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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臣语调平缓地娓娓道来,令在坐各位都深服其论。大儿子梁国民和小女婿陈玉海一直闷着头没有讲话,这时也频频点有表示赞许。梁金亭虽然还有些思想顾虑,也觉得梁国臣讲得入情入理令人信服。他思量再三,向梁金鹏问道:“既然是这种情况,与龙会长合作搞合资企业也没有多大的问题。不知龙会长本人对搞合资企业究竟持什么态度?”
梁金鹏含笑应道:“这层窗户纸还没有完全捅破呢!对于搞合资企业的事情我只是先前和柳总探讨过,所以我才生了这个心。柳总对搞合资企业是非常赞成的,因为这对合作双方都有好处,搞好了就是个双赢的结局。不过,对龙会长本人来讲,我们虽然至今还没有直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但是他希望长期合作的意向表露的是非常明确的。我估计,在我们现在合作的基础上提出搞合资企业,龙会长八成是会同意的。毕竟在国内拥有一个自己的生产基地,货源供应会更可靠些。从当前的情况看,要想把合资企业搞成搞好,武汉的柳总是个关键人物,他和龙会长是亲戚,只要他诚心帮忙,搞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听了梁金鹏的介绍和分析,大女婿聂士发也跟着来了劲儿,欢欣鼓舞地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想办法先把柳总这道关节打通,我们的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梁金鹏见大家的意见渐渐倒向了自己一边,精神陡长。他用自己独有的佛笑向在坐的各位家庭成员展示了一遍,把握十足地说道:“柳总这里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他对搞合资企业是非常有经验的。按照他的设计思路,我们若当真要搞,需要首先拿出个初步的合作方案来,只有有了合作方案我们才好直接与龙会长对话。光有口头政策是不灵的。“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他有加重语气说道:“如果大家没有新的不同意见,今天我们一家人就重点把合资合作的方案讨论讨论!”
梁金亭沉吟道:“关于合作的方案,我看原则上应该坚持要求日方用现汇投资。只要这一点谈通了,其他方面就好商量了。另外,关于股权的分割,还是由我们控股为好,这样合作起来我们可以把握主动权。当然,咱们也不能烧火棍子一头热,这还要看龙会长有什么想法和意见。”
梁**担心地问道:“如果龙会长同意用现汇投资的方式与我们合作,又要求控股,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没等到梁金亭回答,梁国臣应道:“我觉得我们的政策不妨放的更宽松一些。当前我们家庭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就是应该尽快把麻纺厂给盘过来,建立起我们家庭经济发展的根据地。只要有利于这个奋斗目标的实现,什么样的合作方案都可以考虑。
当然啦,要求日方用现汇投资的方式这个基本原则不能变!改变了这个基本原则,不但收购麻纺厂的目标无法实现,还会给我们企业今后的发展带来难以预料的风险。在这个原则问题上我和二叔的意见是一致的。
至于由我们家控股还是由龙会长来控股,我觉得无关紧要。只要锅里的肉多了,肉肥汤也会肥。我们的奋斗目标不就是想多赚些钱、想为大家预留条后路吗!在现汇投资的前提下,龙会长如果坚持要控股,我们也是可以答应的。只要是搞现汇投资,又能够把一年上千万条‘防水麻袋’的定单全都放给我们来做,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让人家来控股呢?就是龙会长要求委派人来主持公司的财务管理或者主持公司的日常工作,我们都是可以让步的。我觉得只要有利于我们家族业业的发展,合作方式可以适当灵活些!”
“要是谈合作方案,就得牵扯到麻纺厂的收购作价问题!”梁金亭又补充说道,“这是个合资合作的前提,必须得想办法尽快和镇政府以及其他主管部门把麻纺厂的收购作价确定下来。有了这个基础条件我们才好和龙会长去谈股权分割!”
随着问题讨论的逐步深入,梁金亭的思想已经入了轨,便一针见血地把问题的症结给指了出来。
梁金鹏笑道:“这个价格早有定论,我们先前与镇政府签定的《托管协议》上已经标明,届时的收购价格不得高于一百三十万元。现在要去谈收购价格,就只能往下谈,不能够往上谈了!”
大女婿聂士发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转了又转,呵呵地笑了起来。神气十足地说道:“这个事情好办,麻纺厂的破产拍卖就归我们长城公司管,我们可以和上边的主管领导疏通疏通,价格便宜点拍卖给我们。转给合资企业时,我们可适当提提价,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从中找点利呢!”
二儿子梁**听了,喜笑颜开地说道;“镇政府破产企业清产领导小组的左镇长是我同学,镇里这关也没问题。只要给镇委、镇政府的领导都适当的意思意思,就不会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反正不管我们交多少钱、国家也不会扒出点来分给他们花!”他说这话时底气十足,一种自信得意的神情油然浮现到他的脸上。
一家老小在赵公元帅的面前大谈发家致富之道,议论了大半夜,终于确定了基本的合作意向;又一致同意采取富有弹性的合作方式与龙永泰进行洽谈。到了这个时候,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一家人议论到最后,梁金鹏摇着紧握在手中的笔记本总结说;“与龙会长搞合资企业的事情,今天咱就这样定吧。在进行正式的商务洽谈之前,你们若有新的更好的意见,咱再开会讨论。”
接着,他又向大女婿聂士发吩咐道;“这个搞合资企业的具体方案就由你先搞出来吧。等你拿出个文字方案来我们大家再议!”
一家人又美美地品着香茶闲聊了一会儿,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梁氏家族的“家庭经济发展研讨会”划上了句号。梁金鹏一声令下,大家便各奔东西了!
当天夜里,梁金鹏兴奋得久久不能入睡,他在期待着自己的梦想成真!
龙永泰在送走梁金鹏和柳云涛回湖北的第三天,就把出口到日本的“防水麻袋”送上了东渡的货轮。之后,就兴致勃勃地偕同第三“夫人”梁玉红乘机飞往广州。
广州,这座闻名世界的花城,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二十多年前,他从渤海之滨的一个小渔村走到这里,开始了他传奇的人生历程。在这里,他人生历程的起点是辉煌的;在这里,他有幸和人民解放军的传奇将领许世友将军走到了一起。做一个光彩照人的传奇将军的警卫员,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军职呀!当他刚刚从新兵营里走出来,在军区司令部里见到自己做梦都梦不到的心中偶像时,他的心中就象开了锅一样,激荡澎湃!他的稚嫩的脸庞就象是涂满了油彩,都红透了!
在这里,有他初恋的圣地。他用自己英武威猛的军人风范,赢得了恋人的芳心,诱使具有明室皇族血统的美丽的女军医投入到了自己的怀抱。在那还没有“黄潮“泛滥的红色年代,革命的爱情是多么圣洁呀!
在这里,他曾追随传奇将军受命南征。在那血与火的自卫反击战中,他成了家乡人民心中保家卫国的英雄。当鲜艳的军功章送往远在千里之外的父老乡亲手中的时候,他的一颗年青的心都要醉了!八年的军旅生涯没有让他在这里虚度。他忘不掉这里郁郁葱葱的白云山,更忘不掉这里滔滔不息的珠江水!
在这里,也留下他许多人生的恶作剧:一天初夜,有友邻部队的客人造访,由于一时找不到炊事人员做饭招待,他曾用广播喇叭大声呼救,在大家正在兴致勃勃观看样板戏电影的时候妄称失火,闹得司令部大院里人仰马翻!被关了三天的禁闭!他也曾因醉酒钻到白云山的军事禁地里让人找不到踪影,醒来又跑到机要室里假装睡觉,从而蒙混过关!他还曾在广州火车站为一名探亲归来的解放军战士遭到不明真相的值勤警察的非法殴打,私自调动一个营全副武装的警卫战士去和警察打架,让人家一直告到中央军委!在许世友将军的呵护下才免于处分------这些恶作剧在司令部内曾造成过多次的轰动效应并被广泛传为笑谈,其精彩片段至今仍为司令部的战友们所津津乐道!
人生的旅途之上并不是天天都有艳阳高照!如果真是那样,在自然界就不会有花开花落,四季转换;在人世间就不会有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当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迅起,席卷神州大地的时候,政治风云的变换使他所仰慕的传奇将军意外挂甲{他始终是这样认为的},他便在失意彷徨中激流荡退了。他依依不舍地脱下了军装,选择了走出国门,到异国他乡去留学深造,去寻求心灵的慰籍和解脱!
留学的生活是落寞的,远没有国内那些神往的人们所想象的那样光华灿烂。在异国他乡,他听不到响亮的军号,更看不到部队威武雄壮的操练,失意极了。首长的呵护,战友的关爱也只能成为他梦中的忆念,他常常为此而失魂落魄。好在是夫妻二人一同出来就读的,还能多少相互之间提供一点慰籍。
留学的生活又是清贫的,特别是后来的自费留学,清贫的有时甚至连正常的饮食都难以为继。真象有些留学的同仁所总结的那样:在这里您可以获得充分的自由,这其中也包括您可以把自己饿死的自由!
旅居海外的生活又是令人愤懑的。因为您做为一个外国人跑到人家的国度里去生活,永远是个“另类”。人类天生的排外的劣根性总会让您事事处处都能遇到尴尬。这种人类本能的令人生厌的陋习,使他在岛国日本投入到商海生涯中去的时候,感受日深。
军人的刚毅使他象一棵生命力顽强的幼芽,在异族堆积的顽石的积压下破土而出,成长壮大。创业的艰辛只有具有同样生活经历的人才感同身受!有道是“不受磨难不成佛”,经过长期坚韧不拔的奋斗,他跨过了理想与现实之间隔绝的深渊,终于了步入了成功的殿堂——他依然是命运的宠儿!
在他纷乱无序的遐思中,客机已飞临白云机场上空。飞机犹如一只矫健的雄鹰在白云机场上空盘旋着,在逐渐地降落着高度,马上就要降落到地面了。他恻首瞥了瞥以“龙太太”而自诩的梁玉红,心底里暮然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热流:故地重游,战友重逢,我能和他们讲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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