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海市蜃楼（2 / 2）

客厅里很安静，安静的令人感到不安。

安惠走到落地窗帘前。拉开了窗帘，一股晨光带着早间的清新颜色扑面而来。安惠紧巴巴的心中瞬间轻松了许多。她望着窗外长舒了一口气。

“天终于亮了。”安惠漫无目的地想。

――――――――――――――――――――――――――――――――――――――――――――――――――――――――――――――――――――――――――――

安惠在学校里的时候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宁。该她上课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好一阵子，她依旧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出神。

数学老师廖智强在敲她的桌子她才回过神。廖智强是两年前应聘进学校的一个本科老师。人长得帅气英俊，上安惠班上的数学。

廖智强说：“该你的课了，安惠老师。”

回过神的安惠很尴尬地朝廖智强笑笑，连忙起身拿过课本就要往教室去。廖智强却说：“安惠老师，你今天是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这节课我帮你上了。你上医院看看吧。”

安惠感激地朝廖智强说：“不用了，廖老师，没事的。”

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廖智强看着安惠有些瘦削的身影，眼神显得有些复杂。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有些迷茫了。

安惠这节课只是草草地讲了十几分钟，然后就让学生自习。她是实在讲不下去，思想老开着小差。中间出了几个错误自己也浑然不知，有学生举手提出疑问她才发现的。

安惠又坐在课堂上望着窗外发起了愣。她甚至猜想昨晚上汪勿言是不是杀人了。想到这儿的安惠心里一阵阵的发凉。她很想立刻回家，将睡着床上的汪勿言叫醒，问个清楚。

安惠越来越心神不宁起来。她感觉家里会出什么事。

而就在安惠在为汪勿言提心吊胆的时候，汪勿言已经从被窝里起来了。

起来后的汪勿言脑子依旧昏昏沉沉的，他坐在床头发了好一会儿愣，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窗帘是拉上的，卧室里的光线有点昏暗不清。汪勿言竟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早晨还是傍晚了。

他下了床，走到窗户旁将窗帘一把拉开，才看见夕阳正好照着自己，有些晃眼。

汪勿言揉揉眼睛，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奇异的景象。他看见在他的眼前出现一片森林，这片森林广袤无边，郁郁葱葱地绵延到天边。

如此壮观的景象顿时将汪勿言惊呆了。

汪勿言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着眼睛又看，那片森林浮印得更加清晰，森林里古树老藤，飞鸟走兽依稀可见。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汪勿言的心中瞬间无限地激动起来，他非常渴望与另外的人一同分享这千载难逢的人间奇境。

他突然想起该给谁打一个电话，转身就去找手机。但是手机却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汪勿言翻了几个地方没有翻着，只好抓起座机，他第一个号码居然拨的是安惠的。

安惠刚好下课。

一直提心吊胆的安惠下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手机刚一打开，汪勿言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汪勿言的激动的声音在电话里变得有点走样，他朝安惠大声喊道：“安惠！我看见海市蜃楼了！我看见海市蜃楼了！”

汪勿言莫明其妙的话令安惠摸不着头脑，她惊讶地问：“什么海市蜃楼？”

汪勿言依旧极其激动的语无伦次地说：“森林，湖泊，飞鸟，太漂亮了，太清晰了，安惠，你快回来吧！”

安惠越加摸不着头脑，她还是莫明其妙地问：“你怎么了，勿言？你不是在睡觉吗？你现在在哪儿呢？”

汪勿言大声说：“我在我们家窗前，太美了！太美了！啊！太美了！还有人！有人在森林里面！他们在采蘑菇！他们在采蘑菇！他们看见我了！他们看见我了！好漂亮啊……”

汪勿言激动的声音在电话里打颤。

安惠不明白汪勿言在家里出了什么事，以为他是神经错乱了，在胡言乱语。安惠连忙说：“勿言，你就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我马上接了儿子就回来。”

安惠连忙挂断了电话，朝办公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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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惠被惊吓得七魂八魄都快出窍的时候，满身血污的魔鬼却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话了：“安惠，是我，汪勿言。”

看着这个浑身血污形同魔鬼的人，安惠怎么会相信他就是汪勿言呢？

脑子已经一片空白的安惠一听是汪勿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她极度惊恐地说道：“你究竟是谁？你快走开！我怕！”

安惠的声音此时脆弱得就如同在寒风中战栗着的丝线，随时都有可能嘎然而断。

满身血污的魔鬼依旧沙哑着嗓子说道：“安惠！我真的是汪勿言。”

安惠这时使劲扇了一下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脑子也在自己扇了一耳光的情形下清醒许多。她定了一下心神，战战兢兢地问道：“你真是汪勿言吗？”

魔鬼说道：“我真的是汪勿言，你连我也不认得了吗。”

这时安惠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满身血污的魔鬼。安惠从魔鬼的身影上依稀看出了一点汪勿言的影子。

安惠由惊恐变得惊讶，她翻身下床，跑到汪勿言跟前，边辨认着汪勿言的脸庞边急切地说：“勿言，你怎么会这样？你杀人了吗？出车祸了吗？”

汪勿言一把抓住安惠的手说：“安惠，我很渴，快去给我倒水。”

安惠已经辨认出面前的男人的确是她的丈夫汪勿言。看着汪勿言这副模样，安惠既心疼又心酸。她急急忙忙地跑到客厅里给汪勿言倒水去了。

这时的汪勿言失魂落魄，浑身的骨头架子都似乎要散掉了。脑子里的意识和思维就像遭遇过海啸的沙滩，变得狼藉而且荒芜。他的头很痛！

他本来想一下子倒在床上的，看看自己一身的污血，又放弃了这样的渴望，只好顺着墙根蹲了下去。被露隐淋狗血的情景在他的脑子里依旧清晰，也只有者一幕还深刻的印在他意识模糊的脑海里，淋狗血之前发生的事他却感到非常恍惚不清了。

安惠倒了一杯水进到卧室，把水递到汪勿言的手上，汪勿言扬起脖子咕噜咕噜地将一杯水一饮而尽。他将杯子又递给安惠，嗓音稍微清晰了一点地说：“我还要喝。”

惊疑不定的安惠又拿起杯子往客厅跑。麒麟小说

汪勿言一直连喝了三杯水，方才止住心里的焦渴。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水痕，喘了一口气，眼神呆滞地看着安惠，不说话。

安惠看着他，焦急地问道：“你究竟这么了？勿言！你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

汪勿言沾满血污的脸上突然展现出莫明其妙的笑容。他站起身，却说：“我去洗澡了。”说完就走出卧室，朝洗手间走去。

安惠愣愣地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走出房间，感觉这个人是不是中邪了。

安惠颓然地坐在床头，愣在哪儿了。不一会儿，洗手间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安惠担心汪勿言在洗手间里在出什么意外，就去敲洗手间的门，汪勿言在里面说：“我洗干净就出来。”

疑窦丛生的安惠终于放了心，又回到卧室里。

受到刚才的极度惊吓，安惠这时才觉得胸口依旧在扑通扑通地跳得慌。四肢也有点绵软无力。他不知道汪勿言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很担心。想起刚才对汪勿言的怨恨，善良的女人感到非常愧疚起来。

地上还有刚才写离婚协议时撕碎的纸屑。安惠担心一会儿被洗完澡的汪勿言看见。慌忙起身收拾地上的片片纸屑。

刚在收拾，汪勿言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洗浴后的汪勿言精神状况很不好，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看见安惠正躬身背着他在收拾地上的纸屑，就问：“你在拣什么呢？”

汪勿言出其不意的声音又将安惠惊得浑身一颤，回过头，见是汪勿言，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安惠被刚才的一通惊吓，神经显得既敏感又脆弱。

她直起身，说：“我把地上刚才落下的纸屑收拾一下。”

汪勿言哦了一声，捞起被子就要睡觉。

安惠问：“勿言，你刚才怎么会整成那副模样。”

汪勿言目光依旧呆滞地答非所问地说：“我困了。”

说完拉个被子蒙头就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声。

安惠站在床头愣了好一会儿，很无奈地摇摇头，她走进了浴室，想去收拾汪勿言换下来的衣物

浴室里弥漫着很浓的血腥味，看着汪勿言丢在地上的那套沾满血迹的衣物，安惠既感到心惊肉跳又非常担心。她很害怕，她不知道汪勿言在外面干了什么事情。心不由得又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安惠还是鼓起勇气把汪勿言换下的义务装入垃圾袋里，开始收拾卫生间。

安惠神情疲惫地走出浴室，客厅里，一缕晨光这时透过落地窗帘隐隐约约地投射进来，博古架上的几件现代瓷器散发出润泽的光芒。

客厅里很安静，安静的令人感到不安。

安惠走到落地窗帘前。拉开了窗帘，一股晨光带着早间的清新颜色扑面而来。安惠紧巴巴的心中瞬间轻松了许多。她望着窗外长舒了一口气。

“天终于亮了。”安惠漫无目的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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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惠在学校里的时候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宁。该她上课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好一阵子，她依旧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出神。

数学老师廖智强在敲她的桌子她才回过神。廖智强是两年前应聘进学校的一个本科老师。人长得帅气英俊，上安惠班上的数学。

廖智强说：“该你的课了，安惠老师。”

回过神的安惠很尴尬地朝廖智强笑笑，连忙起身拿过课本就要往教室去。廖智强却说：“安惠老师，你今天是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这节课我帮你上了。你上医院看看吧。”

安惠感激地朝廖智强说：“不用了，廖老师，没事的。”

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廖智强看着安惠有些瘦削的身影，眼神显得有些复杂。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有些迷茫了。

安惠这节课只是草草地讲了十几分钟，然后就让学生自习。她是实在讲不下去，思想老开着小差。中间出了几个错误自己也浑然不知，有学生举手提出疑问她才发现的。

安惠又坐在课堂上望着窗外发起了愣。她甚至猜想昨晚上汪勿言是不是杀人了。想到这儿的安惠心里一阵阵的发凉。她很想立刻回家，将睡着床上的汪勿言叫醒，问个清楚。

安惠越来越心神不宁起来。她感觉家里会出什么事。

而就在安惠在为汪勿言提心吊胆的时候，汪勿言已经从被窝里起来了。

起来后的汪勿言脑子依旧昏昏沉沉的，他坐在床头发了好一会儿愣，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窗帘是拉上的，卧室里的光线有点昏暗不清。汪勿言竟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早晨还是傍晚了。

他下了床，走到窗户旁将窗帘一把拉开，才看见夕阳正好照着自己，有些晃眼。

汪勿言揉揉眼睛，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奇异的景象。他看见在他的眼前出现一片森林，这片森林广袤无边，郁郁葱葱地绵延到天边。

如此壮观的景象顿时将汪勿言惊呆了。

汪勿言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着眼睛又看，那片森林浮印得更加清晰，森林里古树老藤，飞鸟走兽依稀可见。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汪勿言的心中瞬间无限地激动起来，他非常渴望与另外的人一同分享这千载难逢的人间奇境。

他突然想起该给谁打一个电话，转身就去找手机。但是手机却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汪勿言翻了几个地方没有翻着，只好抓起座机，他第一个号码居然拨的是安惠的。

安惠刚好下课。

一直提心吊胆的安惠下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手机刚一打开，汪勿言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汪勿言的激动的声音在电话里变得有点走样，他朝安惠大声喊道：“安惠！我看见海市蜃楼了！我看见海市蜃楼了！”

汪勿言莫明其妙的话令安惠摸不着头脑，她惊讶地问：“什么海市蜃楼？”

汪勿言依旧极其激动的语无伦次地说：“森林，湖泊，飞鸟，太漂亮了，太清晰了，安惠，你快回来吧！”

安惠越加摸不着头脑，她还是莫明其妙地问：“你怎么了，勿言？你不是在睡觉吗？你现在在哪儿呢？”

汪勿言大声说：“我在我们家窗前，太美了！太美了！啊！太美了！还有人！有人在森林里面！他们在采蘑菇！他们在采蘑菇！他们看见我了！他们看见我了！好漂亮啊……”

汪勿言激动的声音在电话里打颤。

安惠不明白汪勿言在家里出了什么事，以为他是神经错乱了，在胡言乱语。安惠连忙说：“勿言，你就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我马上接了儿子就回来。”

安惠连忙挂断了电话，朝办公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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