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二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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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磊的朋友回家了，他需要休息，更需要避讳。这是一种策略，他不会和李会计同时登场演出，更不能作为观众。

陈俊辉领着其他三个人，下榻到咸阳最豪华的宾馆。按许平兰的报价，这一趟下来，除了要给梁磊和他朋友，再加上李科长的好处，能赚六七万，他能不兴高采烈，心花怒放吗。他心里乐开了花，不知天高地厚地暗暗和秦始皇比起来了。事实上，秦始皇的一个脚趾头甚至一根汗毛都比他陈俊辉的腰粗。屎壳郎爬铁轨，冒充大铆钉，求爷爷告奶奶捡了几个小钱，就认为自己的运气最好，不可一世了。

咸阳地处关中出西北的首要通道，渭水从南流过，宗山横亘于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是古丝绸之路的第一站，也是秦始皇建立中国第一个封建王朝的地方，可谓风水宝地。没有想到，他陈俊辉也能在此发财。他要感叹的事情太多，体会最深的就是，做生意必须要有关系，就如同捕鱼必须要用网，怪不得中国历朝历代，能富甲天下的，大都和官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为了增加安全系数，他必须把廖玉的螺丝上紧，免得功亏一篑。

这里是内地，因为夹杂着女人，房间必须开两个。

廖玉提议要四个人玩牌，她想学习红桃四的打法，首先被陈俊辉拒绝了。他们来这里，是带有目的的玩耍，不是纯粹的消遣。

趁着梁磊和许平兰出外的机会，陈俊辉对廖玉说：“前边的工作已经做好了，今天晚上，看我的眼色，必须把李科长放倒。”

“他不是已经同意了吗？连数量都定下来了，你还不放心呀。”廖玉感到困惑。

“你不懂，这里面的变数还很大，我们必须一步到位。”陈俊辉阴沉着脸回答说。

“这个好办，不过我的好处是多少？”和深圳的老板们打交道，她从来不搞价，那些人都有钱，身家动辄上千万，钱对于他们并不重要，那些人常常千金买笑，只要他们开心，就会挥金如土。陈俊辉和他们相比，充其量也只是个混混，她不能不把丑话说在前头。

“你说吧。”陈俊辉后发制人。“一个数，少一个都不行。”口气不小，掷地有声。“绝对不行，我给他找个小姐才多少钱？”陈俊辉给廖玉说起了行市。

“我不是小姐，我是良家妇女，小姐是一个价钱，良家妇女又是一个价钱，你个混蛋，怎么能把本小姐和那些人比。”一听到廖玉说她自己是良家妇女，陈俊辉紧绷的脸顿突然多云转晴，忍不住笑起来。心里想，就你个破烂，还配用良家妇女。

廖玉的话叫他无言以对，他总不能当着廖玉的面说她就是个破鞋吧。鞋子是破了一点，但有人就专门喜欢，因为破鞋穿起来舒服。

陈俊辉明白，要放倒他的生意伙伴，必须由廖玉出场，别的小姐不安全，在说话上也不能完全听他的使唤。“一万就一万吧，但你给我记住了，你要套他的话，摸他的底，然后给我回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这就是廖玉的好处，其他的小姐，陈俊辉不敢交代得那么清楚，免得祸从口出。

**裸的金钱与**的交易，人肉的价钱，有时候比其他肉，比如鹿肉要值钱多了，廖玉对于好色的男人而言，就是一道野味。

七点半，陈俊辉叫梁磊去接李科长，反复交代，先不要喊他的朋友，就是那个行长弟弟，叫他暂时避开。

大帝豪美食娱乐城，是一家外资企业，在咸阳的同行业中首屈一指。李科长领路，大家一车同去。陈俊辉特意把廖玉和李科长安排在后排，在半道上，廖玉就用小动作挑逗着她要征服的对象。这是廖玉的拿手戏，捅捅他的腰，装着无意间碰碰他的手，借以传递一种信息，从而撩拨他的欲火。

李科长虽然年近半百，但对**还没有到偃旗息鼓的年龄，岂无感觉，只是碍于人多，考虑到尊严和体面，不便放肆罢了。大的动作是没有，但对于廖玉明目张胆的挑逗，他还是心领神会，借着前排车座的遮掩，当廖玉的手又一次故意在他的手边经过时，他还是轻轻地抓住了。

许平兰心有灵犀，不时地用余光扫一下，就已经洞若观火了。

娱乐城坐落在北山半山腰的一片开阔地上，车到下面要停下，人要拾级而上。五个人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儿就到了。露天的院落里，一个大屏幕的视频正在播放着明星演唱的画面，一群人围在四周，看着场内一位准明星的演出。他们才看了几分钟，一位服务员打扮的姑娘就来到了他们身旁，并柔声问道：“请问几位呀，要包间吗。”陈俊辉伸出五个手指比划了一下，小姐马上就明白了。小姐在前，五个人紧随其其后，向娱乐城的美食楼走去。身后传来准歌星的“我家住在黄土高坡”的粗狂的歌声。

这是一座集美食与娱乐为一体的消费场所，几个人还空着肚子呢，当然只能先吃后玩。房间内，五个人坐在一米五直径的大院桌子旁，显得稀稀落落。廖玉直接坐到了陈俊辉和李科长的中间。

服务员拿着菜谱，先给了李科长。一般没有客人点菜的道理，李科长就把菜谱推到了陈俊辉面前说：“客随主便。”陈俊辉客气地说：“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呀，谁点都一样。”陈俊辉说着就抬头问小姐：“这里都有什么特色菜，说来听听。”“好的，我们这里大菜有骆蹄羹，葫芦鸡，奶油肚块，烤羊腿，红烧娃娃鱼，鱼吐金丝，顺风千里，黄牛奋蹄。其他的都是特色小吃了。先生要点什么，尽管报来。”小姐口若悬河，菜谱已然熟烂心中了。

“什么是顺风千里？”廖玉感到好奇地问。

“羊耳又叫千里风，这道菜就是以羊耳为毛料精制而成的，不但口感好，还含有吉祥之意。”服务员真是无所不知。

“那娃娃鱼呢？”陈俊辉只听说这种东西叫声象孩儿的啼哭，还真的没有见识过，据说是国家重点保护动物，他们饭店怎么敢开杀戒呢。

“各位放心，这是从一千里以外的娃娃鱼人工养殖基地运来的，手续合法。娃娃鱼在美食中是稀有的珍品，大补身体。”是呀，现在的老板，操心过度，那个不要进补。

陈俊辉和其他人商量着点完几道菜。服务员出去了，李科长关于吃的笑话。“一次出差到安徽，在一家旅游区的饭店吃饭，有一道菜名字特可爱，叫‘悄悄话’，我一看觉着好奇，就点了。谁知道上来后，你们猜猜看，是什么，是猪的口条对着猪的耳朵。现在的社会，是明火执仗地骗呀。”这一笑话，引得满座喝彩，气氛顿时又活跃了很多。

陈俊辉对着李科长问：“你当时是不是特别想和谁说说悄悄话呀？”“哪里哪里，陈总没喝酒就醉了，我家里的红旗正鲜艳无比呢，我出差在外，无论时间再长，都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即使身边污泥如海，身上也一尘不染。”看来陈总没醉，李科长倒是先醉了。

不管家里的红旗是否退色，外边的彩旗肯定是眼花缭乱。

菜一道一道地上，酒也一杯一杯地喝，大家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其乐融融。喝到兴头上，梁磊建议李科长与陈总猜拳助兴，两人欣然接受。李科长拳高，陈俊辉量大，两人各有所长，不分上下。到底是年龄不饶人，几个会合下来，李科长已经醉意朦胧了。他又输了一杯，非要身边的廖玉替喝。

廖玉吃过喝白酒的亏，任凭李科长说破了嘴皮，就是不端酒杯。陈俊辉使劲儿地给廖玉使眼色，暗示她无论如何也要喝下。廖玉无奈，端起酒杯，如喝药般喝了。酒一进肚，就咳嗽几声。

酒足饭饱，梁磊提议去唱歌，许平兰却建议大家去室内水馆游泳。陈俊辉征求李科长的意见，他选择了后者。游泳池里，他可以大开眼界。

在水馆前台，许平兰买了五套泳衣。泳装穿到了廖玉的身上，立马就显现出江南女子的风韵，该高的隆起，该陷的凹下，臀部浑圆，胸部挺起，活脱脱一条美人鱼，引得几个醉酒的男人眼球都要滚出来了。

廖玉出生江南水乡，熟悉水性，一到水边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陈俊辉和许平兰也是玩水的好手，扑到水里就向中间游去。而李科长由于年龄的缘故，进水后只在原地扑腾。梁磊就更差了，抓着水池边的扶手，只用脚划拉着水，不敢进去。他说他天生怕水。

李科长扑腾一会儿就上来了，躺在池边的摇椅上，用浴巾盖着肚子，摇来晃去，酒精已把他变成了神仙。

陈俊辉游到廖玉身边，吩咐她上去陪陪李科长，廖玉心领神会，向池边游去。经过梁磊身边时，梁磊说：“你教教我，我不会游泳。”廖玉回答：“我有任务。”就匆匆上去了。

廖玉搬了一把椅子，在李科长的身边躺下。“你怎么上来了？”李科长直勾勾地看着廖玉起伏有致的身材，色迷迷地问道。“你是贵客嘛，怎么敢把你一个人晾在岸上，这不礼貌，我上来陪陪你。”廖玉娇声娇气地说，说完把椅子又重新往李科长这边挪动了一下。这是一种行为语言，暗示着对方，我愿意和你接近。

“小姐是哪里人呀，在公司担任什么职务？”李科长侧着头，看着廖玉问。“江西人。在公司负责销售，请李科长多关照呀。”廖玉没有忘记陈俊辉交给她的任务。

“好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李科长的舌头似乎有些发硬。

“我想回房间休息了，你喝这么多，也该回去了。”廖玉柔声柔气，充满了母性的关怀，樱桃小口轻吐莲花，像清风扫过李科长的耳畔。“那他们呢？”李科长好像怕其他的人议论什么。

“他们玩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廖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狗娘养的，明明是个孙子，还装什么正经。“那好，那好。”李科长简直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