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母爱无疆:决不“下堂”为哪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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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是个很执着很坚强的人。父亲去世时,她还不到41岁。亲友们曾经极力劝她“下堂”,或者“招”个男人进来帮助抚养孩子。听到这样的话,母亲坚决不同意。有亲戚已经为母亲物色好了人选,听说对方很愿意。对亲友们的好意,母亲自有自己的主张。

一次大舅父前来看望,母亲对他讲出了心里话。母亲说:“半路里”夫妻很难相处,为了几个孩子不被人嫌弃,为了孩子们以后的前途,我决意守寡!”听到母亲这样坚决,大舅父也无话可说。

有时候,也有单身男人上门来游说,都被母亲严辞拒绝。对于纠缠的男人,母亲毫不客气开口大骂。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提起此事。

母亲在人前表现得很坚强,回到家里却时常暗暗落泪。有时还跑到父亲的坟头大哭一场。我最怕听到母亲的哭声。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就会围绕在母亲身边。

“妈,我们长大以后一定让您享福。”

“妈,我们什么都能干。”

“妈,我会长大的,您看我又长高了。”

这个时候,妈妈会轻轻的抹去眼泪,会心的点头。

“只要你们听话,好好读书,妈就知足了。”

母亲在父亲去世后一直没有“下堂”,她唯一的希望全寄托在我们兄弟姐妹身上。我们兄弟姐妹也很听话,齐心协力帮助做家务,从来不向妈妈提出生活上的什么要求。就这样,一家人互相扶持,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

母亲的行为受到了当地乡亲们的称颂,在当地传为佳话。

也就是在父亲去世后不久,有一天妈妈从队里开会回来,说要让我发朦读书。

“二佬已经七岁了,再不发朦读书就迟了,妈明天带你去学校报名”。妈的口气不容置疑。

“妈,我不读书,我要在家帮你扯猪草”。

妈一听,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话,亏你还是男孩子,扯猪草能有啥出息?”

上学读书,我心里早就想去了,只是看到妈妈这么辛苦,父亲又刚去世不久,我不想给母亲增加新的负担。

“妈,迟一点读书行啵?”

“不行!队长说了,现在是新学年开始,现在不去又要迟一年。”妈的态度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男孩子要学文化,将来长大了干大事,妈不要你做睁眼瞎!”

“啊,知道了。”

知道明天妈要送我去上学,晚上我半夜都没睡着。可能是对即将开始的人生新旅程的一些兴奋,也可能是想起了不久前去世的父亲。

看到母亲整天辛苦,我恨自己太小,不能帮什么忙,还要读书给家里增添新的负担,不知不觉的眼泪流湿了枕头。我尽量强忍着不哭去声来,生怕让母亲听见了为我担心。

“二佬!快起来,吃了早饭带你去上学。”天亮了,母亲叫醒了我。

吃过早饭,妈妈牵着我的手,径直朝学校走去。

学校离我们家并不远,就在一里路远的下屋湾。

说是学校,其实是以前的宗族祠堂。现在这里住着几户人家,中间的一间大堂屋摆满了课桌椅。这里以前我和玩伴们来过,也不胆怯。妈把我带到老师的办公室,登记了名字,交了两元钱,就算报了名。

“孩子以后全靠老师您的教导”妈当着我的面跟老师说着。

“以后要好好听老师的话。”

“妈,您就放心回去吧。”

母亲说完径直往回走。

这时来报到的同学越来越多。大家有说有笑,有的还在操场上不停地打闹。

我开始细心观察刚来的学校。尽管这里以前来过,但那是玩耍时偶尔经过,并没有太注意。

学校现有两个老师,男老师姓曾,三十多岁,高高的个头,说起话来声音洪亮,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女老师姓肖,二十多岁,好漂亮。听说是从师范学校刚毕业来这里任教的,说话清脆,亲切柔和,很少见到她有不笑的时候,一看就讨同学们喜欢。

学校的课桌是双人条桌,没有油漆,上面还留有歪歪斜斜的不规则字画。正面的大黑板上挂的一板小黑板使我迷惑,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的作用。

老师的办公室就在教室后面的小屋里,里面有两张相背而放着的办公桌,上面推着各种书籍和本子。

办公桌上方的板壁上有一个木支架,上面放着一座长型的座钟。这座钟在学校里很起彩,从外表看虽然没有艳丽的色彩,但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尤其是钟的上方龙的造型很引人注目。钟里有一个圆形的钟摆不停的左右摆动。听说这座钟要定时上发条才能不停的走动。它还会及时的响铃,向主人报告时辰,几点钟就响几下,不会数错。我当时估计,这是学校里最值钱的东西。

我正在心里想着,忽然,“叮当叮当”的钤声响起。

“集合了,同学们都到操场上排队!”

同学们纷纷涌向教室前面的操坪上。老师让大家按个头高矮排成长队,又扯去其中几个位置不合适的,一一作了调整。我的个子较矮,被调到了第五位置。一共21个新同学。

队伍排好后,肖老师招呼同学从教室前面往后依次座,中间不留空位。

等到大家全都坐定后,肖老师宣布:同学们以后上课就按照现在的座位,不准随便调动。接着,曾老师宣布了学校的各项纪律。最后曾老师说:“明天发新书,请同学们带书包来。”

上学的第一天没有上课,早早的就放学了。

就这样,我在这所简陋的学校从此开始了一个酝酿梦想的漫长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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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是个很执着很坚强的人。父亲去世时,她还不到41岁。亲友们曾经极力劝她“下堂”,或者“招”个男人进来帮助抚养孩子。听到这样的话,母亲坚决不同意。有亲戚已经为母亲物色好了人选,听说对方很愿意。对亲友们的好意,母亲自有自己的主张。

一次大舅父前来看望,母亲对他讲出了心里话。母亲说:“半路里”夫妻很难相处,为了几个孩子不被人嫌弃,为了孩子们以后的前途,我决意守寡!”听到母亲这样坚决,大舅父也无话可说。

有时候,也有单身男人上门来游说,都被母亲严辞拒绝。对于纠缠的男人,母亲毫不客气开口大骂。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提起此事。

母亲在人前表现得很坚强,回到家里却时常暗暗落泪。有时还跑到父亲的坟头大哭一场。我最怕听到母亲的哭声。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就会围绕在母亲身边。

“妈,我们长大以后一定让您享福。”

“妈,我们什么都能干。”

“妈,我会长大的,您看我又长高了。”

这个时候,妈妈会轻轻的抹去眼泪,会心的点头。

“只要你们听话,好好读书,妈就知足了。”

母亲在父亲去世后一直没有“下堂”,她唯一的希望全寄托在我们兄弟姐妹身上。我们兄弟姐妹也很听话,齐心协力帮助做家务,从来不向妈妈提出生活上的什么要求。就这样,一家人互相扶持,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

母亲的行为受到了当地乡亲们的称颂,在当地传为佳话。

也就是在父亲去世后不久,有一天妈妈从队里开会回来,说要让我发朦读书。

“二佬已经七岁了,再不发朦读书就迟了,妈明天带你去学校报名”。妈的口气不容置疑。

“妈,我不读书,我要在家帮你扯猪草”。

妈一听,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话,亏你还是男孩子,扯猪草能有啥出息?”

上学读书,我心里早就想去了,只是看到妈妈这么辛苦,父亲又刚去世不久,我不想给母亲增加新的负担。

“妈,迟一点读书行啵?”

“不行!队长说了,现在是新学年开始,现在不去又要迟一年。”妈的态度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男孩子要学文化,将来长大了干大事,妈不要你做睁眼瞎!”

“啊,知道了。”

知道明天妈要送我去上学,晚上我半夜都没睡着。可能是对即将开始的人生新旅程的一些兴奋,也可能是想起了不久前去世的父亲。

看到母亲整天辛苦,我恨自己太小,不能帮什么忙,还要读书给家里增添新的负担,不知不觉的眼泪流湿了枕头。我尽量强忍着不哭去声来,生怕让母亲听见了为我担心。

“二佬!快起来,吃了早饭带你去上学。”天亮了,母亲叫醒了我。

吃过早饭,妈妈牵着我的手,径直朝学校走去。

学校离我们家并不远,就在一里路远的下屋湾。

说是学校,其实是以前的宗族祠堂。现在这里住着几户人家,中间的一间大堂屋摆满了课桌椅。这里以前我和玩伴们来过,也不胆怯。妈把我带到老师的办公室,登记了名字,交了两元钱,就算报了名。

“孩子以后全靠老师您的教导”妈当着我的面跟老师说着。

“以后要好好听老师的话。”

“妈,您就放心回去吧。”

母亲说完径直往回走。

这时来报到的同学越来越多。大家有说有笑,有的还在操场上不停地打闹。

我开始细心观察刚来的学校。尽管这里以前来过,但那是玩耍时偶尔经过,并没有太注意。

学校现有两个老师,男老师姓曾,三十多岁,高高的个头,说起话来声音洪亮,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女老师姓肖,二十多岁,好漂亮。听说是从师范学校刚毕业来这里任教的,说话清脆,亲切柔和,很少见到她有不笑的时候,一看就讨同学们喜欢。

学校的课桌是双人条桌,没有油漆,上面还留有歪歪斜斜的不规则字画。正面的大黑板上挂的一板小黑板使我迷惑,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的作用。

老师的办公室就在教室后面的小屋里,里面有两张相背而放着的办公桌,上面推着各种书籍和本子。

办公桌上方的板壁上有一个木支架,上面放着一座长型的座钟。这座钟在学校里很起彩,从外表看虽然没有艳丽的色彩,但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尤其是钟的上方龙的造型很引人注目。钟里有一个圆形的钟摆不停的左右摆动。听说这座钟要定时上发条才能不停的走动。它还会及时的响铃,向主人报告时辰,几点钟就响几下,不会数错。我当时估计,这是学校里最值钱的东西。

我正在心里想着,忽然,“叮当叮当”的钤声响起。

“集合了,同学们都到操场上排队!”

同学们纷纷涌向教室前面的操坪上。老师让大家按个头高矮排成长队,又扯去其中几个位置不合适的,一一作了调整。我的个子较矮,被调到了第五位置。一共21个新同学。

队伍排好后,肖老师招呼同学从教室前面往后依次座,中间不留空位。

等到大家全都坐定后,肖老师宣布:同学们以后上课就按照现在的座位,不准随便调动。接着,曾老师宣布了学校的各项纪律。最后曾老师说:“明天发新书,请同学们带书包来。”

上学的第一天没有上课,早早的就放学了。

就这样,我在这所简陋的学校从此开始了一个酝酿梦想的漫长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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