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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向蒋总递交《辞职报告》的那一刹那,思维几乎停止了运转。
平心而论,他丝毫也不为丢掉这份工作而惋惜,尽管这是一份令许多人都垂涎欲滴的好工作。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来到了这片林子里?而在此之前,他每当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涌动时,都要独自来到这里。半年多来,他都记不清他来这里有多少次了,他唯一能记起的就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因为只有那一次,是他和她一块来的,而且还是她带着他来的。
温如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米七五的个头。如果要描述他的相貌的话,我想,用世间最华美的词汇都显得太俗。这么说吧,老天爷好像对他的仪表下过这样一番工夫:首先让世间最优秀的工匠用心把他的各个部位做好,然后再让天下最优秀的拼凑师把这些部位恰倒好处地拼凑到一起。你说,这么完美的东西你还如何去形容?平时,我们夸赞一位小伙子长得很帅,总说:“他长得很像某某某”;据我所知,凡是见过如玉的人在夸赞小伙子时通常会将“某某某”三个字限定为“温如玉”。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肯定会有人由此而联想到他的爱情,联想到他身边的女孩子,甚至还会时不时地联想到关于他的一点儿绯闻什么的……
也难怪别人会有种种猜疑,当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女娼男盗的多了去了,谁能保得住这么标志的男儿背后没有仨俩相好的女孩子呢?说白了,就算包个二奶、三奶什么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没关系,我可以先给您透个底儿:他是在跟两个靓妞勾搭着,而且还搞得火热。不过,这怪不得他,说他包二奶更是冤枉了他。确切地说,是二奶在包他。--关于这个话题,咱先放一放,反正今后咱有的是时间,您要乐意听,我原原本本地讲就是了。
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两手捂着脸。他什么都不愿去想,可脑子偏不听他的话,非要把这阵子他最不愿意想也最不愿意看到的影子硬往里塞。
凝碧辉煌的月光透过枝叶撒在草地上,留下一片斑斓的光。昆虫欢快地鸣唱。暖洋洋的风像顽皮孩子的手,在他的脸上摩挲着……
这些,他太熟悉了,而且他一接触到这些,不管多么复杂的心情都会变得好起来。
可是,再过几天他就要跟这里的一切说“再见”了。一想到“再见”两个字,他的脑海里又乱了……
他无论怎样冥思苦索,都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冷淡?“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的不屑一顾?我究竟错在哪儿了?”--这样的话他在心里不知问了多少遍了,可他就是不敢当面对她讲。
这些年他见的人多了,跟女孩子见面时也显得大方起来了,要搁十几年前他上中学的时候,别说让他主动跟女孩子说句话,就是偶尔看上人家一眼,脸就会红上好长一阵子。
说到这,我不由得想起了他在十几年前发生的一个笑话。
那时,他还在农村老家住着。农村有一种风俗,结婚后的前三天为“闹喜日”,在这三天里,人不分长幼,辈不分大小,只要有雅兴,谁都可以跟新媳妇闹个四仰八叉。可是如玉就不同,他不仅没有闹过新媳妇,反而落了个被新媳妇所闹的混名。怎么回事呢?原来后院的新嫂嫂熬过三天“闹喜日”,自然要跟左邻右舍道个平安。可是当她来到前院时,却发现这个正处于顽皮年龄的小叔子竟然老实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她觉得好玩,便逗趣起来:
“弟弟多大了?”
“十二。”
“念几年级?”
“六年级?”
“说媳妇了吗?”
“……”如玉的脸色顿时红得比烧红的鏊子还红,情急之下,他躲到里屋把门一关,任谁再叫门,他都不肯出来。
新媳妇笑了。
后来这件事儿被传扬出去,村里人笑了他十几年。
不过,后来如玉上了大学,又参加了工作,嘴学得乖巧多了,很多话还真能说到点子上。只是一说话就脸红的毛病还是改不了,特别是跟女孩子打交道的时候。
可是,偏偏有许多女孩子就喜欢他这个样子。
大概从“帅哥”这个词儿诞生的那天起,他就跟它没分开过。
不用说,他的影子没有一天不在令许许多多的女孩子魂牵梦绕。现在他都回忆不起来了,他是怎么跟他的太太纠缠到一块的。他只记得仅仅就那么一回,她就把他沾上了,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了现在的小宝宝--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如玉。
也许在他接触过的所有女孩子当中,太太并不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但是他说了:“既然咱俩走到一起了,就得相亲相爱下去,直到永远!”他的最大优点就是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是,当他单枪独马地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南方边陲城市时,他却神使鬼差地跟两位女子搞上了--就是刚才说的那两位。因为责任确实不在他,所以他自己都原谅了自己。
但问题是,从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起,他却看上了那两位之外的一位,而且每日每时都能见到她(当然,节假日及晚上除外)。尽管这并没有动摇他对妻子的爱心,但是多日来的苦苦暗恋,足以使他的神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也许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懂得什么叫思恋。
可悲的是,她从来就没正眼看过他。她的眼睛本来是很明亮的,可是一旦面对他时,就会变得冷漠起来;她的笑容本来是很灿烂的,可是一旦冲着他时,就会变得残酷起来。
他曾发狠要避开她的冷漠。可他能避得开吗?她就坐在他的对面,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的全貌。
他怎么都想象不到他现在咋学得这么下贱起来?自己明明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了,而且家庭关系还说得过去,你说你思恋人家干什么?何况人家从来都没把你放在眼里。可他就是这么下贱!
最让他看不惯的就是昨日发生的一件事儿,那个头发长得像披毛狗一样的家伙又来找她了。那家伙来到办公室里二话不说,抱住她就亲。可气的是,她却让他亲,连拒绝的意思都没有。据说那家伙从前跟她搞过恋爱,早在一年前就把她摔掉了。
如玉百思不得其解,如此形同异类的家伙有什么值得她迷恋的?而且她还被他抛弃过。那么在一年以前,他们又究竟发生过什么?如果在无人是时候,他还不得把她吃了?……
这么美好的女子却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玷污了,而且还在继续着。如玉由惋惜变得愤慨起来。
TMD,没长眼睛吗?这是办公室,是老子的地盘儿,你小子有什么资格到这里撒野?
如玉握紧拳头,准备给那家伙一个满脸开花。然而,他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冷静一想,还是忍了。
不过,这件事儿足足地折腾得他一宿都没有合眼。他觉得他的身心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他终于发下誓愿,决不能再这样忍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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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向蒋总递交《辞职报告》的那一刹那,思维几乎停止了运转。
平心而论,他丝毫也不为丢掉这份工作而惋惜,尽管这是一份令许多人都垂涎欲滴的好工作。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来到了这片林子里?而在此之前,他每当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涌动时,都要独自来到这里。半年多来,他都记不清他来这里有多少次了,他唯一能记起的就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因为只有那一次,是他和她一块来的,而且还是她带着他来的。
温如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米七五的个头。如果要描述他的相貌的话,我想,用世间最华美的词汇都显得太俗。这么说吧,老天爷好像对他的仪表下过这样一番工夫:首先让世间最优秀的工匠用心把他的各个部位做好,然后再让天下最优秀的拼凑师把这些部位恰倒好处地拼凑到一起。你说,这么完美的东西你还如何去形容?平时,我们夸赞一位小伙子长得很帅,总说:“他长得很像某某某”;据我所知,凡是见过如玉的人在夸赞小伙子时通常会将“某某某”三个字限定为“温如玉”。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肯定会有人由此而联想到他的爱情,联想到他身边的女孩子,甚至还会时不时地联想到关于他的一点儿绯闻什么的……
也难怪别人会有种种猜疑,当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女娼男盗的多了去了,谁能保得住这么标志的男儿背后没有仨俩相好的女孩子呢?说白了,就算包个二奶、三奶什么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没关系,我可以先给您透个底儿:他是在跟两个靓妞勾搭着,而且还搞得火热。不过,这怪不得他,说他包二奶更是冤枉了他。确切地说,是二奶在包他。--关于这个话题,咱先放一放,反正今后咱有的是时间,您要乐意听,我原原本本地讲就是了。
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两手捂着脸。他什么都不愿去想,可脑子偏不听他的话,非要把这阵子他最不愿意想也最不愿意看到的影子硬往里塞。
凝碧辉煌的月光透过枝叶撒在草地上,留下一片斑斓的光。昆虫欢快地鸣唱。暖洋洋的风像顽皮孩子的手,在他的脸上摩挲着……
这些,他太熟悉了,而且他一接触到这些,不管多么复杂的心情都会变得好起来。
可是,再过几天他就要跟这里的一切说“再见”了。一想到“再见”两个字,他的脑海里又乱了……
他无论怎样冥思苦索,都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冷淡?“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的不屑一顾?我究竟错在哪儿了?”--这样的话他在心里不知问了多少遍了,可他就是不敢当面对她讲。
这些年他见的人多了,跟女孩子见面时也显得大方起来了,要搁十几年前他上中学的时候,别说让他主动跟女孩子说句话,就是偶尔看上人家一眼,脸就会红上好长一阵子。
说到这,我不由得想起了他在十几年前发生的一个笑话。
那时,他还在农村老家住着。农村有一种风俗,结婚后的前三天为“闹喜日”,在这三天里,人不分长幼,辈不分大小,只要有雅兴,谁都可以跟新媳妇闹个四仰八叉。可是如玉就不同,他不仅没有闹过新媳妇,反而落了个被新媳妇所闹的混名。怎么回事呢?原来后院的新嫂嫂熬过三天“闹喜日”,自然要跟左邻右舍道个平安。可是当她来到前院时,却发现这个正处于顽皮年龄的小叔子竟然老实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她觉得好玩,便逗趣起来:
“弟弟多大了?”
“十二。”
“念几年级?”
“六年级?”
“说媳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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