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雪却输梅一段香(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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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叫可倒好,满园的梅花被惊得纷纷凋落,花瓣如雪般在我身边跳跃、飞舞。乱花最是迷人眼,我在落英缤纷中惊得目瞪口呆:

院子里的这片梅林居然在一夜之间尽数盛放!

“喜欢吗?”

有人从梅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锦上夜。

看到我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他有些哭笑不得,忙解释道:“你不是最喜欢梅花吗?”

月光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他踏着皎洁的光辉向我走来,脸上挂着宠溺而又温柔的微笑:“还记得是谁说要等我为她亲手种下一棵雪梅,说要与我携手并看花开花落……”

他那拿惯了剑的手魔术似的变出一朵雪白的花,挽起我耳畔一缕青丝,轻轻别在发梢:“如今我已为你种下一棵又一棵的雪梅,可你怎么又忍心忘了我们曾许下的誓言?”

四目相对,我终于第一次读懂了他眼底的哀伤,虽然看上去似乎饱含着金戈铁马的坚忍,又仿佛,轻轻一敲就会破碎。

而这把无情的锤子似乎就在我手里握着,我不自觉的攥紧手掌。

该怎么告诉他,我这个自小生长在“瀑音阁”的人,连梅花尚没见过几次,更别提他口里那些匪夷所思的往事了。

许久,相视无言,只有香雪海在枝桠无声地摇晃。

树影如墨,忽闻一曲筝声,空谷传音,将我与他投在地上的浅影揉碎。

这旋律听着耳熟,似乎正是那日锦上夜用柳叶吹出的曲子。我忙装作扭头查看琴声的来源,由此而错开锦上夜含情脉脉的目光。

游廊芳榭中,依稀有人坐在暗处,挥袖抚琴,纤指拨弦,别有幽愁暗恨生。

“《筝剑和鸣》,我练剑的时候你常为我伴奏,也不记得了吗?”锦上夜打破沉默,在我身边缓缓蹲下,拨开裙角,从地上拾起一只被我踩到泥里的梅花枝。

虚渺的曲韵压抑着呼吸,他望着手里的一剪梅花,声音忧伤的如同这夜里随时会消失的白雾。

“其实我时常在想,只要你肯回来,我愿意忘了以前的一切,只求能和你携手将来……”

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少侠将帅,而是和世间每一个为情所伤的男子一样让人心碎,向我婉求道:“去吧,再为我弹奏一曲《筝剑和鸣》!”

心底似乎被刀剜了一道口子,血慢慢地将我窒息,断肠人何处不有,原来他也是个和我一样的可怜人。

我本想开口拒绝他,可又不忍心让他雪上加霜,不由自主地走到古筝前。

琴姬起身为我让开位置,我入座将手抚在琴上,正要拨弦,适又犹豫。

记得瀑音阁里要求我们每个杀手都精通诗词歌赋,可当我得知教我们音律的老师都是被俘虏而至瀑音阁的时候,我便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再碰乐器。如今,疏于练习的我如今是否能弹出一首只听过两遍的曲子?

心里还正思量,就听“嗞”的一声,我只轻轻碰了一下的琴弦突然自己断掉了。

还没等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旁的琴姬仿佛比我还要受惊,惊呼一声扑在筝身上,隐隐啜泣起来

锦上夜站在远处的月影里,俊朗的面容被黑暗吞噬,我猜他肯定是看不清这边的状况,否则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语:

“小卓,也许你说得对,我不该执迷不悟……如果是真的郡主,就算失去了记忆,也不会忍心折下梅花踩在脚下,更不会错手把琴弦扯断。”

恍然间我有些愕然,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却只能默默无语看着他与琴姬携筝而去。

夜幕低垂,周围渐渐恢复寂静,四下只剩我孤单一人,独自面对着满园香雪。

这样挺好,好聚好散,全都离我而去,也就不会有人发现我眼底浮起的阵阵寒意……

这一叫可倒好,满园的梅花被惊得纷纷凋落,花瓣如雪般在我身边跳跃、飞舞。乱花最是迷人眼,我在落英缤纷中惊得目瞪口呆:

院子里的这片梅林居然在一夜之间尽数盛放!

“喜欢吗?”

有人从梅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锦上夜。

看到我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他有些哭笑不得,忙解释道:“你不是最喜欢梅花吗?”

月光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他踏着皎洁的光辉向我走来,脸上挂着宠溺而又温柔的微笑:“还记得是谁说要等我为她亲手种下一棵雪梅,说要与我携手并看花开花落……”

他那拿惯了剑的手魔术似的变出一朵雪白的花,挽起我耳畔一缕青丝,轻轻别在发梢:“如今我已为你种下一棵又一棵的雪梅,可你怎么又忍心忘了我们曾许下的誓言?”

四目相对,我终于第一次读懂了他眼底的哀伤,虽然看上去似乎饱含着金戈铁马的坚忍,又仿佛,轻轻一敲就会破碎。

而这把无情的锤子似乎就在我手里握着,我不自觉的攥紧手掌。

该怎么告诉他,我这个自小生长在“瀑音阁”的人,连梅花尚没见过几次,更别提他口里那些匪夷所思的往事了。

许久,相视无言,只有香雪海在枝桠无声地摇晃。

树影如墨,忽闻一曲筝声,空谷传音,将我与他投在地上的浅影揉碎。

这旋律听着耳熟,似乎正是那日锦上夜用柳叶吹出的曲子。我忙装作扭头查看琴声的来源,由此而错开锦上夜含情脉脉的目光。

游廊芳榭中,依稀有人坐在暗处,挥袖抚琴,纤指拨弦,别有幽愁暗恨生。

“《筝剑和鸣》,我练剑的时候你常为我伴奏,也不记得了吗?”锦上夜打破沉默,在我身边缓缓蹲下,拨开裙角,从地上拾起一只被我踩到泥里的梅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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