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没说话，他叫上三个没吃上饭的社员，直奔黄小山的住处。
这时食堂里一百几十号人边吃饭边七嘴八舌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黄小山何许人也？
黄小山是十几年前随母下堂来到本村的，他父亲早年因血吸虫病去世，母亲改嫁到夏姓人家。他矮胖的个头，三十出头的年纪还没有堂客（当地对妻子的称呼），年纪与他不相上下的人称他为“山矮子”，比他年长者也这么叫他。
黄小山平时还算勤快，在生产队里干活也不挨干，队长安排的脏活累活他很少讲价钱，也没有发现平时有手脚不干净（指没有偷盗行为）。
他饭量大，曾经夸下海口，一餐可以吃五钵饭，经常要求炊事员三婶给他的钵子里多加点水，说是这样吃得饱一些。
黄小山住的地方离食堂并不远。当刘队长与三个没吃着饭的社员来到小山屋里时，他刚准备起床。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不免心里有点慌。正忙着穿衣服呢，刘队长忽然一脚闯进来站到了他的跟前。小山一惊，连衣服扣子也扣不上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现在才起床？”刘队长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黄小山一阵慌乱，没有作答。
“老实讲，食堂里的饭是不是你吃了？”刘队长说话也不转弯，明显带着肯定的口气。
“没……没有……我没……吃”
“那你慌乱什么？”刘队长一句紧逼一句，他似乎已经断定这事十有###是小山所为。
“赶快到食堂去跟大家说清楚！不然有你的好看！”
这时食堂里的人还没有散去，等着把事情弄清楚后好下地干活呢。
小山终究是初次犯事，做贼的胆虚，经不住刘队长的“审问”。他哭丧着脸，承认是自己偷吃了食堂里的三钵饭。
小山跟随刘队长来到公共食堂，双腿猛的跪倒在众人面前，“我该死，是我偷吃了食堂里的三钵饭。昨晚，我上厕所看见炊事班的人都睡觉去了就起了这个心，我太饿了。”小山一边说一边哭。众人的火气消了一半。
谁不饿啊，你把别人的吃了别人吃什么？
好心的有爷爷扯起了跪在地上的小山。就在这时，刘队长当着全队人的面公开宣布：从今天起，两天不给黄小山开饭，但队里的活要照样干。
小山没有话说，蹲在公共食堂的角落里不敢抬头望众人一眼。
事后刘队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交代三婶只扣了黄小山一顿饭。
这场风波总算平息了。小山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又矮了一截，好长一段时间沉默寡言。
公共食堂只办了不到一年就散了伙，但那个时期的往事就像一个长在身上的伤疤，永远的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每当今天从报刊杂志上或者是电影电视中看到“大跃进”三个字，我就会想起公共食堂，就会想起吃着很香但又吃不饱的钵子饭，想起家乡小山村里的那个黄小山。
[..]
那一天食堂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开早饭时，甑里的饭派发完了，可有三个人却没有领到自己的饭。
炊事员三婶婶急忙解释：“昨晚是我上的甑，大的85钵小的57钵，一共是142，足了数。”
“上甑时我在场，一钵也不少”负责管食堂的副队长刘明强在一边帮腔。
大家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饭是被猫吃了吧，猫可抓不开甑盖哟，哈哈！哈哈！”
“准是少上了钵！”
“可能是被人偷吃了！”
“找着啦，找着啦！”，当人们正在疑惑时，食堂烧火的盛顺生端着三个脏兮兮的空钵子从灶屋里走了出来。
众人一阵惊愕……
“是谁干的好事？！”刘队长火气不小，朝众人扫视了一遍。
炊事班的几个人顿时目瞪口呆。
“我们昨晚担心柴火不好烧，怕误事起得早了点，饭蒸熟了发现还没天亮，就去小睡了一会儿”刘明强在一旁辩护着。
“我去睡觉时还碰到黄小山去上厕所呢，不信你们问黄小山”盛顺生也在一旁为自己开脱。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大家，众人开始在凑拢来看热闹的人堆里寻找黄小山。
“黄小山在吗？”
“黄小山！”
“山矮子！”
“小山！”
众人一边用目光在食堂里寻着，一边叫着黄小山的各式各样的称呼，但食堂里找不着黄小山。
有人开始怀疑……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刘队长没说话，他叫上三个没吃上饭的社员，直奔黄小山的住处。
这时食堂里一百几十号人边吃饭边七嘴八舌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黄小山何许人也？
黄小山是十几年前随母下堂来到本村的，他父亲早年因血吸虫病去世，母亲改嫁到夏姓人家。他矮胖的个头，三十出头的年纪还没有堂客（当地对妻子的称呼），年纪与他不相上下的人称他为“山矮子”，比他年长者也这么叫他。
黄小山平时还算勤快，在生产队里干活也不挨干，队长安排的脏活累活他很少讲价钱，也没有发现平时有手脚不干净（指没有偷盗行为）。
他饭量大，曾经夸下海口，一餐可以吃五钵饭，经常要求炊事员三婶给他的钵子里多加点水，说是这样吃得饱一些。
黄小山住的地方离食堂并不远。当刘队长与三个没吃着饭的社员来到小山屋里时，他刚准备起床。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不免心里有点慌。正忙着穿衣服呢，刘队长忽然一脚闯进来站到了他的跟前。小山一惊，连衣服扣子也扣不上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现在才起床？”刘队长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黄小山一阵慌乱，没有作答。
“老实讲，食堂里的饭是不是你吃了？”刘队长说话也不转弯，明显带着肯定的口气。
“没……没有……我没……吃”
“那你慌乱什么？”刘队长一句紧逼一句，他似乎已经断定这事十有###是小山所为。
“赶快到食堂去跟大家说清楚！不然有你的好看！”
这时食堂里的人还没有散去，等着把事情弄清楚后好下地干活呢。
小山终究是初次犯事，做贼的胆虚，经不住刘队长的“审问”。他哭丧着脸，承认是自己偷吃了食堂里的三钵饭。
小山跟随刘队长来到公共食堂，双腿猛的跪倒在众人面前，“我该死，是我偷吃了食堂里的三钵饭。昨晚，我上厕所看见炊事班的人都睡觉去了就起了这个心，我太饿了。”小山一边说一边哭。众人的火气消了一半。
谁不饿啊，你把别人的吃了别人吃什么？
好心的有爷爷扯起了跪在地上的小山。就在这时，刘队长当着全队人的面公开宣布：从今天起，两天不给黄小山开饭，但队里的活要照样干。
小山没有话说，蹲在公共食堂的角落里不敢抬头望众人一眼。
事后刘队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交代三婶只扣了黄小山一顿饭。
这场风波总算平息了。小山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又矮了一截，好长一段时间沉默寡言。
公共食堂只办了不到一年就散了伙，但那个时期的往事就像一个长在身上的伤疤，永远的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每当今天从报刊杂志上或者是电影电视中看到“大跃进”三个字，我就会想起公共食堂，就会想起吃着很香但又吃不饱的钵子饭，想起家乡小山村里的那个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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