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永州一带突然增加的军队,楚歌和武青两个人都不明所以,讨论之下,却是疑团愈多。不说有没有人可以擅自调动军队增援,就说原本湖南江西两路的兵士,能够调动的,大部分都已经上了永赣前线,如何长安所率领的镇南军,那是拱卫首府的长驻军,人员配置都有定额,哪里能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这么多军马忽然出现在永州?
楚歌没有注意到,她在与武青讨论问题的同时,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对武青的逃避和疏离,只是满心沉浸在突然增加的军队来源上,迷惑于事情进展的突兀,也担忧着鸣鸾苑消息的闭塞。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忘乎所以地坐了起来,薄薄的被子滑落,露出了她穿着白色中衣的身子。
其实在她自己是觉得无所谓的,常年扮成男装,早已经习惯了多穿几层,在那件旁人当成中衣的白缎衣衫下面,她还穿着厚厚的硬布衫,腰间更是裹缠了重重软布——好在她体质本来就近寒,这样穿着也不觉得烦热。
而在床边椅子上坐定的武青,同样也不觉得什么。以前虽然对楚歌的“好男色”名声颇有心结,但现在,看过她对郑石的催眠过程之后,总觉得那些都是她放出来的烟幕;何况楚歌是师父的儿子,那便和自己的兄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虽然他们无所谓,却还是有人看不过眼。
门口的郑石向这边瞥了一眼,流露出一种夹杂着轻蔑或是忿恨的复杂神情,垂了垂头,又瞬间将泄露的情绪掩去。再抬起头时。却见面前多了一个人。
谢聆春。
依旧是那般的美艳无匹,依旧是那般地风华绝代。3z3z…虽然身份地位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却仍如当初作为楚歌“男宠”时候一样。亲自捧着汤药,微微怔忡地站在门边。
借着这个机会。郑石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位血衣卫都指挥使大人,却只见他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楚歌。旁人口中的嗜血和阴寒都不曾见,都指挥使大人脸上那种迷蒙,让郑石想起当初那日在绩溪驿,他们一起看见楚歌“勾引”武青。那时候谢聆春面上地表情和现在一样,竟似带了些被触动般的微酸。
“谢大人。”郑石提醒似地说。他不知道都指挥使大人此刻是种什么样地心绪,但他心中,与他的距离却似拉近了不少,隐隐地,竟然浮起几分怜悯和同情。
谢聆春一怔,反应过来,对郑石颠倒众生地一笑,也不用他通报。自顾走进房间。
“武将军,楚小侯爷,在讨论什么?”他将汤药放在案边。过去替楚歌掖了掖被角,就仿佛以前常做的那样。
谢聆春这样“熟不拘礼”。武青却不能随着他忽视礼节。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见过。这才问道:“谢都指挥使来得正好,永赣一带有大军调动,谢都指挥使可知道么?”
楚歌对此也是极为关切,不由得微倾了身子,目光中隐隐含了期待。
“知道。”谢聆春只是微微颔首,“楚小——侯爷,喝药。”
他举了碗,送到楚歌唇边,目光坚定地看着楚歌,仿佛她喝不喝药,才是天大的事情,什么大军调动,什么战役胜负,都在他关心之外。
这些人里,他的官阶最高,他不说,便也没人可以逼问他什么,就是楚歌,当着武青地面,也不好过于多说,更不好指责他一介大员,却来亲奉汤药,只急忙接了他的药碗,皱皱眉头一口饮尽。
“谢都指挥使,永州那边……”
“武将军放心,那边有大军调动不是好事么?左右对我们有利无害,至于其他的,不问也罢。”
“可是……”
“武将军既然没什么事,便先请回吧。小侯爷饮了这汤药之后,照例是要休息休息发发汗的。”谢聆春转头去,却对武青这样说。
武青不由苦笑,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也没有谢聆春这样用楚歌需要休息为借口赶人的。难道他武青不能留在这里,谢聆春留在这里便是正常么?不过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若是问不出什么来,也不便在此久留;于是武青应了,又对楚歌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一类的话,温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番,这才告退。
“武将军!”楚歌忽然出声相唤。
刚刚走到门口的武青转过头来,微带了些疼宠的笑意,问她:“楚歌有事么?”
楚歌地手里紧紧攥着被角,目光凝在武青那张熟悉得刻骨的脸上,顿了片刻,那手终于松懈下来,笑笑说道:“武将军此去,帮我看看段公子他们,关在古墓之中,可不要有什么闪失。”
“好的。”武青点头。“那古墓只有两个出口,倒也不难防守。只是他们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如今却要被关押起来,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没办法,”楚歌眼神有些迷离,显然魂不守舍,“要引诱王有德那个老狐狸前来,也只有先这么办了。”
谢聆春也不打搅两个人说话,只扶着楚歌躺下,又慢慢将纱幔放了下来,整理妥帖,明白着是赶人了。
武青审视了谢聆春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去了。
楚歌先是由他摆布着躺下,静静地抬头望着床顶地流苏出神,半晌,才回过目光,看见坐在床边的谢聆春。
隔着纱幔,他也在望着她出神。
“谢聆春,你明明知道我这病也没什么,这些服侍地活儿,你何苦亲自来做?”
“我喜欢做。”谢聆春懒懒地托着腮,风情万种,“再说,我不做,要谁来做?郑石么?还是那个小侍卫梁乙?”
楚歌哑口。流丹倒是随着武青地五百亲卫以及鸣鸾苑的人到了芦泉岛,不过只在当天服侍她换了汗透地衣裳,便被她发配去配合江西截击王有德的行动。虽说在归顺的拜香教众或是附近的衙门调个侍女不是难事,但一来怕新来的人不知底细,二来也根本用不着那么做——她真的用人服侍吗?不过是风寒而已,谢聆春却如临大敌生生让她在床上躺了三天。期间即使她找了千般借口赶他离开,他也依然雷打不动地在她这里做着端茶送水的工作。
静默了一下,楚歌决定问她最想知道的,“你刚才说永州调军的事情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调军来援?调的又是哪里的军队?”
谢聆春凑过来,隔着纱幔吐气如兰,“楚小美人儿,如今我已经不再替你做事,你要是想要我的情报,那可是要收费地……一个问题一个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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