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梁磊多情_烟花红颜

“喝点什么？”陈俊辉对梁磊说。

“随便。”梁磊接过陈俊辉递来的香烟。

陈俊辉拉开门，只把头从包间里伸出来，喊道“服务员。”

吧台的领班应声而来。趁着陈俊辉的离开，梁磊把身子靠近了廖玉。

一瓶红酒，外加四个小碟子放在了茶几上。小碟子里盛着腰果，花生米，松子和奶糖，暗红色的液体把高脚酒杯衬托的更加优雅，普通的玻璃显得尊贵。

三个人用小口呡着，陈俊辉拉开了正题。

“年关近了，看你们公司要什么，拉个订单来。”陈俊辉开门见山。

“好说，公司只有十个人，但客户很多，大老板那里好说，但办公室主任这关是必须要过的。”他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梁磊虽然和老总的关系非同一般，但那只是表现在外边活动和私事的处理上，具体到这件事情，那是后勤的职责，即使老总同意，办公室主任也有极大的选择空间。

聪明的陈俊辉一点就透。

“这样吧，你抽个时间把你们的主任约出来，咱们一起玩玩。”陈俊辉已经胸有成竹了。

“好的，就交给我吧，陈总的命令就是圣旨。”场面上的人总是当着别人的面抬举对方，王总李总的叫是他们的口头禅。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廖玉专心地听着歌曲，眼睛始终在屏幕上专注着。她斜靠在沙发上，一条腿压着另一条腿，上面的那一条腿还随着音律轻松地摇晃着，下面的一条腿有时还用脚尖敲打着地毯。

“我们跳个舞吧。”梁磊站起来，把手伸到了廖玉的身前。廖玉把腿翘着的一条腿放了下来，抬头看看梁磊，似乎在犹豫。

“跳一个吧，都是自己兄弟。”陈俊辉在旁边鼓励着。

廖玉站起来，伸出手来。陈俊辉走到vcd机子前，换了一张碟子。轻慢的舞曲在不大的包间流淌着美妙的旋律，梁磊轻松地享受着这位南国的青春女子带来身心的愉悦。

陈俊辉说要到卫生间去，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一曲终了，两人坐到了沙发上稍事休息。梁磊拿起陈俊辉留下的红塔山，掏出一支递给了廖玉，然后用两只手送上了点燃的火。廖玉轻轻吸着了烟后，用拿烟的手的小拇指轻弹着梁磊的手。梁磊知道，这是对方礼貌的表示，只有在交际场上混的人才知道这种常识。但他多么希望这是一种暗示呀。

看着廖玉拿烟的削葱根似的手指，梁磊有点想入非非。他的眼睛从廖玉的手上，沿着弯曲的胳膊，慢慢地向她的脖子移动着，又从脖子慢慢向下。敞开的领子在昏暗的光线中还是阻挡了他的视线。他浑身燥热，有一种异样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着，他在心底告诫着自己：慢慢来，有的是时间，热粥喝急了会烫坏喉咙，说不定还要坏了肠胃。

“我和陈俊辉是同学，我当兵出身，在仪仗队。现在建行开车。以后用车时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梁磊在寻找着以后联系的方式。

“好的，你留下你的号码。”廖玉没有显出极大的热情。

梁磊从兜里掏出名片，双手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廖玉。廖玉看也没看，就顺手塞进了一边的坤包里。梁磊的车子她是见过的，那是尼桑的VIP。在深圳时有老板给他介绍过，这是英文“重要人物”的开头字母的缩写。她是见过好车也坐过好车的，什么凌志宝马在她看来都不是什么稀罕物。有一次，一个香港的老板拉着她去山上兜风，开的还是奔驰呢。好车就是好，坐上去舒服，就是在上面干那种活都感到柔软舒适，飘飘欲仙。想到这里，廖玉有点陶醉。

他们一直潇洒到凌晨，梁磊才开车把陈俊辉和廖玉送到了家里。梁磊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廖玉的影子老在他的眼前晃悠，他情不自禁地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卡厅，挑了一个可心的小姐，在包间的沙发上，安慰了自己饥渴的灵魂。

[..]

参与揭牌仪式的人除了陈俊辉城隍庙的哥们儿是在市场做生意的老板，其他几个都是日后用得着的人物。

先说说吴来，虽说只是工商银行的有职无权的工会主席，但他原来是工行的副行长，只是由于年龄的原因才退居二线，他的故交遍布辖区内的各个银行。那位复仿古画的公司老板的司机刘亦茫，是个手眼通天的角色。他黑红通吃，在西安城里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据说，一个黑道老大曾经给他近百万让他打捞一个进了局子的得力助手，刘亦茫一个星期就把事情摆平。陈俊辉的同窗好友梁磊更是他生意场上不可多得的人才。梁磊当过汽车兵，复员后通过关系进了省建行下属的一家贸易公司，专门给老总开车。由于他的敬业，建行盖家属院时，三十几万的房子，老总只让他交了三万，房产证上就写上了他的名字。他只是一个临时工，却享受着正式员工可望不可即的待遇。是神都能下三分雨呀。那个电视台的张光林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关系户，他的父亲是另一个电视台的台长。

在中国做事情，没有关系的人就是一个瞎子，无论到哪里都是两眼一摸黑。

西安的闲人多是出了名的，按照当地的方言就叫“憨人”。你可以小瞧任何人，最不能小看的就是这帮子“憨人”，他们没有正当的职业，整天无所事事。但他们却能抽最好的烟，喝最好的酒，打牌唱OK是他们的强项，连身后的马子都漂亮得令人羡慕。他们无所不能，又很义气。

陈俊辉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几年，对于这些憨人颇有研究，他就是要利用他们的长处为我所用，通过关系积累自己的财富。

他把廖玉勾引到西安也不纯粹是贪恋她的美色，风月场中的老手在西安有的是红颜知己，他自有他的如意打算。他远在三亚的妹妹就是酒店的公关经理，他知道公关的分量。

至于许平兰，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他的公司要壮大，没有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是难以发展的。

一眨眼就要临近年关了。每到这时，各个单位都要发福利，所发品种五花八门，陈俊辉要利用这种集团购物的机会，狠狠大捞一笔。银行是个有钱的主儿，还不拖欠货款，是他公司的主攻对象。

公司开张一个星期后，陈俊辉就开始从梁磊这儿打起了主意。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按照约定，陈俊辉带着廖玉在东大街的“天上人间”卡厅等候着梁磊。

灯光昏暗，六喇叭的音响里传出缠绵的乐曲，陈俊辉和廖玉互抱着，面贴着面，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腰肢来回地晃悠。这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歌厅听上去是唱歌的地方，但除了孩子，谁都知道这是色情场所，说穿了就是妓院，只不过叫法不同。男人在这里发泄了**，得到了**的满足，女人得到了金钱，他们相得益彰，谁也没有亏欠谁。早在六十年代，我们敬爱的总理已经向全世界宣称，中国的土地上，性病和妓女已经绝迹。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相隔三十来年，这两样东西又在这片干净的土地上开始滋生蔓延，还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

陈俊辉每次到来，老板都会把从各地来的各色小姐招来，让她随便挑选。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特权，所有来这里的人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唱唱歌，调**，喝点酒，情不自禁时，在最后才干那些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进行的龌龊勾当。

从表面看他的身体素质很好，但每次办完事回到他独居的屋子，都要睡到下午。一日三餐是饮食的规律，频繁的饱餐只会加重胃的负担，从而影响整个身体。陈俊辉**的频繁发泄已经影响到了他本来强壮的身体。

他俩谁都没有说话，文化的低下并不代表他们不会享受浪漫的情调。

陈俊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他放开廖玉，走到沙发边，弯腰拿起，就着电视屏幕的光亮，看着上面的字。

接着给廖玉打了声招呼：“梁磊来了，我到门口接一下。”说完就拉开包间的门向外走去。廖玉也坐在了沙发上，点燃一支猫儿烟，看起电视来。

屏幕上，一首《糊涂的爱》正在唱着。演员的裙子短而翘起，穿插在黑色丝袜中的金线发出无序的光，两个大碗似的胸罩覆盖了隐秘的奶。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陈俊辉进来了，身后跟着梁磊。当过兵的他看起来精神焕发，廖玉和他在揭牌仪式上见过面，

廖玉没有站起，她在深圳见识过内地和香港的太多的老板，她的美丽使她没有养成在男人面前谦虚的习惯。

梁磊主动地和廖玉打着招呼，称她为靓姐。

每个女人都喜欢男人的恭维，哪怕这种恭维不是发自内心。廖玉微笑着向梁磊点了点头，两个浅浅的酒涡非常明显。今夜，廖玉脸部的修饰非同往常，在她的眉间多了一个绿豆大的美人痣，给人的轮廓宛然一个现世的观音。梁磊开着豪华的小轿车，每日与公司的老板为伍，可谓是见多识广，风光无限，但他还是被这昏暗灯光下的观音深深地吸引着。从他进门的那刻起，他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