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衣转过身,微笑了一下,啜着咖啡,歪头说:“一个问题。”
董君也笑了:“问。”
“为什么,一个人在泳池中游泳,不但头发打湿,全身也都被冷水浸泡,不会感冒;而走在路上的行人,没有打伞,被淋湿了头发,就很容易感冒?”
“当然。”董君一时找不到科学的解释,支吾地说:“夏天很少淋雨生病的,主要是秋天凉了,甚至是冬季淋雨,那比较容易感冒。”
“可是秋天也有人坚持游泳,甚至冬泳的也大有人在啊。”染衣紧追不放。
是啊,这有点邪门。穿着衣服走路的人,仅仅是头发打湿了就很容易生病,但是那些游泳的人,甚至是在冰面上凿开一个长方形的池子,在那飘浮着冰渣的冷水里嬉戏的人,反倒不会生病。
“只有一种解释,适应性。”董君挠着头说。
染衣也笑了:“其实这种解释不一定科学,也不一定准确。但是,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因为,我在画室中**素描三个小时,都不会生病,但是,你这样强壮的身体,只要光着屁股十分钟,你一定会打喷嚏。不信,打赌。”
董君兴奋起来了,三下五除二脱掉了全部衣服,说道:“别说十分钟,一个小时也不会冻病我。打赌就打赌。”
他抱起染衣,把她放在沙发上,开始**。染衣笑得喘不上气来:“你个坏蛋,耍赖皮。”
董君兴奋地剧烈运动起来,压低声音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知道高尔基同志是在什么情况下写出这么富有**的诗歌了。”
染衣睁大眼睛:“连苏联作家协会主席高尔基的玩笑你也敢开,你……不是文学修养问题,根本就是海盗!”
然后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呢。
董君将染衣抱起来,亲吻她因为兴奋而有些潮红的脸颊。他看到染衣幸福地闭着眼睛,心中更加感到惭愧。他知道自己真的去希腊亨特船运公司那艘小货轮上做船长的话,染衣该是多么伤心。他不但没有离开航行生活,这次反倒是越走越远了。但是,他太爱大海了,航行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主要部分,要他放弃,是非常艰难的。
何况是船长的职位。
他从小就梦想着做一名船长,指挥一艘大船在浩无天际的蔚蓝色大海上航行。这艘货轮虽然小了一点,但是毕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船长管领的船舶。他热爱自己的事业。不幸的是,现在事业与爱情发生了冲突,孰重孰轻,他很难分辨。
在他心里,这两样是一样重要的。
他知道,如果自己放弃航行生涯,那么,他过去所学的所有技术和积累的工作经验,基本付之东流了。回国到远洋局去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机关小职员生活,是他无法忍受的,也是难以想象的。但是,他也不能指责染衣自私,毕竟,这种一年才见一面的生活,不是任何女人都愿意承受的。
他的同事,大都是乡下人,他们无论妻子还是女友,也大都是乡下女人。海员优厚的薪酬,足以维持稳定的家庭生活。即便有离婚的,因为常年分居而产生了家庭变故,那作为拥有高薪收入的海员这一边,另组家庭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董君不能,他不能想象自己离开染衣还能与别的女人一起生活。他更不能想象,染衣离开他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那会出事的,他会杀人的。
他亲吻着染衣那雪白的肌肤,最后,停留在她那丰满的**上。染衣作为画家,本该雇佣人体模特来作画的,但是,她的作品中,更多的是自己的自画像,就因为她身体太出色了,无论是身体的比例,还是曲线,再就是肌肤的弹性,都足以使她自豪。
董君紧紧拥抱着这美丽的**,心中如波涛般汹涌澎湃,他觉得自己就要远去,但是他不能放弃,猛烈地冲击着。染衣从来不**的,总是文静地闭目享受,此刻,竟然忍不住微微出声了。董君知道两个人都已经达到**,但是他坚持着,任凭汗水从额头流下,杀疼了他的眼睛……终于,他忍不住狂射了……
他轻轻将染衣重新放倒在沙发上,自己也疲惫地挤在一起,稍事休息。染衣微喘着,呢喃道:“坏死了,这么狠干嘛。”
董君亲吻她的额头,悄声说:“打赌我赢了,光着屁股不生病的理由很充分。”
染衣忍俊不住笑看着他,知道将是歪理,但她想听。
“生命,在于运动。”
染衣捶他。
他仍然不知道如何将希腊亨特船运公司已经决定聘用他为船长的电子邮件已经收到的消息,开口向染衣说明。
在染衣的盘算中,还有五天的休假,这封电子邮件决定了董君的假期明天就要提前结束,因为他要提前赶到北京去办理签证,然后启程去希腊接船。
在染衣的生活中,就是无尽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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