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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龙永泰在电话里一连串的大叫OK,柳云涛心下十分高兴。这个消息在柳云涛听来,真如拨云瞻日,重见光明。他喜滋滋地赞叹道:“真是个好消息,真是个好消息!”
两个人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喧闹了一阵子。柳云涛问道:“你现在也别净顾着自己高兴了,日本客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下大定单哪?”
龙永泰正在兴头上,喜气洋洋地说道:“吉田这家伙这次又定了一万一千条防水麻袋样品,说是给关系企业的一百个分销商店每个店放上一百条做展销,让我们在两个星期之内把样品发运过去。预付定金您弟妹都已经收齐了。您赶紧让杜总和老梁他们抓紧安排吧。好不好!”
“这件事情安排是得抓紧安排。不过,这次咱们得好好计划计划,不能再象上次临时抓花椒的那样莽撞了。”柳云涛心有余悸地叮嘱道。
一听龙永泰讲又有定单下来,柳云涛立马打起了精神。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国内生意场上的朋友都讲,聪明人不能重犯过去犯过的错误。上次我们搞得大败亏输,败就败在临渴掘井、准备不足。现在我们可不能让胜利冲昏了头脑,重蹈过去的覆辙。就我们目前的现实情况而言,我们这里绞边所用的地毯绞边机仅仅只有一台,而在你那里恐怕连地毯绞边机的影子还没见到。单凭这么一台机器,就是黑白连轴转一天也做不了几百条,更何况任何机器也不可能一天到晚一点毛病也不出。蒲城这边加工完了,你在青岛还要印字、封口、包装,需要进行二次加工,这也是需要时间的。若是计划不周,闹不好又会象上次那样搞得一塌糊涂。”
柳云涛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龙永泰立时清醒了许多。他喃喃道:“这倒是个棘手的现实问题。不是您老兄提醒,恐怕又得要重犯仓促上阵的老毛病。”他稍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又扬声说道:“有了!那就让蒲城老梁多买两台,等我们过去提货的时候顺便把机器拉回来应应急,不就两便了吗!”
柳云涛笑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可让谁来垫付这笔钱呢?一台机器五六千,多买上两台就是一万多块。满打满算咱们就加工一万一千条防水麻袋,即使我们公司一分钱不加,人家蒲城麻纺厂也赚不够一台机器的钱。人家现在把机器买了,如果以后再没有了后续的加工定单可让人家怎么办呢?这种机器是一种专用的机器,做传统的包装麻袋根本就用不上。再者说,你到现在连个书面合同都没签,怎么能够取信于人呢?”
龙永泰讶道:“哎呀!咱们乡里乡亲的,难道我说的话你您还信不过?”
柳云涛解释道:“咱们弟兄之间有什么信过信不过的!关键是这个机器不该我去买,该蒲城老梁去买。人家能不能认这个头,我哪里能做得了人家的主啊!”
龙永泰想了想,觉得柳云涛讲得有道理。不过,真要是再折腾这些订合同买机器的事,没有个三天两天的可搞不定。本来日本鬼子他妈的给的时间就很紧,再刀换马转地耽误下去,恐怕又按时交不了货!于是央道:“柳哥呀,我想今天这单买卖要想办得漂亮,还是得靠您给我做主!就象是上次在交阳提货一样,您再给我做个保吧!我保证到时侯带车去蒲城提货时把货款和机器款一次性全部付清。就这么个小定单,再循规蹈矩地去搞,恐怕到时候黄瓜菜都给等凉了!”
柳云涛答应道:“看来眼下也只有这么办了。不过,加工这一万一千条防水麻袋,总共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限,你能够给蒲城麻纺厂多少时间呢?还有,眼下在麻袋上印字技术上并未过关,你现在有了好办法了吗?”
一听柳云涛提到印字,龙永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愤愤不平地嚷道:“他妈的,日本鬼子什么都要另搞一套,连英文字母的字形都搞得和我们不一样。按着他们给提供的字形制版,我从微机里怎么也调不出合适的字样来!”
柳云涛笑道:“这有何难!你让日本鬼子把印版给你做好寄过来不就解了!”龙永泰闻言一笑,应道:“这个事情松尾来电话说过,说过几天他要亲自把印版给送过来。”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来了气,骂道;“他妈的,这帮日本鬼子也忒讹人,一套印板要我三千多快,都值了金子了。您说我们这里又不是不能做,印个什么字形不都是英文字母,这样背来背去多麻烦。”他可能也是唱戏的吹胡子在假生气,骂着骂着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
柳云涛听他又气又骂又笑,心下觉得非常可笑,也不多加理会。仍然抓住正题说道:“要是这样,印字的问题就基本上解决了。如果能动员蒲城老梁买上四台机器,一天加加班能够做到三千条,一万一千条麻袋有个四五天时间就可完成。再加上购买机器和购买白布、白线,给他们七天足够了。呃!中间发运还得一天。”说到这里,他稍微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道;“这样算来算去还剩下六天时间,你那里加工的时间够用吗?”
听着柳云涛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分析,龙永泰心里已胸有成竹,脱口说道;“从上次出口加工的情况看,关键就是两个环节,一个是印字、一个是绞边,其他工艺都好办,多上人就是了。如果印字由松尾负责起来话,那就只剩下绞边这个大麻烦了。不过,蒲城麻纺厂绞的是麻袋的一个大边和一个小边,而我们这里只绞封口的一个小边,按进度推算,我们至少可比蒲城提高两倍的工效。只要蒲城能在七天之内完成加工任务,我们有两台机器就可保证提前竣工。”
一听龙永泰讲这么有把握,柳云涛道;“这样算来,就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了。我不知你在日本这些年搞没搞过工厂,安排生产要考虑到在生产过程中会发生很多不可预见的问题。要给自己留有充分的余地。这就象你在部队时指挥作战要留有预备队一样,丝毫马虎不得。我先给蒲城老梁打个电话说说,等事情定下来以后我们再去蒲城和他们一起做个排产计划。”
在电话里,柳云涛和梁金鹏一搭上话就犯了搅扯。最后还是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事情给谈通了。对于一个嗷嗷待哺的生产企业来讲,毕竟定单是个最诱人的法宝。不过,梁金鹏也有很多顾虑和担心。一是照常规来讲,做这样的异形麻袋要预收定金。不然,如果等产品加工完了日方不来提货,就得连根子都得烂了,把老本都得给陪进去。二是一下子把四台机器全都给买回来,要花上两三万,做这一万多条“防水麻袋”的销售收入也不过就是这个数。如果把样品做完了没有后续定单接续,新买来的机器就只能干放着,一点儿用处也没有。闹不好就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柳云涛深知,梁金鹏的这些顾虑和担心决不是无稽之谈,在得不到任何承诺和保证的情况之下,是任谁也难以下这样的决心的。更何况他们的企业又是一个家族式的民营企业,损失每一分钱都得实打实地从他们自己的身上割肉。从诚信和互信的角度来讲,中外双方还未及正式对话;就自己本人来讲,和梁金鹏也仅仅只有两面之交,空口白话,实在难以取信于人。但是,时间紧迫,真要按着常规循规蹈矩地来做,闹不好这个定单非得给泡汤不可!以后的生意就更难去做了!
为了说服梁金鹏下决心把这个样品定单做好,柳云涛不厌其烦地反复向梁金鹏介绍日本客户的具体要求,又把自己和龙永泰的亲戚关系做了详细介绍,并着力渲染了一下今后市场发展的前景。他非常诚恳地向梁金鹏强调说:“咱们是因为有缘才会遇到一起的,日本方面承诺的责任我就不必多讲了,我们公司您总是去过的,我本人您也能在武汉找得到。只要您能按时保质保量地把这个定单做好,不管出了多大的娄子都有我一个人担着,大不了也就是三五万块钱的事,我自己也承担的起。我给您做个保怎么样?”
听着柳云涛一番慷慨激昂的表白,让梁金鹏觉得再也无话可说。他估摸着反正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就满口答应了下来。柳云涛怕他象三国时的孙权抗曹一样犹豫不定、心口不一,就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补充说道:“您现在立即着手安排生产,我和龙会长联系一下,让他尽快赶过来。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梁金鹏一听龙永泰马上就要赶过来,心里便有了底气。他在电话里呵呵大笑道:“好,好!我这就抓紧安排。有您老弟给我做后盾,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一定按期完成加工任务,到时候你们过来提货好了!”
把蒲城麻纺厂的事情讲定以后,柳云涛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打电话和龙永泰商量二次加工的准备工作。龙永泰信心十足地拍着胸脯说道:“柳哥呀,这回您就放心吧!我这里有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足够了。我们不会重蹈覆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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