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说了累,何长安这才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她,“真是瘦了。和去年比,精神也差了好多。”想了想,又问她:“听说你在京城的时候一直和谢都指挥使住在一起,可是真的?”
楚歌正回身去案上拿了方才的茶水喝,没防备忽然听见他这一句,差点呛住----默默忍了忍,才回眸,装作无事般点了点头。反正天下人都知道么,没有谁会对他的这句话产生歧义,就是说她和谢聆春有那种关系,就是这样。
“那这些日子一个人出来,可苦了你了,兄弟。”何长安居然在她肩上拍了一掌,叹息着。
这下子楚歌是真的呛住了,明明那口茶水早咽了下去,现在却咳得说不出话来。何长安也没料到会这样,拍她肩的手连忙改在她的背上笨拙地轻抚,被武青再次拉走的同时还在连声问:“怎么喝个水还这么不小心?”
“何都督!”武青皱着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说什么啊?”何长安目光在武青和楚歌之间转了转,笑道:“没听见楚歌嚷累么?上次你们来隆兴,又是打仗又是受伤,都没有好好招待;这次来了,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吧?!清风楼是不去了,一起去醉燕堂?那里的果品最是不错的----更不错的是那里的姑娘小倌儿,伺候的周周到到……”说着又暧昧地对楚歌眨眼,“保管酣筋活血,舒服得飘到天上去。”
“何长安!”武青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你这个都督就是这么当的么?!怎么没个言官弹劾了你去?”
“咳,”何长安有些懊丧地,“这不是也好长时间没去过了么?知道好多人盯着呢----这个都督当的,还不如以前做副将时候自在……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我兄弟么?他地性子谁不知道?不说有个谢都指挥使那么个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在身边,就是那个什么鸣鸾苑。哪个是吃素的?!我这个都督府要丫头没有。要兵士么,一个个粗粗鲁鲁的。哪里会伺候人?只有那醉燕堂里头,虽说谢都指挥使那等的绝色是找不到。但好歹还有几个出名地美少年不是?总不能让我兄弟到了隆兴了还委屈着……”
楚歌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借着咳呛,用袖子掩了嘴躲一边去,索性不理他。
武青也有些被绕住了。楚歌喜欢美少年,天下皆知。可他却到底弄不明白真假。楚歌催眠郑石地过程,他是亲见;然而楚歌和谢聆春之间纠缠不清也是事实……
见两个人一时无语,何长安反凑过去到楚歌身边,用似乎是刻意压低了的却事实上没有人听不到地声音在她耳边问:“兄弟,你是喜欢压别人,还是被人压?”
楚歌的脸登时热得像要燃烧起来;却见何长安又是被武青一把抓了过去,这回却没有客气,何长安被拽得腾腾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却又嚷道:“武都督你做什么?”
武青已经有些怒了。“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好不好?!这是你所谓地当哥哥的该说的话么?!”
何长安再看看两个人。整了整被拽开的领口,笑道:“谁说我是开玩笑?管是被人压还是压别人。我兄弟都有这个本钱不是么?你别看他文文弱弱的,这天下巴不得被他压地人多了去了!楚歌,你要是嫌弃醉燕堂,就在我这都督府里挑人也没问题----放心,无论你喜欢谁,哥哥保证都给你弄来!……不然我叫些长得好的来你挑?”
他这样说着,还不忘挑衅地看了武青一眼。
楚歌觉得已经有些了解了……从去年几个人在隆兴府住的那一段,何长安就隐约看出来她对武青的特殊,旁敲侧击地问过;这次,怕不是误会了两个人真有什么,在这里试探或是撮合吧?连忙苦笑着道:“何大哥,还是别打趣楚歌了,什么醉燕堂清风楼的我都不去,弄些热水点心的,兄弟就对你感激不尽了!”
何长安见她这么说,反而正经起来,“说了不是玩笑!楚歌,年前你在京里做的那些,哥哥对你才是感激不尽!别的你也不缺,哥哥只知道你喜欢这一口,到了我的隆兴府,还能亏了你不成?你若是今儿真累了,那就从长计议,也不差这么一天两天。反正为了那三十万地征兵,你怎么也不能立刻就走吧?总要让哥哥略尽了点心才好。”
两个人这才明白,原来他竟是说真地……却是为了年前楚歌在京里替他的养父母尽孝送终地事情……一时无话,只武青重重哼了一声。
何长安立刻“哼”了回去,道:“怎么?你武都督还是看不惯么?!朝廷是不许官员**,可男色却不在其中----再说我这只是报恩,连陛下都不禁楚歌什么,你还管那么宽不成?!楚歌你别理他,就算他武艺高,马跑得快,隆兴府里还是我老大!今儿这话放在这里,隆兴府有一个算一个,但凡你看得上的,绝无二话!----别看我向来是个喜欢女人的,可就算我兄弟说要上我,都没问题!”
原来他竟是还在意那会儿武青赛马赢了他的事。楚歌苦笑,却再不想就这么个话题讨论下去了,连忙推着他往外走,“好好好,不是说从长计议么?何大哥,你再不给我安排房间,我就自己去找了!”
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温暖的。何长安,这么地真心待她,这样介于亲情与友情之间,又超越了性别甚至性向的一份情谊,弥足珍贵。
终于又一起吵闹着吃了饭,安顿下来,楚歌便叫人搬了热水来洗澡。隆兴都督府内果然还都是一色的亲兵,布置好了之后便都被楚歌打了出去。
掩了门,脱了衣裳,才刚入水,却听见外面传来低低说话的声音。楚歌一惊,急忙问时,却是武青带几分尴尬地答了话。只说他会在外面等着,让她放心沐浴……楚歌转念一想,却也明白过来----原来他竟是怕何长安趁这个机会又给她安排男色侍寝,过来替她守门!不由低低暗笑……
她原本是仓促之间赶过来的,什么都没有带;不一时洗完,便打算穿上原来的衣裳也就罢了……却在此时,又听见叩门……从没有听过武青这么吞吐,听得出来,他一定是脸红红地在说话:“换的衣裳我放在门边了……外面没人……你自己拿吧。”
稍稍开了个门缝,果然看见一摞崭新的男装;拿回来展开,惊讶地看见居然里外都有,甚至……有叠好的长长的雪白布条……
楚歌觉得自己的脸一定也红了……不过片刻又冷了下来,迅速穿好衣裳,去藏那换下来的不该让人见的东西,忽然又顿住……目光有些痴痴地,落在一条水墨白绫的肚兜上……那是她匆忙换上男装的时候,穿在牛皮软甲里面的……这么多天曾经穿过女装的证明。
终于定下神来,收拾好东西去叫人抬水,却没有再看见武青。有长天军的兵士说,何都督和武都督请她早些休息,明日一起往校场主持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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