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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故乡(下)
关于灵城县县城的治安,一直以来都比较乱,最大的原因是这帮混混的头子白家坤是副县长白原的儿子,外号坤老大。当然,罪恶的东西始终不会长久,就在这年年底,在反腐严打中,先是白原落马,白原落马后,失了后台的白家坤因罪大恶极,被判了死刑,他的一帮喽罗也全都被判刑,一直以来困绕的治安问题终得到根本性的好转。
船靠得岸来,林烟下了船,他原本准备到表哥家去,在县城转上两天再回家,可突然间没了心情。他沿着石梯往上,走过破旧的小巷,直接去了县内短途车站。车站内坑坑洼洼,较大的洼里还积有黑黑的污水;站外的路两旁摆设着各种小摊,卖副食品的,专卖烟酒的,还有卖面条、包面(馄饨)和稀饭的。人走过,抑或车辗过,便有几个苍蝇被惊吓得乱撞起来。
这就是故乡,还是县城呢!林烟皱了皱鼻子,没有答理路边的吆喝声,他有些恶心地看了看摊子上那沙布下面食品上爬着的苍蝇,快步进了车站,上了到梅子品镇方向的长安车。
“到黄葛树乡要多少钱?”林烟问司机。
“十块钱。”司机答理了一下,又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车上还差人,只得等,大约十多分钟,有两个女的拖着背囊从站外路旁的面食店出来了,并直接往这车走来。林烟看了看,这两个女人也是同他一车从广东回来的。
“屋头就是便宜,两块钱吃得垒垒饱(很饱的意思)!”其中一个瘦点的女人打了个饱嗝儿后说。
“是啊,两块钱就吃饱了!”胖点的也说,说完后就上了最后排,挨着林烟坐下;瘦点的紧随其后,也坐了下来。她俩一上来,人就够了,长安车突突突了几声就发动起来,抛动几下后出了坑洼的车站。本来,他们间相互都有些印象的,但这两个女人不咋样,林烟没丝毫答腔的意愿;两个女人也只顾着她们自己的唠叨,因而这一路下来,林烟都是沉默着的。
出了县城,长安车顺着长江的一条支流往北边的山里奔进。支流叫宁山河,因为它的源头叫宁山,故取名宁山河;公路叫灵宁公路,不用说,公路的尽头就是宁山旁的宁山镇。公路和河并肩而进,全程三百多里,连缀着很多个小乡镇,林烟所在的黄葛树乡就是其中的一个。
长安车奔走了个多小时,走了百多里路,就到了黄葛树乡。下得车来,走过百十米的小镇,往右边一拐,得过一座石桥,去到宁山河对面。过了桥后,公路的水泥路面消失了,也窄了许多,这条是黄葛树连接五峰乡的乡道,林烟的家就从这乡道走,约七、八里路程。
虽然一路颠簸,但林烟丝毫不累。他下了乡道,过了家门前的小河,拐过了一个山嘴,半山腰的家就出现在眼中了。家虽然只是几间低矮的瓦房,但亲切感从心底升了起来。
林烟边走边看了看整个山面的十来户人家,以前时,每家都是一群一群的孩子,热闹极了,但现在,除了山嘴旁建了两栋新楼外,其余的都显得破败残缺,了无生气。是啊,年轻人全都外出打工去了,家里就剩下些老人和小孩,如果小孩到了读书的年龄,两个老人中又得分一个到学校附近租屋照顾,因而这宁静的山野更显萧条。
林烟并不急着回家,他离开回家的那条主路,上了一条往家旁边山梁的小路。自己出门打工好几年了,几年前时,自己是这个山面第一个外出打工的,在这几年中,以前比自己小的伙伴都长大了,也出门打工去了,靠山旁的两栋新楼是古家两兄弟的,古家两兄弟原本在这山面上最穷,他们的儿子外出打工后,一翻身就成了这山面上最富的。
林烟上了山梁,从侧面望着这个叫柳子林的故乡山面,心情突地复杂起来:一份失落、一份酸涩…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叹气后转眼望开,飞蛾岭、凤凰梁、太阳寨、白燕窝……那众多的山依然和从前一样挺立着,也遮挡着无尽的远方。
“山还是一样,可我呢?”
林烟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当然不一样了,因为脑海里有着清晰而广阔的山外世界,有艰难但十分分明的出山之路。
林烟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山面慢慢展开了自己在这里成长的往昔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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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故乡(下)
关于灵城县县城的治安,一直以来都比较乱,最大的原因是这帮混混的头子白家坤是副县长白原的儿子,外号坤老大。当然,罪恶的东西始终不会长久,就在这年年底,在反腐严打中,先是白原落马,白原落马后,失了后台的白家坤因罪大恶极,被判了死刑,他的一帮喽罗也全都被判刑,一直以来困绕的治安问题终得到根本性的好转。
船靠得岸来,林烟下了船,他原本准备到表哥家去,在县城转上两天再回家,可突然间没了心情。他沿着石梯往上,走过破旧的小巷,直接去了县内短途车站。车站内坑坑洼洼,较大的洼里还积有黑黑的污水;站外的路两旁摆设着各种小摊,卖副食品的,专卖烟酒的,还有卖面条、包面(馄饨)和稀饭的。人走过,抑或车辗过,便有几个苍蝇被惊吓得乱撞起来。
这就是故乡,还是县城呢!林烟皱了皱鼻子,没有答理路边的吆喝声,他有些恶心地看了看摊子上那沙布下面食品上爬着的苍蝇,快步进了车站,上了到梅子品镇方向的长安车。
“到黄葛树乡要多少钱?”林烟问司机。
“十块钱。”司机答理了一下,又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车上还差人,只得等,大约十多分钟,有两个女的拖着背囊从站外路旁的面食店出来了,并直接往这车走来。林烟看了看,这两个女人也是同他一车从广东回来的。
“屋头就是便宜,两块钱吃得垒垒饱(很饱的意思)!”其中一个瘦点的女人打了个饱嗝儿后说。
“是啊,两块钱就吃饱了!”胖点的也说,说完后就上了最后排,挨着林烟坐下;瘦点的紧随其后,也坐了下来。她俩一上来,人就够了,长安车突突突了几声就发动起来,抛动几下后出了坑洼的车站。本来,他们间相互都有些印象的,但这两个女人不咋样,林烟没丝毫答腔的意愿;两个女人也只顾着她们自己的唠叨,因而这一路下来,林烟都是沉默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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