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对自己说,3o岁生日快乐。浴室镜子里她脸上那种说明,因为操心里克的事,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时差综合征,加上她曾尽力屏住气不吸入呛人的烟雾,使得她的头痛至今尚未消退。昨夜送到客房的夜宵是意大利宽面条、鸡肉和马沙拉白葡萄酒,这顿饭依然滞积在她的胃里。她那双警觉的大眼睛的眼角上,开始出现了几道皱纹,这给她美丽的面孔增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丁雪想,对大多数人来说,星期六早晨是周末的开始,可对于干我这一行的人来说却不是。她甚至回忆不起来,在什么时候她有过真正的周末,感到轻松愉快过。不知怎么,她想起曾跟踪里克走下西班牙台阶,经过济慈去世的房子。她想象着济慈是如何一口口咳掉自己的生命,肺病挤压着他,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那么年轻,却已经取得了伟大的成就。想到这丁雪又想起的自己的病情,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的笑了一下。
我今天穿上长跑运动衣,尽力不去理会汽车废气造成的薄雾,避开人行道上拥挤的人群,跑步来到前一天曾去报到的跨国房地产咨询公司。丁雪告诉我那迂回曲折的路线使得无论什么人都无法跟踪我,这一点我倒是很相信。出示证件后,我被让进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一部装有扰频器的防窃听电话。5钟后,我与身在国内的王老四通上了话。
持续15钟的通话使我愈感到沮丧。我得知,里克的前任领导听说了丁雪的打算,也许是里克昨天深夜给他领导打了电话吧,他这位领导不仅是情报工作这一行中的一位传奇人物,而且曾经担任过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主席,至今仍具有很大的政治影响,里克的领导对我本人的工作能力提出质,指责我企图把麦基特里克调走便把里克找到恐怖分子的功劳归于我自己。
虽然王老四告诉我在这件中,他个人站在我和丁雪这边,但是为了他退休金的考虑,他还是对我说道:“照看好那小子,别让他出差错。核实一下他报告里的其余情报,我们将把这些情报转交给意大利当局,然后就把你们俩都撤出来。我向你保证,永远再不会让你和那小子共事。”
“眼下我担心的是这一点知道我对这行根本就是一个外行,所有的事情都是丁雪在处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白痴一样。”我在电话里抱怨说。
王老四在电话那头回答:“这些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找一个懂行的陪着你,现在国内的严打已经开始了,魏老三已经跑到国外去了现在的局面正是洗牌的时候,所以你最好还是现在那边呆着这件任务完成了再说吧。”
结束了和王四对话我一路跑回旅馆,怎么也无法减轻自己沮丧的情绪。我把浴巾铺在客房地板上连做了15o个俯卧撑,接着又做了同样数量的仰卧起坐。汗水从我结实的双肩、窄臀和肌肉达的双腿上滴落下来。接着我又练习了几套散打动作,随后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牛仔裤和牛津布衬衫,最后穿上褐色皮茄克,遮住后腰上的那把手枪。
“嗨看上去精神不错,么样电话里得到什么新消息了吗?”丁雪走进我的房间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我问。
我叹口气说:“不怎么样怪你不和我一起去,事情真的和你说的一样上面还是让我们和那个小子合作。”
丁雪走到地身边坐下说道:“呵呵。我和你说过不用去打可是你不信我地话。走吧。我们该去看看那小子了就算弄不走他也要不让他乱走。”
按照定地时间。我们在中午12点整敲了响了里克地门。可是没人答应。丁雪又敲了敲。皱着眉头等了一会儿。然后敲了第三次。又等了一会儿。眉皱得更紧了。她往走廊两头扫了几眼。取出藏在衣服里地撬锁工具。1c秒钟后。我们冲进公寓。关上身后地门。拔出了手枪。是里克失约了。还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们两个相互地看了一眼开始小心仔细地搜查。
客厅没有人。浴室没有人。厨房没有人。卧室没有人。连壁橱里都没有人。我最恨地就是壁橱。谁也不知道那里面会隐藏着什么。我们两个搜查完之后。坐到客厅地沙椅上。思索着可能会生什么事情。公寓里地东西全都摆得整整齐齐。但这又能证明什么呢?里克也许在别地什么地方遇到麻烦了。也许。我和丁雪想到了一起。然后同时地说道:“这个小子失约了。”
在等待地过程中。丁雪又搜查了一遍里克地公寓。这一回她搜得更仔细了。她搜遍了每一只抽屉地里面、下面和后面。床垫地下面和床底下。沙椅和长沙后面。灯架以及浴室水箱地里面和后面。
搜查地结果使她大为震惊。里克呈上报告后不仅没有销毁我们地记录。而且把记录藏在一个并不难预料到地地方——厨房搁板地纸垫下面。除了我们前一天晚上所见到地那些人地名单外。丁雪还搜出许多地址。其中一个是里克和雷娜塔一起进去过地那座公寓大楼。另一个是一个叫做台伯俱乐部地地方。
丁雪那些东西给我让我在心里记牢这些情报。然后把记录放到一个托盘里。点燃烧掉后把纸灰
末。我照她的话做完之后,拿着碎末从厨房的小窗看到一条小巷的砖墙,便趁着一阵微风把纸灰洒落下去。
这时已经是下午3点钟了,丁雪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强烈。她想,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她想到跨国房地产咨询公司去,打一个紧急电话给上面,通知里克没能按时碰头。但是上面一定会认为她一心要找里克的麻烦外,还能有什么结果呢?这家伙干工作马马虎虎,她已经把这个问题报告上去了。所以,难道没有可能里克忘记这次约会或故意失约吗?也许他眼下正搂着雷娜塔躺在床上呢。
“喂,还记得你培训时学过的那些东西吗?”丁雪不在皱眉苦思而是和我说起话来。
我看着她点点头说道:“大多数还记得过有些东西已经忘了。”
“好吧,今天我就在给你上一课,这次你可要用心的听哦,这些可都是保命的东西。”说完丁雪开始给我讲了起来。
直到丁雪把把有的东西都给我讲完后,锁眼里才响起拧钥匙的声音。这时已经是晚上近9点了。里克气喘吁吁地冲进来,看到我们一下愣住了。
“关上门。”丁雪说。
“你怎么里克还在为见到们感到惊讶。
“我们有一个会,记得吗?关上门。”丁雪再次的说。
里克关上门看着我们道:“难道我的领导没告诉你们吗?”
“不错,传了个口信给我这似乎并不是取消我们约会的理由。”丁雪站了起来。“你究竟一直在哪儿?”
“你不知道?”克把钥匙放回口袋。
丁雪着他说:“你在说什么?”
“难道你没有跟踪我吗?”里克回答。
“你最好说明白些。”我也站了起来说道。
里克冲到电视机旁,打开电视。“有三个电视摄像组在现场定有一个频道仍在从现场报道一边说一边来来回回地选频道,手不停地颤抖。“瞧。”最后他把频道锁定在了一个英语台。
我和丁雪起初没能理解里克这是在干什么。但是我盯着嘈杂而混乱的图像,一阵不祥的预感猛然掠过我的心头。滚滚黑烟吞噬了天空,烈焰从窗口喷出。在一片残断壁中,消防队员紧紧握住水龙头着一大片熊熊燃烧的建筑物奋力喷射。越来越多的救火车一路尖叫着开到一片混乱的其他急救车辆、警车和救护车中间。我心惊胆战地意识到,有些尖叫声并不是救火车的警笛是那些正在被抬上担架的伤员出的。他们被烧焦的面部因疼痛而扭曲变形,已经不**样了。还有许多躯体裹在毯子里一动不动。警察正在把人群往后驱赶。
“这是怎么回事?究竟生了什么事?”丁雪的面带惊讶的问道。
里克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视上一位记就开始谈论恐怖分子,谈论“墨索里尼的孩子”,谈论迄今生的最严重的暴力事件。在这次大爆炸中,有23外游客被炸死外受伤,他们全都是盐湖城一个旅游团的成员当时正在台伯俱乐部出席宴会,庆祝他们在罗马的最后一个夜晚。
“台伯俱乐部?”我一下想起了记在心里的那个地址。
“雷娜塔告诉我恐怖分子常去那儿。”里克面色惨白。“她对我说,这个计划万无一失不会出差错。这件事本不应该是这个结局的!雷娜塔向我过誓的”
“别嗦了。”丁雪一把抓住里克的肩膀。“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昨天夜。”里克停住话,连连透了几口气,“在会面之后,在我们争论之后。”他的胸脯起伏着接着说:“我知道,在你夺走我的行动指挥权、窃取我的功劳之前,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真的相信你告诉你领导的那些混账话?你真的认为我嫉妒你?”丁雪气愤的问道。
“我不得不采取行动。我不敢肯定我打给我领导的电话能解决问题。雷娜塔和我一直在商量着一个计划,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我跟你分手之后,又回到了咖啡馆。雷娜塔和其他的人仍在楼上的单间里,我们决定把这个计划付诸实施。”
“竟然未经批准。
”丁雪大吃一惊。
“我去找你批准吗?你会告诉我不许采取行动。你会想方设法把我从此地打走,然后由你自己来实施这个计划。”里克看着丁雪说道。
“我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快给我讲讲这个计划,这个所谓完美无缺的计划。”丁雪说。
电视屏幕上,烈焰从楼门口喷吐而出,又一堵墙倒塌了,消防队员们踉踉跄跄地倒退着。警笛的呼啸愈尖利了。裹在烟雾中的救护队员把一具具躯体抬上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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