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遭遇娼妓_爱的欠条

这时候城里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由于头一次出远门，他们怕走迷糊了，很快就又回到了旅店内，打开电扇后挤在床头看电视。

这个房间可能是店家为了多挣钱，而从厕所和走廊的面积里节余出这么个小屋。除了一张床和电视柜的空儿外，几乎很难搁得下别的东西。由于隔着厕所近且又密封的不好，人在厕所里使劲、喘粗气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就别说那无孔不入的臊臭味了。

近十点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周正坐在床边，问了声：“谁呀？”就下地把门打开了。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妇站在门外也不搭话就硬往屋里钻。周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已坐在床上了。少妇这才开口说：“你们要特殊服务吗。”

周正在她没说以前就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了，这种情节电影、电视和小说里都有，他看多了。他这会儿显得和不懂怎么回事一样，显得很孤陋寡闻地问：“你有啥子特殊服务？”

少妇操着浓重的胶东口音说：“就是陪床呀！”

周正装着呆头呆脑的样子说：“陪床干什么？俺两个了，俺又不害怕。”

少妇看到与傻小子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但又顾及面子不便明说，就很熟练地抬起左手，食指和拇指弯着凑成圆圈状，又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做了个往里攮的动作。

周正和柱子看着看着憋不住地大笑起来。他们把少妇笑了个大红脸。

柱子笑着说：“俺两个可都是处男童子身呀，跟你干是干，你得倒给我们钱。你不信，可以在业内打听打听，在人家南方，跟处男睡觉，你得往外掏几万，甚至十几万呢！”

少妇听了柱子的话，虽然有点窘，但还能稳得住阵角，她说：“我不跟你们开玩笑，要不，你俩轮流着上，我收一个人的钱。”

周正有些不耐烦，随往外推她随说：“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我们要睡觉了。”

少妇一听“睡觉”这俩字，又来了精神，随摇晃着手指头随说：“五十块钱咋样？”她伸出五个手指头，看到周正不理她，她接着收笼了两个手指头，说：“三十？”

周正这会真烦了，一用力把她给提了出去。

少妇还想最后一搏，伸出两个手指头说：“我再便宜点，二十行吗？”看到周正关上了门，她气冲冲地说：“两个二百五，不知道消遣！”这才悻悻地走了。

柱子笑哈哈地说：“看那女人的眼神，你若是对她的态度好一点，不给她钱，让你白弄她都愿意。”

周正拍了柱子一巴掌说：“去你的吧，别满嘴胡咧咧。”

柱子一拍胸脯说：“我是过来人呀，这你是知道的，看这个走不了眼，你若是不信，我去把她叫回来，问她愿意不愿意？”

周正悻悻地说：“你真是个流氓大亨。”

柱子眉飞色舞地说：“这娘们还真有眼力，相中你这个象藕瓜一样的处男了。”

“操，你别喷粪了哈！我们还赶紧睡觉吧！”周正说着便脱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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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海子突然来到周正和柱子干活的房间，他嫌里面的气味不好闻，只是探进个头来说：“周正、柱子你俩出来一下，我跟你们说点事。”

周正出来问：“啥事呀？”

海子掏出一盒翻盖的好烟，每人给了他们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明天你们就不要在这里干活了。”

周正和柱子均感惊讶地问：“为啥？”海子说：“胶东那边的一个公司，欠我三万块钱，说好上个月还，到现在他们还没把钱弄来，明天一早的火车，你们两个去把钱给我拿来。”

一听这话，他俩恣了，他们长这么大还没坐过火车呢！这回可得开开眼了。他们兴高采烈地咋呼一声：“万岁——！”

海子看他们高兴的样子也乐了，他笑呵呵地说：“一定要穿得好好的，把出门的衣裳穿上，再说，你们也不要高兴地太早了，这是去要帐，拿钱要加倍小心，那些好玩好看的地方一概不能去。”

即使这样，他们两个也很高兴。这样他们就可以不干活了，且还能坐火车去看风景，他们满口应道：“行，保证完成任务。”说话的同时，柱子还装模作样地给海子行了个军礼。手势反着，很像孙悟空。

海子又说：“今晚早点睡觉，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到火车站。”

晚上他们吃饭回来就躺在铺上了，但激动地怎么也睡不着。直到下半夜才睡着。快明天了，他们还没醒来。海子在办公室里等他们，一直没见他们的影子，他等急了，便跑上楼，挨个在他们的脊梁上拍了一巴掌。周正和柱子惊得坐起来。海子训道：“昨天咋给你们说的？都几点了还不起！”

周正随穿衣服随说：“操，睡过头了。”

他们梳洗完毕，来到马路上，海子拦了一辆桑塔纳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临上火车，海子把欠条交给了周正，并嘱咐一些须注意的事情，才放心地让他们上了火车。

火车开动了，他俩这才觉得坐火车比坐汽车舒坦，不说别的，在转弯时，火车不像汽车那样晃得人东张西歪的，这个稳当。而且到时候还有人给倒水。在火车里他们看着啥都新鲜。

不知不觉火车经过了淄博、潍坊等城市。这些城市建设的很好。铁道两边的风景也很好。再往东他们就不知道了。因为昨晚他们没有睡好，他们便靠在座位上就睡着了。

车到终点站，他们都不知道，乘客们都下车了，他们还在睡。最后是列车员喊醒了他们。多亏是终点站下车，若要是在中途下车的话，他们这德行非误了事不可。

天已近黄昏，周正按海子的交待，在公话亭给他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依周正的话说就是“我和柱子已经胜利到达了”。

他们打了一辆“捷达”，到了他们所找的公司。人家已经下班了。

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个很小的小旅馆住下。因小旅馆便宜，住的人很多。他们在登记时刚好还剩有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建在一个小阁楼的下面，地方很小，只有一个床铺，三十块钱一宿，里面有风扇有彩电，条件还可以。

周正问店老板：“还有别的房间吗？”

老板说：“没有了。”

周正挺为难：“那我们两个没法睡呀。”

老板脾气挺好，就说：“这个旅馆是我自己开的，也没有什么讲究，要不你俩挤在一个铺上睡一宿算了，我也就不多要你们的钱了。”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住宿的问题办妥后，他们到外面的快餐店里随便吃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