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高考（2 / 2）

当孟美琪考完最后一门政治时，她觉得已经筋疲力尽了，仿佛身上最后的气力都耗在了考场上。

她知道这次十有###考砸了！

孟美琪走出校门，看见了父亲孟金牧在等着她。他们父女约好了一起回家的。

孟金牧在家长堆里远远就看见了自己心爱的公主走来，只见她走的无精打采，没有一股凯旋的面貌，作为美琪的爸爸，他猜到这次女儿没有考好。等到孟美琪走近来，他看见女儿脸上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两眼也无神、乏力，孟金牧心疼极了。

“恭喜你，冬冬！”孟金牧强装笑颜对孟美琪说。

“爹地。”孟美琪看见爸爸，眼圈一下子红了，她觉得没有考好，很对不起父母。

“傻女，”孟金牧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考完就是胜利！走，我们回家吧，爸爸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鱼，晚上我蒸来给你吃。”

父女俩骑着车回家。一路上，孟金牧试图逗女儿开心，但是无论他采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孟美琪始终都是郁郁寡欢，没有怎么说话。

回到家中，孟美琪说很累，上床睡觉去了。

孟金牧心里十分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儿，唯有下厨房做饭去，打算做一顿美味可口的晚饭来安慰小美琪。

天将黑的时候，王玉湄回家了。她一进家门，就给丈夫孟金牧拉进了厨房。孟金牧告诉妻子有关美琪情况。王玉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她早有预感，作为母亲，此时此刻，她为女儿感到痛苦。不是女儿不努力，而这是小美琪的命啊！

王玉湄无奈地看着孟金牧说：“看来我们只能够把冬冬送出国了。”

孟金牧难过地点点头，事已至此，与其让美琪在国内上一个不好的学校，还不如送她出国留学，也许有更好的机会。

孟美琪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多年担心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反而轻松了。头两天实在是没有睡好，现在困倦至极，所以她头一靠枕头就呼呼大睡，一直到母亲叫自己起床吃晚饭，她才懒懒地爬了起来。

孟美琪来到饭桌前，看见桌上摆着一条她最爱吃的清蒸桂花鱼，一份糖醋小排骨，一碟芹菜炒豆干，一盘胡萝卜烧蘑菇，旁边还盛了一碗红枣老鸡汤。这都是她平时胃口大开的菜，只可惜今晚她确实是没有什么食欲。

“来，冬冬，辛苦了！”王玉湄热情地给女儿打着招呼，说：“吃吧，你爸爸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

“多谢爹地。”孟美琪一向是乖乖女，对父母从来都是相当的体贴。

孟金牧和王玉湄看见孟美琪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随意地夹了菜，然后木呆呆的开始吃饭，完全没有享受美食的感觉。

现在轮到王玉湄来逗孟美琪开心，她讲了几个孟美琪小时候闹的笑话，小美琪没有笑，只听见丈夫孟金牧几声干巴巴的笑声，她只好收住不讲。

一家三口后来就默默地把饭菜给吃完了。

饭后，孟美琪帮着父亲孟金牧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在狭小的空间里，俩人紧挨着把厨房收拾干净。

孟美琪刚回到厅里，就看见母亲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她的身边。

孟美琪挨着母亲坐下了，这时父亲孟金牧也进屋坐了下来，一家人在厅里沉默了数秒，王玉湄率先打破了闷局。

“冬冬，还记得我们原来说过出国留学的事情吗？”

“记得，妈咪。”

“你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开始准备复习托福考试，做好出国留学的准备吧。”

“去哪里留学？”

“经过你小舅父的研究，去澳洲最好，一来签证容易，二来学费和生活费比较低。”

“澳洲？”

“是的，澳洲。你小舅父还说澳洲很欢迎留学生，留学生在那里很容易留下来，找到工作，并且入籍。”

王玉湄接着说：“到澳洲先上预科一年，然后上大学。”

“哦，那学费怎么办？”孟美琪担心地问。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你上预科一年的学费和大学第一年的一半学费我们还是可以帮你凑齐的。”

“那大学第二年呢？”

“你小舅父说可以帮你垫一年的学费。”

“那第三年呢？”

屋子里一片沉寂，过了一会，王玉湄说：“在那之后，你要靠自己了，去打工，去赚学费和生活费。”

“不是说靠打工只能够解决生活费吗？那学费怎么办？”

屋子里再度沉默，又过了一会，王玉湄说“会有办法的，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晚上，孟美琪躺在母亲的身边，久久未能入睡。

王玉湄也睡不着，想着女儿的未来，她也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妈咪，你说，要是赚不到第三年的学费，怎么办？”孟美琪侧身看着母亲。

王玉湄伸出手来，抚摸着女儿肩膀，说：“会有办法的，女孩子出国后，总有办法留下来的。”

“什么办法？”孟美琪不解地望着母亲。

王玉湄看着女儿，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什么办法？唉，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看着母亲悲伤的眼睛，孟美琪突然觉得很害怕，因为她大约知道是什么办法。她一下扑到母亲的怀里，又紧张又害怕。

“冬冬，实在没有办法的话，”王玉湄痛苦地在小美琪耳边轻声说：“找个男人把自己给嫁出去。”

“妈。。。。。。。”

“要记住，嫁个好男人。”

“妈。。。。。。”

“还有，你要出国去留学，就不能在国内谈朋友，不能拖后腿。”

“妈。。。。。。”

“听妈的话，什么熊猫、猫熊的，你一定不能跟他们谈朋友。”

“妈。。。。。”

“听妈的，妈这是为你好！”

“妈。。。。。。”

这一夜，孟美琪靠着母亲睡着了，像一个新生儿一样，依偎在母亲的身旁，唯有母亲的体温才能给她安全感。

这一夜，张培道也是无心睡眠，他正翻来覆去地准备着他第二天的台词，选择一种又一种的方案，始终没有找到满意的，怎么办？在思来想去中，也许到了凌晨两、三点才迷糊过去。

与孟美琪告别后，张培道回到家里已经是午夜12点。

张永根和李慧敏都还没有睡，儿子没有回家，父母怎么睡得着？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

“回来啦？”张永根关切地问儿子，望着儿子日渐宽厚的肩膀，这小子18岁了！

“哦，还没有睡呢？”张培道心疼地说。

“下周就高考了，复习的怎样？”李慧敏问。

“没有问题了。”张培道坚定地说。

听见儿子这样说，张永根和李慧敏都非常开心。这两年来，张培道的成绩稳步攀升，已经进入了全班前五名，是个懂事的孩子，再也不用父母操心。男孩子只要明事理，就能成大器。

张永根和李慧敏满意地回房休息。

张培道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洗洗就上床睡了，却半天睡不着，这是重生以来非常罕见的。

是啊，经过今晚的舞会，他能睡得着吗？他感觉到了孟美琪对他的态度已经明显与前世不同，莫非今生真的有缘？他越想越兴奋，越来越觉得他和孟美琪之间今生将会发生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事情。

此夜此刻，孟美琪也在床上辗转难眠，和张培道跳舞时候的异样，她现在还可以感觉到，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涌动，而这涌动让她手脚发软，浑身无力，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倒在张培道的怀里。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分心，还有一个礼拜就高考了，绝对不可以分心，要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复习和考试中来。

孟美琪就这样反复地对自己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

时间又过了6天，到了1988年的7月6日，高考的前一日。

这一天是一个放松的日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去复习的，一切就等着第二天去上战场，去迎接人生的挑战。

午饭后，孟金牧上班去了，孟美琪正在家里听着轻音乐。这时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张培道。

“我来还磁带，可以进来吗？”张培道笑着用手晃着那盒古典音乐磁带。

“进来吧。”孟美琪笑了，她的心情很好。

张培道进屋坐下，问：“在忙啥？还在复习吗？”

孟美琪说：“没有看书了，没有什么好看的，等着老天的裁决吧。”

张培道指着那盒古典音乐说：“这里的音乐我都听过了，很好听。你有会弹的吗？”

孟美琪拿起盒子看了看说，“有，你想听吗？”

“太好了。”张培道鼓掌欢迎。

孟美琪在钢琴前坐下，拉了拉衣服，理了理头发，镇定了下思绪，把双手轻轻的放在琴键上，深吸一口气，一首宁静而深远的曲子在小屋里回响起来。

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这是一首经典的夜曲，表达了一位男子在夜里来到了心上人的窗下，放声歌唱，用他那歌声来打动自己的恋人，用浪漫情歌来表示自己对她的倾慕。

此际，那淙淙的琴声，像泊泊清泉，在张培道的心田流过；那婉转的歌声，像只不眠的夜莺，在张培道的耳边轻轻的低唱。

啊！有多少人曾陶醉在这迷人的小夜曲里？有多少人曾为之流泪？有多少人曾为之心碎？

张培道的心随着这美妙的琴声，飘向了那古老的欧洲，仿佛看见自己就站在一栋巴拉克式的建筑下，楼上孟美琪正隔着窗户看着他。

潺潺的琴声流尽了，这首情歌慢慢地唱完了。

张培道拍起手来，他是热泪盈眶，太感人了。

孟美琪笑了笑，她很满意自己对这首曲子的演奏，说：“这首曲子很多版本，钢琴独奏是一种。但是，最好听的和小提琴一起合奏，小提琴拉主旋律，像是主人公在夜空中放声歌唱，钢琴伴奏，则是伴侣在一旁低低地和声。”

张培道遗憾地耸耸肩，说：“可惜，我不懂小提琴。否则，我们倒是可以来一曲笑傲江湖。”

听他这样说，孟美琪轻轻地笑了。

是啊，这头熊猫要是会拉小提琴就完美了，孟美琪心里说。

“我不多坐了，怕影响你休息。”张培道说，“考试后的第一天，10号上午，你在家吗？”

“嗯，我应该在家里，”孟美琪说，“有啥事吗？”

“我来你这里坐坐，聊聊天。”张培道说。

“好的，上午十点多，你来吧。”孟美琪说。

“你会考好的，祝你考试成功！”张培道热烈的说。

“谢谢，也祝你考试成功！”孟美琪向他挥挥手。

“10号见！”

“OK，拜拜！”

张培道怀着舒畅的心情离开了，约好了10号见孟美琪。在高考后的第二天，一切压力都释放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时候到了，他准备向她坦诚对她的追求和向往。

孟美琪会接受张培道吗？

高考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是每一个中学生最重要的日子，是千千万万中国家庭最为煎熬的日子之一，是决定无数中国人一生命运的日子。

张培道带着一颗平常心来到了考场，按照准考证号码找到了教室，发现他和孟美琪并不在一个考场，他很失望，却无能为力。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一看，张培道笑了。这世上真是无巧不成书，他坐的是左面第一排靠窗的位置，这样的位置是他小学考初中、初中考高中的位置，这样的机缘巧合，不正是表明他可以顺利通过吗？

张培道坐下来，向教室后方看去，班上学习成绩长期排第一、第二名的徐晓琳和郑蓉都在这间教室里。

徐晓琳正在紧张地擦着风油精，边擦边对张培道说：“怎么办？我好紧张啊！”

张培道听了哈哈大笑，说：“你要是紧张，那我岂不是要完蛋？”

孟美琪此时正坐在隔壁教室里，四周看看，没有看见张培道，却看见好朋友陈嘉琳向她招手，她也微笑地招了招手。

六年的中学生涯终于到了最重要的关头，她一定要闯过去！唉，要是能够把弹钢琴加分算到成绩里，就好了！

1988年的高考正式在7月7号开始，一共三天，合考六门，上下午各考一门，文科的考试内容依次为语文、历史、数学、地理、英语和政治。

7月的G城本来是酷暑难耐，但是天公很作美，这三天是天天大雨不断，气温凉爽多了，而且怪的是，就偏偏在考试的时候下暴雨，等考完了就雨过天晴，方便同学们回家。

张培道觉得考试并不难，没有什么特别头疼的试题，基本上在自己的水平范围内。每考一门，他回家都跟父母说没有问题，肯定过了。张永根和李慧敏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但张培道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不知道孟美琪考的怎样。

由于考场距离婆婆家近，所以这三天孟美琪都是考完后去婆婆家吃饭和休息，并没有机会和张培道见面。

孟美琪觉得这次高考真难，每一门下来都是让她心里冰凉冰凉的，有太多的题目没有把握，时间也非常紧张，甚至没有来得及检查，交卷的铃声就响起了。

当孟美琪考完最后一门政治时，她觉得已经筋疲力尽了，仿佛身上最后的气力都耗在了考场上。

她知道这次十有###考砸了！

孟美琪走出校门，看见了父亲孟金牧在等着她。他们父女约好了一起回家的。

孟金牧在家长堆里远远就看见了自己心爱的公主走来，只见她走的无精打采，没有一股凯旋的面貌，作为美琪的爸爸，他猜到这次女儿没有考好。等到孟美琪走近来，他看见女儿脸上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两眼也无神、乏力，孟金牧心疼极了。

“恭喜你，冬冬！”孟金牧强装笑颜对孟美琪说。

“爹地。”孟美琪看见爸爸，眼圈一下子红了，她觉得没有考好，很对不起父母。

“傻女，”孟金牧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考完就是胜利！走，我们回家吧，爸爸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鱼，晚上我蒸来给你吃。”

父女俩骑着车回家。一路上，孟金牧试图逗女儿开心，但是无论他采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孟美琪始终都是郁郁寡欢，没有怎么说话。

回到家中，孟美琪说很累，上床睡觉去了。

孟金牧心里十分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儿，唯有下厨房做饭去，打算做一顿美味可口的晚饭来安慰小美琪。

天将黑的时候，王玉湄回家了。她一进家门，就给丈夫孟金牧拉进了厨房。孟金牧告诉妻子有关美琪情况。王玉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她早有预感，作为母亲，此时此刻，她为女儿感到痛苦。不是女儿不努力，而这是小美琪的命啊！

王玉湄无奈地看着孟金牧说：“看来我们只能够把冬冬送出国了。”

孟金牧难过地点点头，事已至此，与其让美琪在国内上一个不好的学校，还不如送她出国留学，也许有更好的机会。

孟美琪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多年担心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反而轻松了。头两天实在是没有睡好，现在困倦至极，所以她头一靠枕头就呼呼大睡，一直到母亲叫自己起床吃晚饭，她才懒懒地爬了起来。

孟美琪来到饭桌前，看见桌上摆着一条她最爱吃的清蒸桂花鱼，一份糖醋小排骨，一碟芹菜炒豆干，一盘胡萝卜烧蘑菇，旁边还盛了一碗红枣老鸡汤。这都是她平时胃口大开的菜，只可惜今晚她确实是没有什么食欲。

“来，冬冬，辛苦了！”王玉湄热情地给女儿打着招呼，说：“吃吧，你爸爸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

“多谢爹地。”孟美琪一向是乖乖女，对父母从来都是相当的体贴。

孟金牧和王玉湄看见孟美琪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随意地夹了菜，然后木呆呆的开始吃饭，完全没有享受美食的感觉。

现在轮到王玉湄来逗孟美琪开心，她讲了几个孟美琪小时候闹的笑话，小美琪没有笑，只听见丈夫孟金牧几声干巴巴的笑声，她只好收住不讲。

一家三口后来就默默地把饭菜给吃完了。

饭后，孟美琪帮着父亲孟金牧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在狭小的空间里，俩人紧挨着把厨房收拾干净。

孟美琪刚回到厅里，就看见母亲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她的身边。

孟美琪挨着母亲坐下了，这时父亲孟金牧也进屋坐了下来，一家人在厅里沉默了数秒，王玉湄率先打破了闷局。

“冬冬，还记得我们原来说过出国留学的事情吗？”

“记得，妈咪。”

“你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开始准备复习托福考试，做好出国留学的准备吧。”

“去哪里留学？”

“经过你小舅父的研究，去澳洲最好，一来签证容易，二来学费和生活费比较低。”

“澳洲？”

“是的，澳洲。你小舅父还说澳洲很欢迎留学生，留学生在那里很容易留下来，找到工作，并且入籍。”

王玉湄接着说：“到澳洲先上预科一年，然后上大学。”

“哦，那学费怎么办？”孟美琪担心地问。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你上预科一年的学费和大学第一年的一半学费我们还是可以帮你凑齐的。”

“那大学第二年呢？”

“你小舅父说可以帮你垫一年的学费。”

“那第三年呢？”

屋子里一片沉寂，过了一会，王玉湄说：“在那之后，你要靠自己了，去打工，去赚学费和生活费。”

“不是说靠打工只能够解决生活费吗？那学费怎么办？”

屋子里再度沉默，又过了一会，王玉湄说“会有办法的，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晚上，孟美琪躺在母亲的身边，久久未能入睡。

王玉湄也睡不着，想着女儿的未来，她也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妈咪，你说，要是赚不到第三年的学费，怎么办？”孟美琪侧身看着母亲。

王玉湄伸出手来，抚摸着女儿肩膀，说：“会有办法的，女孩子出国后，总有办法留下来的。”

“什么办法？”孟美琪不解地望着母亲。

王玉湄看着女儿，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什么办法？唉，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看着母亲悲伤的眼睛，孟美琪突然觉得很害怕，因为她大约知道是什么办法。她一下扑到母亲的怀里，又紧张又害怕。

“冬冬，实在没有办法的话，”王玉湄痛苦地在小美琪耳边轻声说：“找个男人把自己给嫁出去。”

“妈。。。。。。。”

“要记住，嫁个好男人。”

“妈。。。。。。”

“还有，你要出国去留学，就不能在国内谈朋友，不能拖后腿。”

“妈。。。。。。”

“听妈的话，什么熊猫、猫熊的，你一定不能跟他们谈朋友。”

“妈。。。。。”

“听妈的，妈这是为你好！”

“妈。。。。。。”

这一夜，孟美琪靠着母亲睡着了，像一个新生儿一样，依偎在母亲的身旁，唯有母亲的体温才能给她安全感。

这一夜，张培道也是无心睡眠，他正翻来覆去地准备着他第二天的台词，选择一种又一种的方案，始终没有找到满意的，怎么办？在思来想去中，也许到了凌晨两、三点才迷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