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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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华知道是宋风雅打来的电话，自己在旁边不仅感觉别扭还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她还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她只好取消到院子里散步的念头。路过护士办公室，她见只有那一天正明哥入院时的值班护士一个人，便走进了值班室。值班护士见是21床病人家属，上次上夜班时见过她，以为是病人有啥情况呢，就赶快主动询问，知道病人没事她也就有事没事地和她闲聊起来。田华见护士挺热情的，女人之间也容易找到交谈的话题。谈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多了，田华估计东方正明早已经通话结束了，她也该回去休息了，便离开办公室返回了病房。

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她蹑手蹑脚地进去看了看，见东方正明已经睡着了。发现他的手机在枕头边放着，便悄悄地将它关闭放进了抽屉里。坐在沙发上随手翻开那本《红楼梦诗词曲赋鉴赏》，看到那曲熟悉的《枉凝眉》，她情不自禁地低低地读了起来：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上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读着读着，耳边仿佛传来了陈力那忧伤、悲叹的歌声，田华的泪珠嘟噜噜地流了下来。

记得刚上演《红楼梦》时，自己还小，语文老师布置的假期作业其中一项内容就是阅读四大名著。有一天自己推开正明哥的房间看到他眼泪汪汪的，自己以为是谁欺负他了，一问才知道他是被《红楼梦》里的情节所打动，是被林黛玉的悲情所感染。正明哥还给自己讲了很多有关《红楼梦》的事情，并耐心地讲如何阅读、如何理解等等，也许自己就是从那个时候，受正明哥的影响才喜欢上阅读文学名著的。妈妈是数学教师，总希望自己的学习目标向理科靠拢，但自己说不清楚是逆反心理还是怎么了，偏偏喜欢上了文科，后来自己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受他熏陶的缘故。虽然他学习的是理科，但他对文科方面的知识爱好广泛，历史、地理、文学、哲学等，尤其是文学方面，他知道得更多。

起初，自己阅读这些东西就像正明哥说的那样仅仅是看情节、看热闹，不仅不懂里面那些诗词歌赋，就是上面的人物一时半刻也理不顺关系。自己整个暑假期间除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之外，不仅阅读了《红楼梦》，还阅读了《西游记》、《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当然，自己都是采取的只看情节不注意细节理解的阅读方法，虽然读过之后印象并不大，但却培养了自己的阅读兴趣。记得开学以后语文老师让写作文，自己写的一篇作文还被老师选为范文让自己在课堂上为同学们阅读呢！班里的同学都羡慕不已。自那以后，自己不仅喜欢上了文学作品，更对正明哥哥崇拜得不得了。自己有事没事就往他家跑，总喜欢听他讲那些文学家的趣闻轶事，听他讲学习的方法，听他讲做人的道理……当然，偶尔也会听他讲他自己的童年、他的大学时代、他的家庭。有时候他也像一个孩子那样和自己玩耍，有时候又一本正经地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

后来，他和宋风雅结婚了。结婚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搬家，还是住在自己的楼上。记得自己当时一听说他要结婚，自己不仅没有替他高兴，更没有为他祝贺。心里总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一种脱离了玩伴的感觉，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是一种什么滋味，如今自己也难以理解。是啊！小小女孩的心事，有谁能够理解？有谁能够猜透呢？如果春青姐姐没有离开正明哥，如果和正明哥结婚的是春青姐姐而不是宋风雅，也许自己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可他和宋风雅的结婚不知怎么让自己在心里无法接受。是宋风雅长得不好吗？不是。是宋风雅待自己不好吗？结婚前她对自己很好的。那是为什么呢？自己说不清楚，也不明白。也许今生今世是命中注定自己要和宋风雅过不去的，或者是命中注定让宋风雅来和自己过不去的。自己不相信命运，但有时候也不能不怀疑有命运的存在。

婚后没有多久，他们虽然搬家了。但两家相距仍然不远。不管是节假日还是放学以后，自己总要找一些借口去他家，名义上是想让正明哥辅导自己的语文课，实际上是喜欢听正明哥说话，喜欢听他永远也说不完的故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上过初中上高中，接着是四年的大学生活之后毕业分配到报社工作。自己也长大了，原来自小种在心底里的对正明哥的仰慕和崇拜，不知什么时候转换成了思慕和爱恋。但现实是不允许自己和他之间存在这种关系的，即或不说两个人年龄悬殊，就单单正明哥已经结婚这个事实就无法打破。道德、观念、舆论、环境等等都不会支持自己去爱恋他的。她痛苦、她无奈、她伤心……但痛苦归痛苦，她还是理智地选择了退却，选择了把深深的爱埋藏起来，选择了希望通过自己谈恋爱、结婚来冲淡和他的感情……

三年前，宋风雅和哥哥离婚了。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悄悄地哭了一场。自己在恨宋风雅，恨她为什么不再早几年和正明哥离婚呢。自己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多等几年正明哥呢。自己也在恨正明哥，恨他问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多采取一些主动行为呢。她哭归哭，恨归恨，哭罢恨罢也无可奈何。随着宝宝的出生，她渐渐地将感情转移到孩子身上了，有时候遇上正明哥虽然还禁不住自己感情的热浪阵阵翻滚，但自己总算没有放任自己的感情宣泄。

谁知道，自己正准备一心一意相夫教子的时候，却又被无情无义的丈夫所抛弃。命运啊！为什么你对我们这样残酷啊？为什么阴差阳错的事情总发生在我们身上啊？

她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品味着痛苦，一边泪水潸然，情不自禁地哽咽着吟道：

常羡红楼木石盟，

常叹双玉命途穷。

一叹一羡何相似，

常羡常叹泪常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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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华知道是宋风雅打来的电话，自己在旁边不仅感觉别扭还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她还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她只好取消到院子里散步的念头。路过护士办公室，她见只有那一天正明哥入院时的值班护士一个人，便走进了值班室。值班护士见是21床病人家属，上次上夜班时见过她，以为是病人有啥情况呢，就赶快主动询问，知道病人没事她也就有事没事地和她闲聊起来。田华见护士挺热情的，女人之间也容易找到交谈的话题。谈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多了，田华估计东方正明早已经通话结束了，她也该回去休息了，便离开办公室返回了病房。

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她蹑手蹑脚地进去看了看，见东方正明已经睡着了。发现他的手机在枕头边放着，便悄悄地将它关闭放进了抽屉里。坐在沙发上随手翻开那本《红楼梦诗词曲赋鉴赏》，看到那曲熟悉的《枉凝眉》，她情不自禁地低低地读了起来：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上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读着读着，耳边仿佛传来了陈力那忧伤、悲叹的歌声，田华的泪珠嘟噜噜地流了下来。

记得刚上演《红楼梦》时，自己还小，语文老师布置的假期作业其中一项内容就是阅读四大名著。有一天自己推开正明哥的房间看到他眼泪汪汪的，自己以为是谁欺负他了，一问才知道他是被《红楼梦》里的情节所打动，是被林黛玉的悲情所感染。正明哥还给自己讲了很多有关《红楼梦》的事情，并耐心地讲如何阅读、如何理解等等，也许自己就是从那个时候，受正明哥的影响才喜欢上阅读文学名著的。妈妈是数学教师，总希望自己的学习目标向理科靠拢，但自己说不清楚是逆反心理还是怎么了，偏偏喜欢上了文科，后来自己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受他熏陶的缘故。虽然他学习的是理科，但他对文科方面的知识爱好广泛，历史、地理、文学、哲学等，尤其是文学方面，他知道得更多。

起初，自己阅读这些东西就像正明哥说的那样仅仅是看情节、看热闹，不仅不懂里面那些诗词歌赋，就是上面的人物一时半刻也理不顺关系。自己整个暑假期间除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之外，不仅阅读了《红楼梦》，还阅读了《西游记》、《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当然，自己都是采取的只看情节不注意细节理解的阅读方法，虽然读过之后印象并不大，但却培养了自己的阅读兴趣。记得开学以后语文老师让写作文，自己写的一篇作文还被老师选为范文让自己在课堂上为同学们阅读呢！班里的同学都羡慕不已。自那以后，自己不仅喜欢上了文学作品，更对正明哥哥崇拜得不得了。自己有事没事就往他家跑，总喜欢听他讲那些文学家的趣闻轶事，听他讲学习的方法，听他讲做人的道理……当然，偶尔也会听他讲他自己的童年、他的大学时代、他的家庭。有时候他也像一个孩子那样和自己玩耍，有时候又一本正经地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

后来，他和宋风雅结婚了。结婚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搬家，还是住在自己的楼上。记得自己当时一听说他要结婚，自己不仅没有替他高兴，更没有为他祝贺。心里总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一种脱离了玩伴的感觉，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是一种什么滋味，如今自己也难以理解。是啊！小小女孩的心事，有谁能够理解？有谁能够猜透呢？如果春青姐姐没有离开正明哥，如果和正明哥结婚的是春青姐姐而不是宋风雅，也许自己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可他和宋风雅的结婚不知怎么让自己在心里无法接受。是宋风雅长得不好吗？不是。是宋风雅待自己不好吗？结婚前她对自己很好的。那是为什么呢？自己说不清楚，也不明白。也许今生今世是命中注定自己要和宋风雅过不去的，或者是命中注定让宋风雅来和自己过不去的。自己不相信命运，但有时候也不能不怀疑有命运的存在。

婚后没有多久，他们虽然搬家了。但两家相距仍然不远。不管是节假日还是放学以后，自己总要找一些借口去他家，名义上是想让正明哥辅导自己的语文课，实际上是喜欢听正明哥说话，喜欢听他永远也说不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