君子。那个姑娘长得那么漂亮,不是一般的人消受得起的。俗话说英雄难过没人关。我是真怕你汪勿言喜新厌旧,忘了你的这个糟糠之妻啊!”
汪勿言说道:“你老人家怎么把啥事都往歪处想呢?”
田爷爷说:“我是往歪处想了吗?你说那个女子要是长得一般也就算了,我也绝对不会往歪处想。可是那个女子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就怕你汪勿言把持不住啊!”
汪勿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把持不住了?”
田爷爷说道:“你把持住了就好啊!所以田爷爷才问你呀?换作别人,我才懒得过问呢?”
汪勿言说道:“你老就少操些这些没用的心,你还是安安心心地过你的清闲日子得了。”
田爷爷说道:“我知道你也再嫌我罗嗦了。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小墩子说,天下的美女千千万,只要你一动了贪念,你的心就花了,到时候,你想把心收回来就难了。”
汪勿言笑道:“田爷爷,你老怎么越说越没谱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了!”
田爷爷眼神明亮地望着汪勿言道:“我说的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凭你小墩子一踩九头翘的脑瓜子,我田爷爷说的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
汪勿言有点无可奈何了。他就像一只被人拽住了尾巴而又想极力挣脱的狐狸。说道:“好了,田爷爷,你不用给我说这些了好吗?”
田爷爷非常固执地说:“我为什么不说这些。你小墩子别以为我给你说这些是心血来潮,我可是考虑了很久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你以为这些话压在我的心里好受吗?我是看着你汪勿言是怎么成才的。就因为这样,我才一万个不放心你。我虽然现在岁数大了,出门的机会少了。可是外面的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点。现在这世道,越有钱的男人越是想过三宫六院的皇帝日子。有本事的男人,都是皇帝的想法受苦人的命!你汪勿言敢说没有这么想过。”
汪勿言苦笑道:“我懒得和你扯这些。”
田爷爷说:“你不是懒得和我扯这些,是你根本不敢和我扯这些。你以为我田爷爷是个老糊涂。我告诉你小墩子,我田爷爷有时候比你清醒。想当初你田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要贪个女人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你田爷爷就坚持住了,终身只守着你幺婆婆一个人。她死了十几年,我压根就没动过要续弦的意思。”
听了田爷爷作古政经的话,汪勿言不禁想笑,说:“好好,你以后老了,我给你立个贞节牌坊行了吧?”
田爷爷说:“你少给我扯闲篇。我是在说你。”
汪勿言说:“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这个时候陈老师和师娘过来的了。汪勿言终于如释重负地起身招呼陈老师和师娘坐。
陈老师就着汪勿言端过来的一把椅子坐下,说:“你们爷孙俩在聊什么呀?挺起劲的。”
汪勿言慌声说:“没聊什么,说说家长里短的话。”
田爷爷却说:“什么家长里短的话。我给你说的可是正经话。你可别当作耳边风。”
汪勿言的心里有点犯急了。
陈老师这时却饶有兴趣地对田爷爷问道:“爷爷,你和勿言说的什么话?我听听。”
陈老师虽然和田爷爷是初次见面,却已经有一种相见如故的感觉了。
田爷爷看了一眼汪勿言,现在的汪勿言已经老大的不自在了,但是田爷爷还是说:“我是在给他打预防针,怕他小子犯混。”
陈老师的兴趣就更大了,说道:“打的什么预防针,你说说,爷爷。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需要多打预防针呢!”
田爷爷正要继续发挥,却看见安惠抱着汪思羽又过来了,田爷爷脑子依旧灵光,立刻就打住了话头,岔了话题说道:“就是刚才他想用那个小伙子守工地的事。我叫他要提防着那个小子点。”
听了田爷爷的话,陈老师是频频点头,说道:“这个预防针打得好。我刚才远远地看了那个小伙子一下,好像很没个正形的样子。这种人最好少用。”
汪勿言的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安惠走上来对汪勿言说:“勿言,服务员已经把酒菜准备好了,你请老师师娘和爷爷过去喝酒了吧!”
汪勿言有种终于解脱了似的连忙起身招呼着陈老师和师娘以及田爷爷到餐厅里用餐。
田爷爷这个时候开始谦虚地推脱起来,说道:“你们师生难得一聚,我就不瞎参合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陈老师却一把拉住田爷爷说道:“爷爷,你这就说见外的话了不是?学生的爷爷,我当老师的也该同样尊敬的。一会儿我就借我的学生的一杯薄酒,敬爷爷两杯。”
田爷爷还要推脱,汪勿言也上来搂住田爷爷说:“爷爷还象大姑娘上轿似的害起羞来了。”
田爷爷朝汪勿言骂道:“你没老没少的,当着老师的面也和爷爷开这样的玩笑,不像话!”
汪勿言调皮地说道:“哪还谦虚个啥?就走吧。”
田爷爷朝陈老师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就朝餐厅走去。
这时的山庄在园子里几盏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朦胧而温暖。
酒喝到一般的功夫,安强开着一辆商务车来到了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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