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刘宝瑞相声专区之【官场斗系列之早朝撞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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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刘安也纳闷儿呀:

“哎,中堂,外头那是月亮,刚定更。不是五更天才上早朝哪吗,您去这么早干嘛呀?”

“废话!我也知道五更上朝。你不知道他们四个,岁数大了,走道儿慢吗?咱们这叫‘笨鸟先飞”,慢慢遛跶着。”

“哎,是!”

您想,这么早就打家里遛跶出来了,到了东华门,城门还没开呢。

“中堂,城门没开呢。”

“嗯,轿子打杵。”

轿子打杵,就是落下来,支上。四个轿夫往下一落轿,就听“咯吱吱吱”乱响。怎么?轿夫老啊,轿子更老!没不响的地方,都快散啦。

东华门没开,等着吧,谁让来这么早了呢。这就叫:

,,铁甲将军夜渡关,

,,朝臣待漏五更寒,

,,山寺日高僧未起,

,,看来名利不如闲。

他们是从东往西走,落下来轿子,脸儿朝着西呀,这天正赶上刮西风,直往轿子里灌,刘墉说了:

“把轿子横过来。”

“嗻!”

轿子横过来,不灌风啦。刘墉呢,要坐轿子里头,冲个盹儿,忍一觉。

哎,合着那么大中堂倒在街头露宿了!

张成、刘安跟四个轿夫一瞅:中堂着啦。得了,咱们也忍一会儿吧。全躺甬路沟里了。

那年月,没马路,是甬路。甬路修得挺高,两边儿是沟,上边儿走轿子,沟底下走行人。仿佛跟“河堤”那意思似的。

轿子横在甬路上,刘墉着啦。底下人也都躺沟边儿忍了。

正这时候,和申的轿子来了。再看和申这四个轿夫,都二十多岁,不到三十,血气方刚,眼睛努着,太阳穴鼓着,两条腿一迈步儿,嗖、嗖地带风!

走前边儿那俩,一个叫邰礼怀,一个叫陶仁贤。后边儿那俩,一个叫葛兆之、刘利秋。可大伙私下都管他们叫“胎里坏”、“讨人嫌”、“嘎杂子”、“琉璃球儿”!听这名儿您就知道他们人头儿怎么样了。这四个小子,仗着和申的势力,是欺压乡里,横行霸道——专门儿期负老实人,踹寡妇门,刨绝户坟,什么缺德的事全干!

哎,您瞧这点儿出息!

管家和喜,在轿子前头当“引马”,正走着呢,影影绰绰看见甬路当间儿横着乘轿子,又走了几步,看出来了。赶紧拨马往回返,来到和申轿子跟前儿,下马回禀:

“中堂,前边儿有乘大轿拦路。”

“哦?谁的轿子?”

“刘墉的,每回上朝就属他早。”

“看清楚了吗?”

“没错儿,刘墉的轿子跟别人的不一样,他那轿底是张八仙桌子。”

嘿,好嘛!

和申扶着轿子,斜着探身儿一看:天哪,也就是刚擦亮儿。一琢磨,好嘞,谁让你横轿拦路呢,这就怪不得我啦,说了声:

“闯!”

这四个轿夫,一听和申话“闯!”,嗬!来劲儿啦!一阵风似的就过来了,到刘墉轿子跟前,嘴里喊了一声:“迎面大踢!”,跟着“当!”就一脚。再瞧,刘墉这轿子,“喀嚓”一下子,折个儿啦!

刘安在沟边儿上睡得正香哪,猛听“喀嚓”一声,睁眼一看,轿子折个儿啦。赶紧喊:

“轿夫!别睡啦!坏啦,轿子翻了。看看中堂碰着没有。中堂大人!哎,中堂哪儿去啦?”

好嘛,把中堂丢啦!

正找哪,甬路那面儿有人搭碴儿了:

“唉……我在这儿哪。”

嘿!

张成、刘安赶紧过去,把中堂搀起来。刘墉说:

“别忙,先把我的帽子找着。”

挺大的中堂,满处找帽子。找了半天,在甬路沟儿底下找着了,捡起来掸掸土戴上啦。

“刘安哪,看看谁把咱们的轿子撞了?”

刘安上了甬路,往前一瞅,气死风灯上有字儿:“武英殿和”。

“跟中堂回,是和府的大轿。”

刘墉心说,好你个和申哪,竟敢让轿夫他们撞我?嗯,行,有什么话咱们上朝再说!

“来呀,顺轿上朝。”

一提“顺轿”,四个轿夫跪下了:

“中堂,轿子您没法儿坐啦。”

“怎么?”

“轿底又掉了。”

刘墉一乐:

“噢,那没关系,你们四个在外头抬着,我在里边儿跟着走!”

哎,那还坐个什么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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