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个子痛苦的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女子的四只眼睛,像四个明亮的灯泡似的,聚光在我的脸上。这显然是在提示我:
“丁大个子的病有怍。”
“斑长,我求你了,快把病假条子送给指导员吧。”丁大个子帶着哀求的声调说。
我说,“不行呀!假条子可以不送,你不上卫生队不行!当误了病情可不得了!”
我说着就招呼大老叶背人。
“我不去卫生队!我这是老毛病,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丁大个子叫着,赖在渠底下不起来。
丁大个子叫着不去卫生队的时候,说他是老毛病、休息一会就好了的时候,见他的病情仿佛减轻了许多,于是我绷紧的心弦也随之放松了许多。这时候,我才想到班里的出勤率,我对丁大个子说:“你就在工地上休息吧?离收工时间也不长,班里也不记你病假。”
可是丁大个子却坚持要把病假条子送给指导员。
我是个极老实的人,我说好吧,我这就送。恰在此时,金香玉副指导员来到我身边了。
“副指导员你来得正好,这儿有一张病假条子要交给你。”我说话把病假条交到金香玉手上。
就在这一瞬间,渠底下的丁大个子和两个女子同时地发出哈哈地笑声。丁大个子笑得前仰后合。
金香玉副指导员展开假条子一看,说,“潘哥儿。你又被人作弄了,这张病假条子上的名字是你的。”说着把假条子还给了我。
我本来是可以认识自己的名字的,可我只认得一笔一画不缭草的名字,丁大个子写的这张病假条子,字很缭草,都是连笔字,我根本看不懂。被人作弄了一场,我很生气,但只能心里生闷气,不好发出。能说什么呢?谁让自己不识字?文盲受人欺呀!这不,班里的记工员又来欺负我了。
记工员17岁,别看他年纪小,人小鬼大。他15岁来阿尔泰山南大戈壁,光开小差就开了一年多,屡战屡败,每跑出去一次又被抓回来,这小子有股子犟劲,屡败屡战,抓回来又跑出去。久而久之,便搞了一顶”开小差大王”的桂冠戴在头上。据他自述,开小差很辛苦。甚至于有丢掉小命的危险。有一次没有吃的,就靠喝水维持生命。又一次在戈壁滩上被狼群包围,他就点火,为了不被狼群撕掉,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来点火了。最后一次,他跑到了福海县城,在一家招待所谋了个开饭票的工作。可是好景不长,没干几天,就被阿尔泰山南大戈壁农场政治处张处长撞见。张处长的随行人员说:哎!这不是我们团里的开小差大王吗?把他带回去!张处长也是因为这小子开小差把他认识了,那是个积雪满地的冬日,团警卫班把他抓回来,要关他禁闭,在团部大院,被张处长看见,张处长说,你把鞋袜脱下来,光脚丫子在雪地上走三圈,我就放你走。开小差大王果然脱下鞋袜,在雪地上走了三圈。零下20多度的严寒,穿上毛皮鞋毡袜子尚且冻脚,光脚丫子在雪地上走谁受得了?可是开小差大王就受得了。走完了三圈,他连头也不回,光脚丫子走了。张处长的脸气得像猪肝,大喝道:“警卫班!把他给我抓回来!”开小差大王从县城回来后,团场职工生话有了改善,就再也没开小差。这小子自恃有点文化,认识几个字,就不把文盲班长放在眼里。还经常以文欺人。每天考勤都不让班长过问,自作主张,想怎么记就怎么记。他为了哥们儿义气,经常把旷工记出勤。班里有一个女同志身体多病,又有三个小孩拖累,经常上工迟到,我说不要扣她工时,不要记她旷工。要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可开小差大王不同意,他把考勤本子往我面前一摔,恶狠狠地说,“你自己记吧,我不侍候了!”
可把我气坏了。我想:“这小子明知道我不识字,怎么会记考勤呢?这不是有意给我小鞋穿吗?”
我开始认识到没有文化的苦处。而且还有读书人继续拿着文化这支书剑来剌伤我的心。
丁大个子痛苦的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女子的四只眼睛,像四个明亮的灯泡似的,聚光在我的脸上。这显然是在提示我:
“丁大个子的病有怍。”
“斑长,我求你了,快把病假条子送给指导员吧。”丁大个子帶着哀求的声调说。
我说,“不行呀!假条子可以不送,你不上卫生队不行!当误了病情可不得了!”
我说着就招呼大老叶背人。
“我不去卫生队!我这是老毛病,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丁大个子叫着,赖在渠底下不起来。
丁大个子叫着不去卫生队的时候,说他是老毛病、休息一会就好了的时候,见他的病情仿佛减轻了许多,于是我绷紧的心弦也随之放松了许多。这时候,我才想到班里的出勤率,我对丁大个子说:“你就在工地上休息吧?离收工时间也不长,班里也不记你病假。”
可是丁大个子却坚持要把病假条子送给指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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