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性福生活2_性福生活

陈本虚并不是愚蠢之辈，立即就听出我话外音。马上说：如水月光先生，今天是不是有事？

没有。

要是没有就好，那我就麻烦你，先问你几个问题。首先，我想问，你家里有没有太太？

太太，那当然有啦。

陈本虚说：有没有小孩，几个？

肯定是有，自然就是一个。这年头，你还敢胆大包天。

陈本虚说：那你和太太，是不是原配。

这还用问吗，当然原配啦。

陈本虚说：那我再问你，可要答真的。就是你在外面，有没有情人。或者固定的，或者一夜情的。

我说：那倒是都没有。我这个人，既没财力，又没实力。哪里会有情人。一个老婆呆在家里，都还叫我对付不过来。再到外面找情人，不要了我的小命。

陈本虚看我急成这样，扑哧一笑：如水月光先生，我说，你不要急。我不是说你在外面，一定有情人。可是人家现在不是说，有两个三个情人的是人物，三个四个的是动物，一个没有的是废物？

我不赞成这样说。不是也还有人说什么，结婚是失误，离婚是觉悟；生孩子是错误，再婚是执迷不悟；不结婚一个人过，一点也不耽误。有些人还说，外国人也有好多单身贵族。

中国也有单身贵族。不过我觉得那些说法，都是误导青年人的。一个人不可以滥情，但也不可以无情。一个不可以泛性，也绝不可以无性。一个人已经是单身过日子，可以说这个人在性方面，穷得不能再穷了。哪里还能称得上是贵族呢？

你连一个人该有的，起码情感的家的亲情，都没有了，你还贵什么族。这不分明是在穷作乐。一个人结婚有什么不好？只要是个正常人，就应该结婚。这也是个人生理正常所需？是不是你说，一个人结婚之后那种幸福，只有结了婚的人才能知道。

尤其让人可恨的，说那些话和写那些文章人，老是拿什么外国人，来和中国人做比较。

说外国也有好多人没结婚。要知道，外国和中国国情不同。在人家那儿，婚姻和性，可以分开考虑。在中国，单身男人和单身女人，尤其是在打单身的，品德正常的女人。可以说，她要是没了婚姻，基本上，就是没有性生活的。

你试想，如果十分正常的男人或女人，完全没了性生活。一个人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相当科学的说法，不是说人的生活分成三大类。

精神生活，物质生活，性生活？

如果你的生活，都少了其中一大类，你只有别人生活的三分之二。你打单身了，还能叫贵族吗？

我看那些人，连什么是贵族，可能都还搞不明白。

[..]

2、晚上在家的男人都是没出息的

还没等我对他这番话反映过来，他那边急忙说道：好了吧，如水月光。今天，我们就说到这儿。我这边要收线了。IC卡上，没有钱了。明天再找时间，同你联系。那时，我会告诉你，陈本虚要去死的真正原因。我想，等我完全告诉你了，我就好安心地，告别这个世界了。

我听了一急，正想对他说：陈先生，你不要去死，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说。千万要想开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改变不了的事。再说，我们中国人，不是也常常说，好死不如恶活……

这边我还想说，那边，却不想听我再教育了。砰的一声，收了线。害得我一时间呆在那儿，看着手中没有声音，没有人的感觉了的话筒，傻了好半天。

事情到了这儿，我这文章还能打得下去？

说来也奇怪。让人想不到的是，一向来自认为对什么事都看得很开我，却让这件事情在第二天，就不停地折磨我。害得我一整天也不敢离开房间，生怕那个快要死了的，什么时候又来了电话。

心里还想，自己一定要救下这个素不相识，接上电话没说几句话，就不断地感激我的人。

是不是有点想当新闻人物？现在当新闻人物，确是容易。只要他想死。不管是平民或者伟人，一接触他，你就是新闻人物了。主席跟总理之类，我是没办法想。像陈本虚这样的人，对于我来说，也是个机会。

这个我还没认识的家伙，倒是个挺守时的人。在和头天晚上同一时间里，那边电话又打过来：如水月光先生啊，你为什么，都是在家里。

陈本虚提起电话，就发问，仿佛我们曾经就是老朋友。让人感觉奇怪的是，我也觉得这种声音，仿佛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恍惚中感到相当熟悉。连忙说：对啊，我是都在家里。

陈本虚那边说：人家不是说过，南方晚上在家的男人，都是没有出息的吗？有本事的男人，不是上午围着轮子转，中午围着盘子转，晚上围着裙子转吗？白天讲南方话，晚上讲四川话，回家讲假话吗？

我们才认识。再说，我也没对你说过，自己到底有什么出息。

陈本虚说：看样子，你还挺谦虚。这年头，这样做，要吃亏的。这句话就对不起了。是我说错了。也算是我们开个玩笑。

没有什么，有什么事，你就快说了。

那，你是干什么的。天天呆在家里。

我说：我退休了。在家里，是因为身体不好，慢慢的，在养着病。

陈本虚嘿嘿一笑：那你就不要骗我了，听你说话底气这样足，哪里像是个退了休，在家里养病的人。再说，听你那声音这么圆润，有磁性，你的年纪，不是很大。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见到陈本虚那边，开始侃起来。已经没有死的意思了。我心里，倒是有了一些看情节片的释然。

可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胡扯，让人有点心烦。人家哪里有时间，同你在电话里，捉迷藏。

我再说：有什么事，陈先生，请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