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罡说那年轻人有桃花运,那年轻人脸上嘲讽之色更浓,说:“我就知道你们无非就这些把戏。看见商人就说有横财,看见官员就说可以升官,看见年轻人你们就说什么桃花运!总之是挑别人喜欢听的说!我怎么会有什么桃花运呢!”
段天罡也不知是对命理一道真得这么有把握,还是气量宽大,面对这无礼的年轻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道:“我料你必会这么说。本来一个男人走走桃花运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告人的,可看你双眉之中乱纹隐隐,间又有一两根红黄之眉,可见这次的桃花运实在有损阴德,与你相好之女人若不是你朋友之妻,便是你妻子之友!如此的事情你也能干得出来,真是无耻之极1”
那年轻人明显慌了手脚,站起来向段天罡叫道:“你,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我段天罡推理命数从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自己做过些什么心里有数,似你这等无耻之人竟还敢在我这里来,污蔑我国文化之精华,实实可恶之极!我本无心点破于你,这是你咎由自取,你还不快些离开,真要等我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吗?”
那年轻人脸色发白,再也不敢与段天罡纠缠下去,掏出一千元钱放在段天罡的桌上仓皇而去。段天罡看着那年轻人的背影连声冷笑,道:“你的钱我本不屑去取,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却怨不得我。”把那一千元钱随手扔进了善缘箱里。
段天罡与那年轻人之间发生的一切,施显德从屏风后面一一都看到了眼里。他心里暗暗点头,觉得段天罡还算有点本事。不过同时他又有些犹豫,要是段天罡真得料事如神,看一个人的面相就能知道一切,那自己让他看相不是有点危险吗?
施显德正在犹豫不定,段天罡忽然起身走到屏风之后,一见施显德在这里,大吃一惊说:“施市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难道他真这么厉害?一看见我就知道我是谁?”施显德更有些胆怯,他几乎想转身就走了。
段天罡看出施显德的犹豫,笑道:“我不敢骗施市长,实在是以前我曾经见过施市长几面,所以现在才认得。”
施显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段大师的本事真就如此高强,一见面就知道我的来历。”
段天罡笑道:“天下间哪有如此厉害的相法?古代几位大师也许真有这样的本事,可祖宗的东西传到现在,已经是百不存一了。我虽然在这一道颇有心得,却也不敢说可以前辈比肩,不过是半真半假混碗饭吃罢了。”说着把施显德让进了内室。
段天罡对自己如此开诚布公,让施显德对他的信心反而又增加了几分。施显德坐下后问:“段大师过谦了吧?刚才的事情我都已经看到了,段大师三言两语就将无知之人打发走了,难道这也是假的吗?”
“这倒不是假的。”段天罡苦笑道:“不过也不全都是真的,只能说是半真半假。”见施显德面露不解之色,又进一步解释说:“刚才那个人我眼他一第眼就知道这个人必然是纵情酒色之人,他眼窝深陷,气息不匀,这都是酒色过度之人典型的特征。所以我才会说他有桃花运。”
“原来是这样,那后面又是怎么回事呢?”
“后面的倒的确是真的。”段天罡笑道:“相书有云,眉毛主一个人的性情和与亲朋好友之间的关系。人们常用浓眉大眼来形容一个人长得好就是这个道理。一个人的眉毛若是又粗又短,这个人的性格一定失之暴躁,与亲朋之间的关系也一定很疏远。一个人的眉毛若是又细又长,则这个人的性格一定比较温和。我们常说的慈眉善目也就是这个道理。刚才那个人的眉毛初看时与常人没什么不同,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其中有不少眉毛杂乱无章,且有倒长之像。这说明他一些亲朋之间必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再仔细去看又发现他眉毛之中有几根呈现红黄之交之色,所以我才会说他一定是跟朋友的妻子或妻子的姐妹有奸情。不过最后那几句话却全然是吓他,我哪里能算得出那个人的姓名啊!”
施显德听得连连点头,自觉这一次没白来,真是长了不少见识,这对自己以后从政为民也有不少的好处。他有心想让段天罡帮自己看看相,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段天罡看了看施显德,心中暗笑:“这些官大人做事就是藏头露尾,总要遮遮掩掩。你都到我这里来了,想干什么还用得着掩饰吗?心中虽然看不起施显德,但送上门的生意总不能就这么推出去。他开口道:“看市长您心事重重,眉宇之间隐带忧色,是不是有什么难解之事啊?您既然看得起小人来到寒舍,何不说将出来,小人虽然不敢说与前贤古人相比,但多少对易学一道还知道一些,说不定真能解您之忧呢?”
有了这个下台阶,施显德就好说话了,他马上说:“哪里哪里,易学乃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精粹之所在,不知有多少名人都从中获益非浅。段大师能对这一门学问有所研究,这就说明大师功力深厚。我们中国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就应该把先人的优秀成果发扬光大才是,从这一点上来说,段大师实在有一颗爱国之心啊。”
他大概是因为平时发表讲话养成习惯了,这话一开头就有点刹不住车:“可惜啊,现在像段先生这样醉心于我中国传统文化的人真是太少了。现在的这些年青人,一点爱国心都没有,心里面只有自己,也不想想他们都为国家做过些什么,一天到晚要求这个权利,那个权利!哼,权力,权力怎么能交到他们手里?这都是从国外学来的坏东西,一天到晚崇洋媚外,把我们国家的优良传统都忘得差不多了。”
段天罡耐着性子他训话,终于等到他停下喘口气,急忙插话道:“市长高见,如果我国里都是像市长您这样忧国忧民的官员,那我们中国的腾飞指日可待啊。市长,您有什么事是我可以效劳的吗?”
“啊?啊,是这样的。”施显德这才停下来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些日子什么事都有点不顺,就连明明早就说好的事,竟也出了岔子。所在我想找段先生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要走背运了?”
段天罡仔细端详了一下施显德,又特意把身子向后退了退,把距离拉远了看了看,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施显德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大师,是不是我的面相真出了什么问题?”
段天罡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下了天大的决心似的,说;“施市长,我已经说过,我段天罡相面虽然是半真半假,但从来都是实话实说。有好事我不会为了赚钱故意吓你,有坏事我也不能因为怕你不爱听而故意不说。反正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您。”
“那是当然,我来找大师就是为了听实话,有什么话大师尽管直说。”施显德这点度量还是有的。平时他虽然最讨厌下级报告坏消息,更讨厌老百姓胡说八道,但对面段天罡这样的人物,什么话他都能听得进去。
“那好,我就实话实说了。人这一生一命,二运,三风水,同时还要有自己的努力。命与运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命主的是大方向,一般来说不会有大的变化,不过命只能管得了大方向,随着人自身努力与否,运道则可能时好时坏,时运时运就是说只能管一时。施市长,我也不怕您见怪,您毕竟已经不年青了。人一老,阳气就弱,阳气一衰坏运气也就跟着来了。为什么人总是老年间疾病缠身,烦恼的事情也多起来,就是这个道理。”
说施显德老算是说中了他的要害,他要不是感觉到这一点也不会来找段天罡了。“大师,那你看我的时运是不是已经坏到极点了?”
段天罡道:“看市长您太阳穴有内陷之状,这几天有没有,有没有算计过别人?”
施显德马上想起了厉之钰,却强笑道;“没有,没有,我这个人从来对事不对人,不会特意去算计别人的。”
“最好没有。施市长,人到老年气血两衰,这个时候最好就是静心保养,一忌动气,二忌动心。气伤身,心伤神,人这个时候照顾自己还照顾不过来,如果再去算计别人,一个不好就会招灾惹祸。施市长,我说得再狠一点,看你印堂发暗,已经引动灾星,再不小心的话只怕…”段天罡摇了摇头。
施显德怔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起来:“段大师的话我记在心里了。气伤身,心伤神,说得好,真是养生的良言。不过我施显德从来不算计人,所以也怕伤神。好了,打扰了先生这么许久真是过意不去,我这就告辞了。”他好像段天罡还会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快步离去了。
段天罡看着他的背影,冷笑道:“你真是霸道惯了,连一分钱也没给我留下来。要是看相的都像你这样,那天下就没人干算命这一行了!”
“有什么关系,他没有给你,我不是给过你了吗?”李成梁和刘方平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为了买通施显德的司机,李成梁又花了近十万。不过这十万花得值,施显德作梦也想不到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会出卖自己。
为了让施显德能相信段天罡,李成梁还高价请了一位艺术学院的高材生,来和段天罡演这出戏。专业就是专业,人家一点破绽都没有,看来中国人获奥斯卡奖指日可待!总算他们的心血没有白费,看施显德那个样子,心里一定已经发虚了。
段天罡一看见刘方平就讨厌,要不是这次李成梁给的价钱实在不低,就冲刘方平他也不会接这件事。他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给钱了,不给我能这么跟他说吗?还印堂发暗,你看那个老家伙满脸红光,脸上的油水比我全身的都多!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会坏了我的招牌的!”
段天罡看刘方平不顺眼,刘方平看他也觉得别扭。明明就是一个神棍,偏偏还摆出一副很有信誉地样子,你骗谁啊?刘方平嘲讽道:“你有什么招牌?反正也都是骗人,以前你是自己骗,现在是我们出钱让你骗,你占大便宜了!”
段天罡怒道:“我跟你说话了没有?刘方平,我还有一笔帐没跟你算,你倒先来招惹我了!”
“算帐?我什么时候欠过你的帐?我招惹你又怎么样,你不是有本事吗?有本事拿你们天师道五雷**来打我啊!你说你不是骗人,你要是真能从手里冒出雷来,我马上就向你认错!”
段天罡哪里使得出什么“五雷**”,真要有那闲功夫,他还不如去学五鬼挪移呢,把别人的钱都挪到自己口袋里不好吗?他有点气急败坏,干脆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你说你没欠过我的帐,那别人的帐呢?你敢说我没欠我师妹,袁玲的帐?”
“袁玲?”刘方平这才想起那位二十多岁,和自己有一吻之缘的小姑娘。说实话,经过和沈玉的事情之后,那一吻实在算不了什么。严格点来说,只是袁玲的嘴唇碰了刘方平的嘴唇一下,人工呼吸都比这儿更像接吻。刘方平想说这件事是袁玲主动的,而且还是在自己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更何况之后袁玲说不会再见他,这件事不能怨刘方平吧?
“你现在想起来了吧?我师妹在她师门之中是最小的一个,所以大家平时都很照顾她。你不要看她大大咧咧的,其实她接触社会并不深。你比她大了好几岁,你知不知道?跟你比,她还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小姑娘!你这个色狼这都下得去手,师妹回到师门之后只要一想起你就哭,一想起你就哭,结果她几位师姐都来找我算帐,怪我没有照顾好她。你知不知道?”一想起被那些女魔头折磨的情境,段天罡就痛不欲生。偏偏袁玲还不让自己把刘方平的情况告诉她们,自己满腹的冤屈无处伸,真快要比窦娥还冤了!
原来他并不知道袁玲跟我接吻的事情啊,好险,差点自己?*党隼戳恕A醴狡窖狼孔煊驳氐溃骸拔腋闶γ弥涫裁词乱裁挥蟹⑸愕娜肥敲挥姓展撕盟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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