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9、秘密（４）原来世界这么小？_苦涩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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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滴水一般“啪嗒、啪嗒”的击打着钟面，离约定的时候越来越近了，去还是不去？王一鸣心里显然犯了踌躇，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要迈出的这一步，意味着什么？是另一个世界，还是另一个春天的到来？

在掂量再三后，王一鸣还是向于化交待了几句，打车来到火车站，时间刚好九点五十，候车厅里的人们已经陆续开始向检票口移动了。

王一鸣一眼就看到到拉着移动衣柜的武倩倩，今天是她整装待发，拾掇得很得索，还戴了一个时尚的蓝绿杠相间的小绒帽，头发顺着绒帽缕到了脑后，整个脸都露了出来，看上去很象韩国电视剧里的女主角。

让王一鸣感到惊呆的却是在武倩倩起身迎上来的一刹那，后面跟上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小言。

“哥，怎么才来呀？”随着武倩倩的话音，武小言惊异的目光一下子射了过来，让王一鸣不自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转了一下头，做了一个擤鼻的动作。

“这天可真冷啊！怎么？倩倩，到点了。”王一鸣假装没有看到武小言，跟武倩倩打了声招呼。

武小言也从惊梦中回过神来，慢步来到两人面前。武倩倩一看姑姑来到赶紧作介绍。王一鸣客气的和武小言握了握手。

“哥，这就是我姑姑，我说有机会要介绍给你认识的，正好今天你答应了我要来，我就叫姑姑来了。”武倩倩调皮着说。

王一鸣“噢”了一声，看了一眼武小言，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长绒上衣，头发用一个大发稽紧紧的扎在了脑后，发头在发稽的捆扎下迅速的上翘，借着重力又垂了下来，在一动一静中，上下摆动，显得很洒脱。耳唇处各吊了一个大大的花氏耳环，左右摇摆着，妩媚动人。在笔直的古酮色长裤下包着一双咋亮的尖头高跟皮鞋，在左手臂的弯角处挎了一个皮制的鳄鱼皮包，那条铁皮鳄鱼标志在武小言纤细如玉的手臂间，挽化成了一个小小的装饰物。

“倩倩，快到时间了，还是快上车吧！”王一鸣并不想在这儿多耽误时间，他只想尽早结束这一切，脑子里急转着该如何向武小言说明这一切。对于武倩倩多次提到的这个比自己亲妈还亲的姑姑，王一鸣也猜想到了可能是武小言，特别是那部尼桑天籁。不过那些猜想在脑中一闪而过，总觉得不会这么巧，没想到今天倒真得成了现实，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在相隔不长的时间里认识的两个美女，竟是来自一家的娘俩，世界真的变小了？还是风云际会浅水游？

“那哥，去后我给你电话，姑姑，我走了。”武倩倩跟两人打完招呼，转身去检票，瞬间消失在人群当中。

王一鸣本想买上月台票再去送武倩倩一程，可见武小言在边上，就算了。

“武老板，真没想到你们是娘俩，你为什么不直接送他去学校？。”王一鸣客气得问道。

“倩倩不让，说不想指望着别人，很独立，我拗不过她，只好依她。”武小言的话里有些叹息。

“王科长，没想到你就是倩倩经常提起的哥呀？”说完这句话，武小言哈哈笑了几声，王一鸣也没有听出这笑是冷笑还是开心笑，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愧不敢言。

两人在大厅里站了一会，王一鸣看着刚才还是紧拥的人群，片刻间就下了一半，心里也突然感到，如果有人想从你面前消失竟然会这么快。

“一鸣，我们找个地坐会吧！”称呼的改变让王一鸣稍感心安。

“嗯，该找个地坐会了。”王一鸣知道武小言一定有话要对他说，就不再客气。

两人上了白色尼桑，原来这车真是武小言的。来到海化车站附近的一个茶楼。“一鸣，我们喝点茶吧！反正现在吃饭还早点。”武小言问了一句

“好，依你，上哪也行。”王一鸣边说着边看窗外的风景。

“怎么我听这话，象在审犯人似的，这还没开审呢？你紧张什么？”武小言张嘴就来了一句。

“反正是早晚的事，少说为佳是我们党坚持的一贯方针吗？”王一鸣听到武小言这么说，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了不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自己与武倩倩也没什么，有事最多也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吻，想到那个吻，王一鸣不自觉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甜甜的还是那么有味。

武小言把车停在了荣祥茶社的门口，与王一鸣一块走进了茶楼，茶楼内设环境相当不错，厅不算太大，用竹帘把一张张小方桌隔开，摆放得很有秩序。厅里的墙壁上贴满了竹子的壁纸，壁纸上还题上了郑板桥的诗：

竹

一节复一节，

千枝攒万叶；

我自不开花，

免撩蜂与蝶。

王一鸣以为武小言会在这儿坐下，结果武小言一个人来到服务台，要了一份上好的铁观音。拎着王一鸣就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名叫“清心阁”的雅室，室里的装扮更让王一鸣眼前一亮：壁纸的图片还是以竹为主，在茶桌的对面竞然还是唐代诗人元稹的一字至七字诗两首，面对墙壁，协调互补。

《茶》

元稹[唐]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茶

人生命运

品沉浮知进退

饮汤里魂观杯中事

一支独秀芽二泉映月水

溶绿雪身飘舞清苦尽甘露来

看来这茶社的主人既是爱竹之人，又是懂茶之人。

王一鸣透过雅室门口对面的全玻璃落地窗，一下子看到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大小车辆，游走的人群，一下子联想到这间“清心阁”不觉打心里佩服茶主的独俱匠心。

两人在茶桌的两头除去鞋子，席地而坐，一会，服务小姐把整套茶具端了上来，拿出专用的沏茶工具，按南方功夫茶的步骤一步步进行着。

王一鸣不时抬眼看看茶艺小姐的各种动作，很优雅，要是这时能来段音乐，特别是倩倩昨晚放得那首《琵琶语》就好了。

武小言心领神会，拿出包里随身携带的MP3，真得播上了《琵琶语》。

听到音乐，看着茶艺，欣赏着面前的美女，王一鸣感觉到了仙境，闭上眼睛若有所思得说了句：“武总，不，小言，没想到你这么有品味？能听这么好的音乐。真是一种享受。”

“真的吗？可惜我们不是来这享受的。”武小言的话犹如一盆冰水，一下子把王一鸣的心境浇了个透凉。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倩倩的问题吧！”王一鸣故意把“事”说成了“问题”，想让武小言看到他这种主动坦白的表现。

“不要油嘴，你和倩倩……”武小言稍一迟疑，看到茶艺小姐基本完毕，说了声：“我们自己来吧！”茶艺小姐很知趣的说了声‘请慢用’转身离开“清心阁”。

“你和倩倩是怎么认识的？你有没有……”武小言的话说得很直接，让王一鸣感到了压力。

“小言，还是叫武总吧！武总，我和倩倩没什么？只是一般的朋友。”王一鸣说这话时，稍捋了一下舌头，在昨天之间肯定是普通朋友，可是经过昨天这一出，是不是递进了呢？自己也是不好说。

“普通朋友？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告诉你，倩倩是我从小看大的，她心里想什么我非常清楚，从她的眼神里，我就看出你们的关系不一般，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说着，武小言的脸色煞事一变，这个“清心阁”倒像成了反面教材。

“武总，真是普通朋友，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再说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吃过几顿饭，再说那也是我感谢她的饭。”于是王一鸣长话短说，把自己如何手机被偷，又如何被武倩倩捡到，粗略得说了一遍。

武小言一边倒茶水，一边听着王一鸣的叙述，多少明白了大概，就没再问，态度也温和了。

看着茶杯里铁观音散发出来的氤氲之气，迎着鼻口的清香，王一鸣一口气就喝了三杯。看得武小言也“扑哧”笑了出来。

“茶不是这样喝的，不是用来解渴的，一看就外行。”

“嗯，我真不会这么喝，太费时了。”王一鸣呵呵了两声。

武小言说着做了一个标准的喝茶动作，让王一鸣仔细的看了。

“我给你讲讲我跟倩倩的事吧!”武小言呷了一口茶，看着茶水上的氤氲之气，缓缓得说。

王一鸣并没再油什么话，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最可爱的，她们要表现自己内心的温柔之处了，乖乖听就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女人与女孩的最大区别，女孩爱说，而且爱听心爱的男人说，而女人则希望自己心仪的男人，偶尔能停住脚步，细风细雨得听自己唠叨一回。

“倩倩是我从小带大的，她的个性同我年轻时一样，认定的目标，就一定坚持下去，从不放弃，虽然这样会吃大亏。一鸣，我心里隐约的感觉到，倩倩对你有意思，难道你没觉出来？”

“哪能啊！看你说的，倩倩就一孩子，我只把她当妹妹来看待，怎么会呢？小言，你多想了。”王一鸣赶紧解释道。

“那就好，以后有时间我再劝劝她，我们都是过来人，都接触好几次了，我觉得你还是一个很可交的朋友，应该不会做傻事的。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二哥就这一个女儿，二嫂去得早，我怕……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以后不要跟倩倩来往了。”武小言这话说得很激动。

王一鸣自从知道了武倩倩这些坎坷经历后，很是同情武小言。为了武倩倩付出了那么多，而且到现在还坚挺着，真是一个伟大的女人。想到这他突然觉得他在武小言面前十分渺小，有点微不足道。

他很明白武小言话里的意思，作为一个已婚男人，是不能胡想八想的，特别是对这样一个很有背景很有前途的女孩。

武小言的话可以说是相当的客气，而且意喻深远。他还能说什么呢？该断就断吧！

“以后我不会主动找倩倩了，你放心我会做到的。”说着，王一鸣又大口喝了一杯。

“好，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武小言开心的笑了笑，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两人又喝了几杯茶，武小言也谈了一些武倩倩小时候的事，这里面自然也有武小言的一些故事，王一鸣对于武小言有这样的大仁大义由衷的感到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