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撞破性事期货孽缘（1）_世纪末变异：爱是伤心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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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伶怀孕了。

林暮雪告诉胡奚肖伶怀孕的消息时，胡奚没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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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太平洋没几天，一天有人喊有个叫胡奚的吗？请接电话。

竟是潘老师。

“你，田梦娇，一共五个，再不要回亨通公司！”

胡奚举着话筒，怔在那里。

这帮人神了，简直太历害了。难道他们有密探？

太平洋公司是香港人办的，也是与国有单位合资。胡奚放下电话，心想这个公司恐怕也不可小视。他意识到，自己骨子里和这帮老外以及老外的帮办们是在较量着的，那是一种天然的由尊严产生的理性以及不知所以然的警觉和不服气：

凭什么就要服服帖帖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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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奚尝到拿双份工资的甜头。脚踩两只船被拆穿没什么大不了，他更多的是为一旦把于经理拉到亨通开户可以再多拿一份工资但现在不能了而遗憾。这应该是穷人的心理和思维吧。何醇就不这样，尽管他更没钱。

不过，年底很快到了。印染厂发了奖金，竟然还有胡奚的，江泉替他领了，足有一千块。他存了个两千多块钱的存折，在柳霏家好个兴奋，柳霏说你带在外边不会不安全吧？放家里我保管吧。

胡奚想也没想，说好啊，就交给了柳霏。他们拥着，抱着，吻着，免不了疯狂造爱。原本神秘无边的**变得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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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公司放假，大家各自回家。何醇没有回去。听说肖伶也没回去。

假期过后再聚首，大家格外高兴。可是，于经理一直那德性，总说资金周转不灵，就是不开户。胡奚慢慢觉出味不对，这于经理要不是怕赔就是死撑面子，那商场恐怕根本没钱！每次去都冷冷清清。胡奚决定放弃。

转眼在太平洋也是两个月。五个人仍然没开户。肖伶的状态还是让人担忧。胡奚的假条累计四个月了，田梦娇一到该续假的时候肯定会把新的假条交给他。第四张假条交给上司的时候，上司若无其事的告诉他，秦厂长让你去一趟。

秦厂长语重心长：“来了？好，请坐。身体怎样了？好点了吧？”

胡奚回答说好多了，但头还是疼。

“那不行，那不行，继续休是应该的。不过，听说你休了三个月，一次医药费也没报销？”

胡奚一听心里格登一下，反应奇快，说我手里一大把药费单儿啊，不好意思一次次找卫生所签字，所以打算攒一块儿报。

“有单子就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你这小伙子挺不错，有人怀疑你装病在外面干别的，要求调查。大家凑到一起工作不容易，是个缘份，不要互相猜疑嘛，我相信你，不用查。”秦厂长看着胡奚的眼光炯炯有神，胡奚心中一阵发虚。“小伙子，身体要紧，你觉得应该休就继续休吧。不过最长期限六个月，六个月以后还休，就要吃劳保了。自己心里有个数。去吧。”

胡奚万分感激，万分仇恨，万分懊悔，万分焦急。感激遇到贵人，想不到以前从不打交道的秦厂长如此通情达理；仇恨上司如此狠毒，这不明摆着想让我被开除吗！懊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怎么就没考虑到生病要吃药这一环节？这上司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真够细心，真够损的。焦急到哪里去弄一大把药费单？难不成花钱去买些没用的药再回来报？时间也不对了呀，如果发票上全是现在的时间，拿去报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匆匆赶回太平洋，田梦娇不在。左等右等，急得不行，一直等到下午下班前，回来了。胡奚把事情一说，田梦娇也觉得很严重。胡奚毫无办法，说这事还要看你了。田梦娇注视胡奚，胡奚第一次觉得原来田梦娇经常这么看他。可是，他心有所属，况且田梦娇不是能吸引他的那类女孩子，所以一直熟视无睹。可现在看田梦娇，突然觉得这女孩子竟然也有妩媚动人的时候，人往往无心，一旦有心，总会发现美。这么想着，胡奚心中一动，怦怦跳了几下。田梦娇好象永远知道他的心事，竟然愉快地会心地笑了，说试试看，我帮你办。说着就要走。胡奚赶紧说“药费单上的日期……”，田梦娇没容他说完，回头妩媚地一笑，“我知道。”

签字毫不费事。胡奚再一次体会到硬着头皮，脸皮厚点，胆量大点，就会得便宜，真是硬道理。他报销了近一千块钱。田梦娇替他算了，四个月，每个月怎么不得吃个二百来块钱的药？反正国营企业公费医疗，多点怕什么，又不是谁自己的钱，谁让他们说你不报医药费的？那就多报点给他们看看。胡奚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有田梦娇出主意，他真不敢一下子报这么多。问她怎么开出的药费单，而且每个单子的日期都根据病假条上的时间错开了，她神秘地说只要有人什么事办不了啊。他拿出那些钱，数出一半递给田梦娇，说这应该归你。田梦娇脸一下子红了，红得很历害，红得有些恼，说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我帮你难道还为了钱嘛！又有点难为情地一笑，“多请我吃几次饭就行了。”胡奚心里很乐。田梦娇连生气带害羞时的样子，竟然很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