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点 三（2 / 2）

劳动局的副局长赵云阳插话说：“为啥啊，你看他那小样吧。”小赵和老孔平时是麻友，说话也就比较随便，“他就那两颗大牙值钱，要是拔下来，能扣一副麻将，还能余富一副军棋！”

孙如峰赶紧打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哎，人家孔师傅在我寂寞的时候，那给我讲多少个“故事”了，我就是没整理，要整理一下能出一本书了？”

哈……大家一阵大笑。听到笑声，对门的组织部办公室的干事胡玉婷在门口探了一下头，而后轻轻地把孙如峰这屋的门关紧了。

孔师傅一看大家说到他的强项，脸上很是有光彩，两只小眼睛，越发地亮了起来。他赶紧用力地吸了两下他手中的快要燃完的烟，往里吞咽了一口，两只手习惯性地在胸前一抓，“哎，我昨天和市里那帮哥们吃饭，他们给我讲了个段子，我给你们说说。”每到这时，大家的纪律都特别好，热闹的室内一下子静下来了，只孔师傅的嘴在动，手在动，眼睛在动，以及从他嘴里迸出的吐沫星在飞动。

“说，有个村长很风流，据说和村里的所有女人都睡过，对女人的体味很敏感。有一次和村里的“老三位”等喝酒喝大了，就吹说“在咱村，只要你的手在村里的妇女身摸一下，你让我一闻，我就能说出是哪个娘们。”有的人已有笑声了。

“村会计不信，回家在自己媳妇身上摸了一下，回来让村长一闻，村长大笑：“这不是弟妹吗？”会计造的脸通红一边喝闷酒去了。治保主任赶忙到村东头七十多岁的老李寡妇身上摸了一把，村长说，“你看你，人家那么大岁数了，你扯这个干啥？”讲到这，孔师傅做了一个手势，和他常在一起特别是常听他讲段子的人都明白了，这是要烟啊。一要到**处，他就要特意吊一下你的胃口。有人马上给他点上一支“国宾”。他叭吱吱的狠吸了两口。

“村长的儿子正和对象在一起呢，听说了这事也很不服气，就在对象身上摸了一下，而后问他是谁？村长说“你这小免崽儿子，自家人，你扯这个干啥？”儿子对象一听脸红了，一抬腿就跑出去了。儿子气呼呼地送对象回来，一进院门，看见他家院里拴了一头母驴，他顺手摸了一下，进屋就让村长闻。这下可把村长难住了，他左闻右闻，最后毅然决然地说到：“嗯，咱村来新人了！”

哈……一阵笑浪迸发而出，屋里所有的人都笑翻了，而孔师傅还在悠然地吸着那支烟，仿佛刚才的事和他自己无关。正在这时门开了，温书记已站在了站口，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其它人连忙打声招呼离开，孙如峰也连忙站起来。表情有点拘紧，“温书记，你来了，快请座。”对门的干事小胡早已把热茶端了上来。温书记呷了一口茶，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你也座吧！”孙如峰赶忙说，应该是我到你哪去请示的。温书记摆摆手，“就在这聊聊吧”，话虽不多，语气还是很平和的，但孙如峰还是有点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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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这几天区委组织办公室很是热闹。区各局委办的头头脑脑接二连三地赶集似地赶到组织部，向刚刚走马上任的新部长孙如峰表示祝贺。孙如峰今年三十刚过岁，头发很短，给人的感觉很精干。其实他有过十年的教师生涯，当过团委书记，个人履历很简单。在区里一开始只是一个专职常委，领导们都称他为如峰或小孙，而下面的人只好叫他孙常委。

常委是一个让他自己找不到位置的称谓，但这是市委的决定。所以孙如峰也只能在这样的尴尬状态中工作了一年多的时间。到区里工作以后，他也渐渐听说了一些事，比如，区里的四大名后备——政府办主任吴明远，区委办主任郑波、兴南办事处主任于顺华和民政局局长张挺。这是人家区委或说是温书记培养了多年的久经考验的老后备了，不但能力强，而且这些人和温书记和区委的其它领导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和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不论怎么提拔都会在意料之中的事。要不是市里搞这个公开选拔，这里已经有一半的人提拔完了。有人告诉孙如峰，说是只要一想起这个事，温书记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这样一选拔，完全打乱了区委或是自己的干部选用计划，再一个让他生气的是，那个吴明远和于顺华，也参加了这次的公开选拔，却没有考上，而且是全区没有一个考上的，这让他不能说不上火。前一段时间有一些议论他也听说了，比如说区后备干部，特别是年轻干部的水平不行，都是些溜拍跑送之徒等，特别有几个离退老干部，还写了个什么建议书给区委，就后备干部的培养什么的还发表了一些让人不可思议的高论。

应该说，孙如峰自己能被任命为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是他自己没有想到的。他也通过一些关系打听了一下，消息都不乐观，因而他也做好了等到换届时再可能安排实职的心里准备。前几天他听到市委常委会的决定时，他真的有点不相信。因为这样的人事安排，区里，温书记和他协管的副书记没有一个人向他透过什么消息，毕竟组织部长也是一个重要的工作啊！更令他不解的是，这两天他一真想找温书记谈一下，起码得表示一下感谢吧，再请示一下工作，可人家温书记始终说没有时间和他谈。而找他孙如峰来谈话的却是多了去了。

“孙部长，咱们哥们那可是没说的，你一来，我就说你肯定是个人物，有人还不信，你看怎么样，这话让我说着了。”一本正经说话的是人称刘小鬼的民政局长刘挺。

“天上为什么牛在飞，你可别再吹了行不行？”接话的是政府办司机老孔，他可是一个不会给谁面子的人，这些司机给领导开车开长了，口气、脾气可都有点大，在很多时候还真是比一般的小科局长在区里和领导面前有地位。“你刘小鬼看人家孙常委当部长了，你就说人家是人物了，想提拔啊！”老孔门牙比较大，两个门牙像两把小铲子似的挡在嘴边，人送外号孔大牙。可这两个大牙，就是挡不住唾沫，他一白话起来，唾沫横飞。

“你瞎说！”刘局长有点急了，但还很有风度，“你问人家孙常委，不是，孙部长，我们哥们，那可是一直不错啊，对不？如峰。”

“是啊，是啊，都是老朋友了，我来这一年了，大家没少给我关照，过两天我请大家？特别是我得请请孔师傅……”孙如峰赶紧给打圆场。

劳动局的副局长赵云阳插话说：“为啥啊，你看他那小样吧。”小赵和老孔平时是麻友，说话也就比较随便，“他就那两颗大牙值钱，要是拔下来，能扣一副麻将，还能余富一副军棋！”

孙如峰赶紧打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哎，人家孔师傅在我寂寞的时候，那给我讲多少个“故事”了，我就是没整理，要整理一下能出一本书了？”

哈……大家一阵大笑。听到笑声，对门的组织部办公室的干事胡玉婷在门口探了一下头，而后轻轻地把孙如峰这屋的门关紧了。

孔师傅一看大家说到他的强项，脸上很是有光彩，两只小眼睛，越发地亮了起来。他赶紧用力地吸了两下他手中的快要燃完的烟，往里吞咽了一口，两只手习惯性地在胸前一抓，“哎，我昨天和市里那帮哥们吃饭，他们给我讲了个段子，我给你们说说。”每到这时，大家的纪律都特别好，热闹的室内一下子静下来了，只孔师傅的嘴在动，手在动，眼睛在动，以及从他嘴里迸出的吐沫星在飞动。

“说，有个村长很风流，据说和村里的所有女人都睡过，对女人的体味很敏感。有一次和村里的“老三位”等喝酒喝大了，就吹说“在咱村，只要你的手在村里的妇女身摸一下，你让我一闻，我就能说出是哪个娘们。”有的人已有笑声了。

“村会计不信，回家在自己媳妇身上摸了一下，回来让村长一闻，村长大笑：“这不是弟妹吗？”会计造的脸通红一边喝闷酒去了。治保主任赶忙到村东头七十多岁的老李寡妇身上摸了一把，村长说，“你看你，人家那么大岁数了，你扯这个干啥？”讲到这，孔师傅做了一个手势，和他常在一起特别是常听他讲段子的人都明白了，这是要烟啊。一要到**处，他就要特意吊一下你的胃口。有人马上给他点上一支“国宾”。他叭吱吱的狠吸了两口。

“村长的儿子正和对象在一起呢，听说了这事也很不服气，就在对象身上摸了一下，而后问他是谁？村长说“你这小免崽儿子，自家人，你扯这个干啥？”儿子对象一听脸红了，一抬腿就跑出去了。儿子气呼呼地送对象回来，一进院门，看见他家院里拴了一头母驴，他顺手摸了一下，进屋就让村长闻。这下可把村长难住了，他左闻右闻，最后毅然决然地说到：“嗯，咱村来新人了！”

哈……一阵笑浪迸发而出，屋里所有的人都笑翻了，而孔师傅还在悠然地吸着那支烟，仿佛刚才的事和他自己无关。正在这时门开了，温书记已站在了站口，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其它人连忙打声招呼离开，孙如峰也连忙站起来。表情有点拘紧，“温书记，你来了，快请座。”对门的干事小胡早已把热茶端了上来。温书记呷了一口茶，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你也座吧！”孙如峰赶忙说，应该是我到你哪去请示的。温书记摆摆手，“就在这聊聊吧”，话虽不多，语气还是很平和的，但孙如峰还是有点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