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车祸6（1 / 1）

我常说我不想当官，看来那都不是心里话。

现在想来，那是我当不上官，才说那样违心的话，就象新疆人说的那句俗话：自己没有葡萄吃，就说别人的葡萄酸。当副政委郭达让我到一连当文书，我心里就像喝了半碗蜜，甜美得不好形容。郭达说农场鉴于我爱好文学，如今右手残废，不能干重体力活儿，照顾文书工作。为连队收收发发，写写稿子，我想车祸给我带来好处。

现在，我才当上个文书，还不在品位，竟然高兴得心花怒放，竟然得意忘形，不知道怎么才好了。到一连报到，该我走马上任了，我便想着要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一个连队的文书吗？不打扮得象模象样一点怎么行？好歹也是个编外干部了。

我在家里翻箱倒柜，想找出一套最好的衣服来穿着去一连报到。平时我是很不讲究衣着的，普通工人吗，小老百姓吗，有什么好讲究的。如今当文书了，社会地位变了，身价也不同了，不打扮得象样一点怎么行。可怜穷得很，竟然找不出一套漂亮的衣服来。只有一套上黃下蓝的军服，是的确凉的面料，还是前几年在值班民兵连发的，在文化XXX中，被XXX批判为”张仲翰服装”，还穿过几水，半旧不新了。穿在身上，前前后后的瞧，左拉右拽，还倒了半洗脸盆子清水到屋外照身影。屋子里太黑，小土屋子小窗户，采光性能差得很，照不出来。只有到屋外，在蓝天下才能照得见。收拾打扮了半天，才免强地自我通过，走出家门，去一连报到。

一路上没有碰到人，我不住地欣赏着自己，甚至操练步伐，行走姿态。

我没有耕神准备，不知道到一连人们对我会有什么样的看法。糊里糊涂的去报到。

走到一连大俱乐部时，只见一群人在上房泥。我不知深浅的喊道:“喂！你们的指导员在哪儿？”

“啊，潘大文书，走马上任来了，挺有派头的吗！”

“丢我们湖北人的颜面！一个大文盲当什么文书！”

“边界农场团找不出人来，不让他当文书让谁当？”

“人家不简单，从一个大文盲自学文化，如今在报上有名，电台上有声，他可是全团第一人哦！”

房顶上一片嘈杂声。

我听出那里面不乏敬佩和赞扬之声。

我的耳朵根子有些发热，脸也有些挂不住了，有点象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羞怯得怕见人。我的心里有些烦，几乎恼羞成怒。

我尤其痛恶那位同乡，我觉得他的声音特别刺耳！

那高房顶上的声音，就象空中响的闷雷，轰轰隆隆，震得我的脑袋有些发晕了。

幸亏那些人当中有一个人救了我，他告诉我说指导员在东边的苞谷地扳苞谷。

但是，我立刻理智地告诉我自己：群众议论，让他们议论好了。我这个小文书，是团里让我当的，是副政委亲自找我谈话，调我到一连来的。

我又想起了**的话：我们要相信群众，我们要相信党。

我振作精神，昂首阔步，有点招摇过市的派头，走过50多米长的俱乐部，从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走过，从一连连部屋角那条黃土路走向东西大道。

我决定去苞谷地找指导员报到。

在办公室里是很难找到他的。这位指导员是地道的人民子弟兵出身，喜欢下地和职工劳动在一起。也许是因为他性格温和，很少发脾气骂职工，也许是事无巨细，都自己去做，不喜欢指手画脚指派人，也许是他经常弯下腰拾煤碴，他家大口阔，收入少，生活过逾节俭，所以才得了个雅号叫“婆婆”。我觉得婆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常说我不想当官，看来那都不是心里话。

现在想来，那是我当不上官，才说那样违心的话，就象新疆人说的那句俗话：自己没有葡萄吃，就说别人的葡萄酸。当副政委郭达让我到一连当文书，我心里就像喝了半碗蜜，甜美得不好形容。郭达说农场鉴于我爱好文学，如今右手残废，不能干重体力活儿，照顾文书工作。为连队收收发发，写写稿子，我想车祸给我带来好处。

现在，我才当上个文书，还不在品位，竟然高兴得心花怒放，竟然得意忘形，不知道怎么才好了。到一连报到，该我走马上任了，我便想着要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一个连队的文书吗？不打扮得象模象样一点怎么行？好歹也是个编外干部了。

我在家里翻箱倒柜，想找出一套最好的衣服来穿着去一连报到。平时我是很不讲究衣着的，普通工人吗，小老百姓吗，有什么好讲究的。如今当文书了，社会地位变了，身价也不同了，不打扮得象样一点怎么行。可怜穷得很，竟然找不出一套漂亮的衣服来。只有一套上黃下蓝的军服，是的确凉的面料，还是前几年在值班民兵连发的，在文化XXX中，被XXX批判为”张仲翰服装”，还穿过几水，半旧不新了。穿在身上，前前后后的瞧，左拉右拽，还倒了半洗脸盆子清水到屋外照身影。屋子里太黑，小土屋子小窗户，采光性能差得很，照不出来。只有到屋外，在蓝天下才能照得见。收拾打扮了半天，才免强地自我通过，走出家门，去一连报到。

一路上没有碰到人，我不住地欣赏着自己，甚至操练步伐，行走姿态。

我没有耕神准备，不知道到一连人们对我会有什么样的看法。糊里糊涂的去报到。

走到一连大俱乐部时，只见一群人在上房泥。我不知深浅的喊道:“喂！你们的指导员在哪儿？”

“啊，潘大文书，走马上任来了，挺有派头的吗！”

“丢我们湖北人的颜面！一个大文盲当什么文书！”

“边界农场团找不出人来，不让他当文书让谁当？”

“人家不简单，从一个大文盲自学文化，如今在报上有名，电台上有声，他可是全团第一人哦！”

房顶上一片嘈杂声。

我听出那里面不乏敬佩和赞扬之声。

我的耳朵根子有些发热，脸也有些挂不住了，有点象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羞怯得怕见人。我的心里有些烦，几乎恼羞成怒。

我尤其痛恶那位同乡，我觉得他的声音特别刺耳！

那高房顶上的声音，就象空中响的闷雷，轰轰隆隆，震得我的脑袋有些发晕了。

幸亏那些人当中有一个人救了我，他告诉我说指导员在东边的苞谷地扳苞谷。

但是，我立刻理智地告诉我自己：群众议论，让他们议论好了。我这个小文书，是团里让我当的，是副政委亲自找我谈话，调我到一连来的。

我又想起了**的话：我们要相信群众，我们要相信党。

我振作精神，昂首阔步，有点招摇过市的派头，走过50多米长的俱乐部，从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走过，从一连连部屋角那条黃土路走向东西大道。

我决定去苞谷地找指导员报到。

在办公室里是很难找到他的。这位指导员是地道的人民子弟兵出身，喜欢下地和职工劳动在一起。也许是因为他性格温和，很少发脾气骂职工，也许是事无巨细，都自己去做，不喜欢指手画脚指派人，也许是他经常弯下腰拾煤碴，他家大口阔，收入少，生活过逾节俭，所以才得了个雅号叫“婆婆”。我觉得婆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