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多,一干人齐聚顶层的一个大包间后,刘亦茫才带着陈俊辉和廖玉去接王主任。王主任家住郊区,是农村人。
陈俊辉一向看不起农民,他经常戏称农行的人都是是农民,尽管他的三个舅舅都是河南农村的土八路。但为了生意,他不得不去接一个他自以为是农民的银行主任。自从农民伯伯降格成农民大哥,在全中国人的心中,农民就成了辈分最晚的阶级。
主任是接来了,但对这样的环境氛围,他似乎很陌生,或者很不习惯。尤其是当陈俊辉叫来的小姐坐在他腿上的时候,他头上冒汗,身体哆嗦,象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第一次见了排场。
陈俊辉打心眼里看不起他,看来这是个还没有出窝的土包子。土包子也有干大事的,新中国就是**领着一群土包子打下的天下。
看不起归看不起,还得热情地招呼他。
廖玉坐在王主任的身边,专门给主任递烟,一有机会就在主任的手或者身体的某个部位,近距离地接触一下。这是温柔的炮弹,看不见硝烟,但能把对方拉下水,甚至能让他昏迷,窒息,甚至死亡。
缠绵的音乐能酥软人的骨头,据说奶牛经常听音乐可以提高奶的产量。
慢慢地,王主任终于被气氛感染了。刘亦茫鼓动坐在王主任身边的小姐OK一下,小姐二话没说,就直接拿起递来的话筒,随着音响的节拍,有腔有调了。
如果爱情狂烈到可怕程度
连受伤都不控诉
怕你告别得更早
……
当一心坚持为你好
你也将双手乱抱
还有谁待我好
……
花开了总想结果
才令你这么对我
……
歌罢掌声顿起,不管真假,要的就是这种气氛。拍得最起劲的是刘亦茫。他惊叹,在这样的红粉帝国,一个风尘女子,竟然能有这样亮丽的歌喉,唱得如泣如诉,令人肠断。他上前握着小姐的手,要和她舞一曲。小姐欣然接受。两人如翩翩蝴蝶,舞步自由而浪漫。
“小姐哪里人?”刘亦茫开始探底了。
“陕北米脂的。”小姐简洁地回答。在陕北流行着这样的顺口溜: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碳,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
这个歌谣流传了多少年,米脂的婆姨就美丽了多少年。
怪不得,小姐有高挑的个子和悦耳的嗓音。
“能告诉芳名吗?”刘亦茫有些迫不及待。
“农村来的,没什么方名园名的,你就叫我阿珊吧。”刘亦茫明白,娱乐场所的小姐,十之###用的都是假名。
“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刘亦茫问,他是想知道阿珊的联系方法,这是风月场中常用的方法。
“回头再说吧。我也没有电话。”阿珊并没有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陈俊辉拉来的生意,采用的都是统一的模式,熟人介绍,歌厅跳舞唱歌,吃饭,给回扣。他的公司就是一个流水线,把贪财好色的领导们通过关系拉进来,靠酒色音乐投其所好,然后再让他们把公家的钱运到这里,最后才从这堆钱里拿出一部分装到他们的腰包。
如果熟悉了这套流程,就懂得了游戏规则,小孩子也会玩这种把戏。娱乐只是精神上的享受,接下来就是吃饭喝酒了。
当他暗示刘亦茫,要叫王主任吃饭时,没有想到王主任坚持要回家,刘亦茫问他订单的事情,他说改天吧。
他不吃饭,其他人是要吃的。刘亦茫去送王主任,剩下的就都到回民小吃点吃夜宵了。
刘亦茫很快就回来了,告诉陈俊辉,星期天约好了王主任,他们到度假村去潇洒。
陈俊辉填饱了肚字,想着天还早,就给廖玉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今晚要和她在一起。从广州回来,很久没有闻到女人的气息了,他有点饿。
[..]
事情还没有就此完结,一个月后,陶婕从广州打来电话说,她怀孕了。陈俊辉耍了无数个女人,碰到这档子事还是第一回。
“你去做了吧。”陈俊辉暂时理不出头绪。以前他和女人戏耍,从来都不留后遗症,这次却麻烦了。
“我一个人在这里咋办呀,工作就不说了,最起码还要有人侍候呀。”陶婕在电话的那头呜咽起来了。“再说,我也没有钱,这里的手术费很贵的。”陶婕扑向主题了,最后的一句才是点睛之笔。
“说吧,要多少钱。”陈俊辉无可奈何地说,看来只有用钱摆平了。
“我怎么会知道呀,你看着办吧。”看着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多了就不说,少了可以继续争取,陶婕年龄不大,但一年多的推销工作,和各色人打交道,手腕还是有一些的。
“两千吧。”陈俊辉有点烦了,那夜温柔体贴的感觉早跑到九霄云外了。有人说,世界上有两种事情最叫人心痛,除了割肉疼,就是出钱疼,看来此话不差。
“两千能干什么呀,你知道,这里的米线都五块钱一碗,何况,咱们让人拿出的是肉。”妈妈的,草不值钱,农药倒贵。陈俊辉听后厌烦到了极点,但他一想起陶婕那娇小可爱的身子,还是把火压了下去。
“好了,三千吧,我马上把钱汇去,我这儿还忙着呢。”陈俊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想不到陶婕在这上面还要和他讨价。
要是陶婕不声不响地把孩子做了,回来时再拿出相关的证明,那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景象了。
徐平兰旁听了陈俊辉和陶婕的对话,等陈俊辉刚放了电话,许平兰就说:“千金难买良宵,一夜千金。”兄弟两人调侃惯了,说话很是随便。
“滚一边去,哪凉快去哪。”陈俊辉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哪都没有广州宾馆凉快呀。”徐海说完,还没有等陈俊辉发作,就站起来向楼下走去。
陈俊辉好不懊丧,看起来天真无邪的陶婕,心眼比莲藕的窟窿还多。等着吧,出水才见两腿泥,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倒要看看,是陶婕的井深,还是他陈俊辉绳子长,是陶婕的脖子粗,还是他陈俊辉刀子快。陶婕此时在陈俊辉的心里,简直就是一直鸡,一只会敲诈勒索的鸡。
但陈俊辉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鸡,也是要吃食的,虽然不会吃什么山珍海味,但玉米稻谷也要撒几把,否则,不要说下蛋了,连维持生存都困难。
无论怎样想,陶婕的钱是非要汇去不可的。陈俊辉站起来,走到门边,对着楼下大声喊叫:“许平兰,许平兰。”没有人应声。他回到座位,打开抽屉,取出一沓钱,塞进了口袋。他要去给陶婕汇钱。
汇钱回来,陈俊辉上楼前,在公司对面的商店买了一条红塔山,又在商店隔壁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尖粧,顺便把小背篓也叫上了楼。
尖粧虽不是五粮液,但毕竟是五粮液酒厂生产的,带着高贵的气质。陈俊辉喜欢高贵的气质,尤其是喜欢具有高贵气质的女人。
两人喝上了。别看小背篓人小,身体也有残疾,酒量挺大。吃人饭,受人管,平时心甘情愿被陈俊辉呼来喝去,从无怨言。今天看到老同学的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话,只管给陈俊辉倒酒。
两人喝了一半,小背篓脸红了,像个猴屁股。本来他就是个侏儒,脸部又瘦削,脸再一红,看起来倒真像个猴子。
酒多了,话也多了起来。
“陈总,谁又惹咱了,告诉兄弟,找人收拾一下。”小背篓讨好地说。他说的是实话,自小个矮,身体又有残疾,到外边受气时,城隍庙的兄弟们都替他出气,久而久之,都知道有人替他撑腰,也就没人敢动他。慢慢地,光棍抬举光棍,小背篓也和附近的痞子混混们混熟了。
“说了你也不明白,哥哥我做了件傻事。”接着,趁着酒兴,给小背篓讲了和陶婕的风流韵事。
“我当什么事情,狗屁,花钱买痛快。钱是吊毛,花了再找。”小背篓宽慰他。
他知道陈俊辉的毛病,上学的时候,漂亮的女同学,常常能拉直了陈俊辉的眼睛,这是个风流胚子。十五岁那年,他邀请他班里的校花汪美丽去游泳,汪美丽不会游水,陈俊辉假装教她,趁着机会没少占汪美丽的便宜。
一会儿的功夫,酒瓶子见底了。陈俊辉指使小背篓去买酒,小背篓蹦跳着去了。
不一会儿,一包花生米,两包四川榨菜另加一瓶酒,又摆放在桌子上了。
酒刚打开,许平兰回来了。“就这样潇洒呀。”看着榨菜和花生米,许平兰调侃着。他知道陈俊辉的档次。
陈俊辉心里不痛快,喝下去的酒很快就有点上头。在许平兰的逗引下,三个人重拾陶婕的话题。谈到相识的过程,不免喜形于色,反而把和陶婕的相识当作了炫耀的资本。
对于风流韵事,有的男人是光说不做,嘴上过过瘾;有的男人是有机会就做,但永远不说;象陈俊辉这样的,不做也说,做了还说。说到兴头上,甚至还流露出和陶婕在宾馆浴盆里的少许细节。
最后三个人一致认为,陶婕不简单。
小背篓突然站起,高声唱道:这个女人不寻常。
陈俊辉的手机响起,是复仿公司的刘亦茫打来的。结束通话后,陈俊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兴奋地对两人说,:“钱来了。”
原来刘亦茫告诉他,科技城农行的主任王探是刘亦茫的同学,在他的努力下,给才俊拉了一个订单,但具体要什么还不知道。
三人喝完了,陈俊辉交代许平兰,晚上叫上廖玉和梁磊,和刘亦茫一起到天上人间,会会那位财神爷主任。
山衔落日,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古城。陈俊辉通知梁磊要用车,吩咐他把廖玉一同接到天上人间。王探不会开车,但这种事情不宜有外人在场,所以只能用车去接王主任。
七点多,一干人齐聚顶层的一个大包间后,刘亦茫才带着陈俊辉和廖玉去接王主任。王主任家住郊区,是农村人。
陈俊辉一向看不起农民,他经常戏称农行的人都是是农民,尽管他的三个舅舅都是河南农村的土八路。但为了生意,他不得不去接一个他自以为是农民的银行主任。自从农民伯伯降格成农民大哥,在全中国人的心中,农民就成了辈分最晚的阶级。
主任是接来了,但对这样的环境氛围,他似乎很陌生,或者很不习惯。尤其是当陈俊辉叫来的小姐坐在他腿上的时候,他头上冒汗,身体哆嗦,象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第一次见了排场。
陈俊辉打心眼里看不起他,看来这是个还没有出窝的土包子。土包子也有干大事的,新中国就是**领着一群土包子打下的天下。
看不起归看不起,还得热情地招呼他。
廖玉坐在王主任的身边,专门给主任递烟,一有机会就在主任的手或者身体的某个部位,近距离地接触一下。这是温柔的炮弹,看不见硝烟,但能把对方拉下水,甚至能让他昏迷,窒息,甚至死亡。
缠绵的音乐能酥软人的骨头,据说奶牛经常听音乐可以提高奶的产量。
慢慢地,王主任终于被气氛感染了。刘亦茫鼓动坐在王主任身边的小姐OK一下,小姐二话没说,就直接拿起递来的话筒,随着音响的节拍,有腔有调了。
如果爱情狂烈到可怕程度
连受伤都不控诉
怕你告别得更早
……
当一心坚持为你好
你也将双手乱抱
还有谁待我好
……
花开了总想结果
才令你这么对我
……
歌罢掌声顿起,不管真假,要的就是这种气氛。拍得最起劲的是刘亦茫。他惊叹,在这样的红粉帝国,一个风尘女子,竟然能有这样亮丽的歌喉,唱得如泣如诉,令人肠断。他上前握着小姐的手,要和她舞一曲。小姐欣然接受。两人如翩翩蝴蝶,舞步自由而浪漫。
“小姐哪里人?”刘亦茫开始探底了。
“陕北米脂的。”小姐简洁地回答。在陕北流行着这样的顺口溜: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碳,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
这个歌谣流传了多少年,米脂的婆姨就美丽了多少年。
怪不得,小姐有高挑的个子和悦耳的嗓音。
“能告诉芳名吗?”刘亦茫有些迫不及待。
“农村来的,没什么方名园名的,你就叫我阿珊吧。”刘亦茫明白,娱乐场所的小姐,十之###用的都是假名。
“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刘亦茫问,他是想知道阿珊的联系方法,这是风月场中常用的方法。
“回头再说吧。我也没有电话。”阿珊并没有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陈俊辉拉来的生意,采用的都是统一的模式,熟人介绍,歌厅跳舞唱歌,吃饭,给回扣。他的公司就是一个流水线,把贪财好色的领导们通过关系拉进来,靠酒色音乐投其所好,然后再让他们把公家的钱运到这里,最后才从这堆钱里拿出一部分装到他们的腰包。
如果熟悉了这套流程,就懂得了游戏规则,小孩子也会玩这种把戏。娱乐只是精神上的享受,接下来就是吃饭喝酒了。
当他暗示刘亦茫,要叫王主任吃饭时,没有想到王主任坚持要回家,刘亦茫问他订单的事情,他说改天吧。
他不吃饭,其他人是要吃的。刘亦茫去送王主任,剩下的就都到回民小吃点吃夜宵了。
刘亦茫很快就回来了,告诉陈俊辉,星期天约好了王主任,他们到度假村去潇洒。
陈俊辉填饱了肚字,想着天还早,就给廖玉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今晚要和她在一起。从广州回来,很久没有闻到女人的气息了,他有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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