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用手绢掩了樱红的小口含羞一笑,那样子活脱脱一个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的薛宝钗。这几句说得可真是够狗血的!
一场闹剧停息了,我带了溟花和几名嬷嬷、太监回长春宫,路上却遇到了纳尔苏。
他迎面走来,向我拱拱手,然后缓身长长一揖道:“十七格格搭救之恩,纳尔苏铭感于怀。”
我展露出天真的笑容,疑惑的问:“你搞混了吧?是你救了我,我该谢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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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一名得胜还朝的将军,昂首望着天上追随我脚步的月牙回到长春宫,心中洋洋自得,不过是三天时间,我就反败为胜。巧妙的在父皇面前澄清了污蔑我和长春宫一派的谣言,还在皇上面前重新夺回属于我的那份恩宠殊荣。
这或许是因为我自幼没有父爱母怜,也殊乏兄弟姐妹和亲人的关怀,即使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给到我的“家”是假的,但我却对那份亲情和宠爱如饥似渴。我在2008的年龄已经22岁,但我宁愿蒙骗自己是这个大清朝的14岁小格格。其实也不该算小了,听说旧社会这个年龄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看看人家瑞珠姐姐,多么娴雅端庄,举止谈吐得体。哼,又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要嫁纳尔苏了嘛。
我在嬷嬷的搀扶下在宫门外下了皇阿玛钦赐的御辇,站稳脚,溟花为我整整衣襟,那御辇就回了。
我正要回宫,却不防备一人从黑暗中闪出来,伸臂拦住我的去路。
才遇到刺客,吓得我向后一跳,就这一跳,我疼得“哎呦”一声惨叫,这是第二次被盆底高跟崴脚了。
“十四阿哥吉安!”
众人请安声中,我才发现吓到我的竟然是十四哥胤禵。这个家伙好快!他怎么走路的比我坐轿的快?这个家伙好大胆,他深夜怎么还敢来内宫走动?
“你们都回吧,我有话要对十七格格讲。”十四哥扫视我的目光都是冷冰冰的,像天上那弯月牙的清寒。
嬷嬷和太监们都在犹豫,只溟花伶俐地劝说:“十四爷,外面夜冷风劲,您有格格进里面说话吧,溟花给十四爷沏茶。”
“不必,就两句话,你们下去!”胤禵冷冷的话语,不屑冷傲的目光从一群奴才身上游过,这些下人只有陪了笑进宫。
“什么话?说吧。”我一笑,心想这十四还算懂事,纳尔苏在我出御花园时拦我道谢,他却赶到长春宫门口等我道谢。也是呀,若不是本格格为他周旋,怕是这二十板子早打他屁股上了。看十四这娇生惯养的少爷派头,怕也吃不起那一顿打。
可我想错了,下巴被十四一把捏了扬起,措手不及中,十四捏了一把我试图从他手掌中逃跑的脸,狠狠的说:“你记得,少去皇阿玛面前多嘴多舌,再说胡说,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我说不出话,但是手还是能拼命的挣扎,脚下也开始乱踢,把盆底高跟也踢得不知道去了哪里。才挣扎着能说话,我哭骂道:“恩将仇报的狼,后悔刚才不该救你,让大阿哥打你二十板子就好了。”
“野丫头,别以为仗了父皇的恩宠就为所欲为,一个格格,迟早要指婚嫁人。”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只记得你那个弗慈就好了,我明天就对皇阿玛去讲,讲你欺负我!”我哭着挣脱他的手,但那手如铁钳一样捏住我的肩头。我忙乱中张口咬向那捏紧我肩头的大手,果然那手随了一声低低的呻吟抽了回去。
我正欲转身逃跑,就觉得那只大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衣领位置,不顾我捶打挣扎,就是不肯松手,低声喝叱:“老实些!”
那抓在我胸前的手让我难以呼吸,就在我的挣扎和他试图降伏我的争斗中,就听“次啦”一声,静夜中的异响。我只觉得胸前一凉,低头一看,半片衫子被扯开。更令我惊得目瞪口呆的是,我那绣着莲叶田田的贴身肚兜竟然被扯开,露出半个酥胸,就是俗话里的“袒胸露乳”。
天下再没有如此“寸”的事了,每天看溟花为我更衣,都是复杂得令我目眩,就是那些盘扣就很难系。如今,这层层“铠甲”却不堪一击的打落。
十四哥也慌得松开束缚我的手,那目光起先怔怔的直视我裸露的胸,随即如受惊的小鹿般避开。
我不由自主的环臂遮羞,眼泪汹涌而出。这就是在2008,也没有哪个男人敢当街扯落姑娘的胸衣吧?这就该定个流氓罪蹲班房,坐小板凳。
我羞得无地自容,眼前的突变令我又慌又怕。
但就在这个时候,长春宫里传来一阵声音:“十七格格就在宫门口同十四阿哥说话呢。”
脚步声由远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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