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3)守株待兔光阴叹虚度 篙点船头一朝得梦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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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新兴的合资企业是蒲城市历史上兴办的第一家合资企业,虽然投资规模不大,却受到了地方党政领导的格外关注,市镇领导时不时地前来光顾。一听说身为外商代表的柳云涛来到了蒲城,市委副书记刘爱民当天下午就追了上来。

刘爱民是蒲城市委主管工业的市委副书记,由于工作上的关系,他和柳云涛已经是老熟人了。一见面,刘爱民就紧紧拉住柳云涛的手问道:“哎呀柳老弟,可把您给盼来了!龙会长什么时候过来投资呀?老梁这儿可都要转不动了!您得想办法帮帮他呀!”

注册资金分文没到,柳云涛说不得大话,只好实话实说:“上午来了以后,已经和龙会长联系过了,要等过一段时间才会有新消息。不过,投资的事情请书记放心,龙会长的工作虽然暂时遇到了一些困难,合资企业是一定要办下去的,我们会做工作积极向前推进的!”

刘爱民又关切地向梁金鹏询问道:“怎么样,梁兄,现在工厂的的生产还能够支持的住吗?”

在早,刘爱民也曾在市农业银行工作过,和梁金鹏是非常要好的同事,故而亲切地称呼他为“梁兄”!梁金鹏和他也不见外,半开玩笑地应道:“支持是还在支持,生产始终也没有停下来,只是眼时下‘罗锅子上山——钱(前)紧’哪!您这大书记也不能够见死不救呀!”

刘爱民呵呵笑道:“现在财神爷就站在您的面前,您怎么放着真身不拜,偏偏来拜我这个灶王呢!”说着话,用力拍了拍柳云涛的肩膀。

梁金鹏苦笑道:“龙会长不是现在正忙着打官司吗!他现在根本就顾不过来,眼时下靠龙会长的远水是解不了我们这儿的近渴的!就是柳总现在有心给我行云,他这片天上也掉不下雨点儿来呀!”

刘爱民不明所以,信心十足地调侃道:“那可能是您的心不诚,心诚则灵嘛!您老兄得拿出点诚意来呀!”陪同刘爱民前来的左镇长也跟着煽乎道:“要行云播雨还得靠柳总!要和龙会长讲明白,打官司索赔是一码子事,启动合资企业的生产又是另一码子事;生产一启动起来企业不就活了吗!您说是不是,柳总!”

柳云涛、梁金鹏陪同刘爱民、左镇长侃了好一阵子,又移步向车间走去。里里外外看着满目的厂房、设备、原料、产品,刘爱民感慨地说道:“多么完备的基础设施呀,这若是得不到合理的开发利用多么可惜呀!”柳云涛颔首应道:“这是自然!其实我们现在心里也很着急,可甩不掉身上的包袱,无法轻装上阵呀!”

刘爱民积极地鼓动着:“做什么事情都是事在人为!您和龙会长是亲戚,可以充分利用这层关系再给我们合资企业拧把劲嘛!您这位**员不只是梁洲的**员,在我们蒲城也该发挥发挥模范带头作用嘛!”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刘爱民给上上了政治课!

柳云涛的心内一热,笑道:“谢谢书记的鼓励!不管我是不是外商代表,这**员可不是假的!发展经济事业还分什么梁洲、蒲城,把合资企业办好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一定会尽力的!”

送走刘书记和左镇长之后,柳云涛的心里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地方党委政府对合资企业如此关注,再这样粘粘糊糊地拖下去,真是有点让人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大凡人世间的事情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兴办合资企业招商引资原本是发展地方经济的善举,却在社会上引发了不少的非议。一股强劲的暗流在地下涌动,搅起了阵阵浊浪腥风!

一个固定资产累计投资三千多万的企业,一个现值评估价上千万的企业,现在要以一百多万的现价向合资企业转让,这笔糊涂帐让人怎么算也算不清!要想鸡蛋里头挑骨头的去找些毛病总是会找得出来的!

第一个站出来唱别调的人是蒲城麻纺厂原任董事长梁太安,他是蒲城麻纺厂的创始人。本来,他是想借企业改制的机会捞点油水,将麻纺厂收归到自己的名下的;可镇委镇政府领导根本就不买他的帐,使他大为光火,便到处去告状。言说是镇委镇政府只所以把麻纺厂低价转让给合资企业是收受了梁金鹏的贿赂。

有道是一告三慌!更何况梁太安曾经是市人大代表,又曾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的获得者,在社会上有着广泛的影响力,一霎时在社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是查无实据,镇委书记朱义庆还时被无端的给调离了,调到一个边远的乡镇工作去了!

其实,在企业改制的过程之中,里面的是是非非是很难让人说得清楚的,或者说根本就无法让人讲得清楚!高度集中化的计划经济管理体制已经让众多的国有企业失去了发展的活力,越背包袱越重;而要在向市场化转化的过程中实现企业转制,又没有形成具有相对购买力的市场,所以就不能不以大量的国有资产流失为代价来实现这一目的。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中,一个天价的国有企业卖个地皮钱都不够的价格就是司空见惯的了!从具体操作的层面来讲,企业的作价转让都是要由人来操控的,这就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提供了浑水摸鱼的可乘之机!你说他行贿受贿,往往查无实据;你说他清正廉洁,恐怕就连傻子都不会识信!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神仙也奈何不得!可是不管怎样,朱义庆的调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拿到调令的朱义庆心中异常愤懑,这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原因的调动是他无法接受的。梁金鹏和柳云涛闻讯后深感遗憾;毕竟大家在一起共过事,而且在兴办合资企业的过程中又得到过朱义庆的多方关照,不能够人一走茶就凉!便商量着设个饭局与朱义庆饯别!

“怎么安排这个饭局才为稳妥呢?”梁金鹏犯了难。他和柳云涛商量道:“这个场合是很令人尴尬的,市里和镇里的领导都不方便请,就是请,也未必请的到!说是正常调动,实际上和充军发配差不多,谁肯来雪中送炭呢?咱们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柳云涛对梁金鹏的思虑深为理解,便赞同道:“这样安排最好,没有外人,我们也好在一起说说心里话,让朱书记好好地释放释放,市委市政府的事情我们是管不了的,尽尽朋友的责任和义务我们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为了隐秘起见,梁金鹏把给朱义庆饯行的饭局设在了醉仙楼。当天晚上,等夜幕降临后,梁金鹏和柳云涛预先来到醉仙楼三楼的雅间守侯,又命梁**驾车前去相接。议论起朱义庆的调动,柳云涛探问道:“你们这里的地方不大,社会关系还蛮复杂的!好端端的就把一个镇党委书记给告跑了!”

梁金鹏愤愤地说道:“还不都是那个不要脸的梁太安搞得鬼!这个家伙是我们镇里的一大祸害。在他主政麻纺厂的二十年间,各主管部门的同志没给他少帮忙;在相互之间的交往中少不得请请客,送点儿人情礼,这本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他竟然昧着良心给大家记了一本黑帐!后来,由于企业经营不景气,职工罢工闹事,上级领导要撤他的职罢他的官;他不但不检讨自己工作有问题,却把他记得黑账给抖搂了出来,说是企业没搞好是让各主管部门的领导给吃垮的,害了不少的人!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还有谁敢和他共事啊!他还想借企业改制之机再拣个洋落儿,把麻纺厂落到自己的名下,做他妈的清秋大梦去吧!”

梁金鹏言之凿凿,不由得柳云涛不信。不禁感叹道:“如果真是这个样子,这个人的品质可是真够下流了!可以说是阴险至极!怨不得大家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

梁金鹏又道:“这个家伙可算得上是个一等一的赖皮!我自打一九八四年就和他打交道,深知其人的品行,他一惯的风格就是搞贷款雷厉风行,还贷款时雷打不动!那个赖皮劲能够把活人给磨死。一旦经营亏损,他就搞基建盖房子,搭个临建也算做是标准厂房,好借此做假账冲减企业经营造成的亏损。说实在话,他所创建的企业还不是全靠银行的钱给撑起来的。听说他为了自己买一块五一劳动奖章,光向上送礼就花掉了三十多万。您老弟说说,这样一个赖皮还配去告别人,真是没了天理了!有些事情也真叫怪,到现在他还能够呼风唤雨,还有人听他的!“

柳云涛笑道:“秦桧还有个仨好的俩近的呢!他干了二十年的企业一把手,又是市人大代表,又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的获得者,总是在社会上有些市场嘛!这就叫做百足之虫,僵而不死!就跟狐狸的七十二个救命屁差不多,熏不死人也得让您坏坏肠子,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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