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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听歌的人都喜欢唱歌,我也不例外,幻想着自己将来也能像那些歌星们那样站在华丽缤纷的舞台上引吭高歌,台下歌迷们万千双手在舞动,有喊的,有叫的,有哭的,有闹的,疯狂得忘乎所以,那感觉一定酣畅淋漓。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就只能自己在家里过瘾了。我用一盘空白磁带,用我家的单卡录音机,录了一盘个人专辑,唱的都是流行歌曲。
别小看这台单卡录音机,它陪我度过了很多独处的时光,所有美好的旋律、动人的歌词都是通过它的翻译才入我耳中的;我也曾用它记录下了很多我喜欢的歌曲。直到我家买了组合音响后,才发觉它的声音竟然如此难听。从此它退居二线,不再担任任何有关磁带的录放工作,专职接收空中电波,并被我爸接管了。2007年,它因为老得掉了牙,长时间吐字不清,让人不知所云,终于以十块钱的身价被卖掉了。
回过头再说我当初录的磁带。一天,白自来我家玩儿,我拿出来放给他听。他听了两句,说:“咱俩一块儿录一个多好。”我一听也对,一个人录的傻乎乎的,又没有伴奏,太单调了,当下表示同意。
录音之前,白自告诉我他五音不全,唱歌爱跑调。我说没关系,我不也是唱着玩儿吗。他一张嘴,我才知道,哪是五音不全啊,简直就一个音都没有;也不是跑调,是压根儿就没一句在调上的。
第一首歌是李春波的《小芳》。前奏部分,我用两根手指捏着鼻子,一捏一放地模仿电琴的声音。我说:“味儿不太正吧?感冒了。”
白自抢上一句:“这……这吉他没电了。”
我唱完之后,白自用普通话报幕:“第二首歌《新鸳鸯蝴蝶梦》。”还是我一人忙活,用嘴连伴奏带唱歌。唱到“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我问他:“有体会吗?”当时他已经和苏小小凑在一起,而我尚处单身,故而有此一问。其实那时我们又何尝了解爱情为何物。我唱到“知多知少难知足”时,他回了一句:“说你呢这是。”
“第三首歌《渡情》。”他报完幕,我一人唱男女两个音色。
每唱完一首,我们都热烈鼓掌、叫好、吹口哨。我唱到第四首歌王杰的《无悔无憾》时,他在一旁实在无趣,就开始捣乱,大喊:“下去吧!下去吧!噢!橘子皮,拽!”随后就是“嘿哈嘿哈”,我们俩在对打。打了半天,我说:“你快晕,你快晕。”他就“啊——”地一声,仰倒在床上。我接着唱。
唱了电视剧《八仙过海》、《太极张三丰》和《包青天》的主题歌。白自在旁边“嗯嗯啊啊”的给我和音。我问他:“我像不像吕洞宾?”他说:“你像挨……挨狗咬的那个。”我唱到《包青天》里“五鼠”那几句,他在屋子中间配合表演。
我说:“我嗓子哑了,你来两首吧。”
“我……我唱那个你这都没有。”
“你唱嘛?”
“《红灯记》,你有吗?”
为了不让磁带空转,他还是哼唱起来:“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
“重男轻女。”
“嘛?”
“唱你的。”
“……不知道天多高,也不知道海多远,却……”
“你不知天高地厚。”
“嘛?”
“唱你的。”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
“我没责骂你啊。”
“嘛?”
“唱你的!麻大牙。”
他又跟着我唱了郑智化的《大国民》、《陷阱》、《猫》、《表情》,郑少秋的《摘下满天星》。唱《猫》的时候,我唱一句,他就“喵喵”一声。
A面终于快到头儿了,我们也不打算录B面了。
我一拍胸脯,说:“咱这歌——”
“没治了是吧?”
“赛过刘德华,气死周华健;咱这长相——赛过郑少秋,气死秦汉;嗨嗨嗨,咱这功夫——赛过成龙,气死李连杰。”
白自快速补了一句:“咱这脸皮——赛过城墙,千古流芳美名扬。”
这盘磁带录制于1994年3月。那时的我们是可以如此轻易地获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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