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低声赞许:“还是八爷想事情周到。十四爷,听奴才句劝,这老子打儿子,不丢脸;被皇上教训,更不是丢脸的事。什么时候见过皇上这么费心追到荒山野岭来亲手教训过哪位阿哥呀?快进去陪个不是,不就结了。哪个当父母的还真和孩子认真制气不是?”
十四低眉顺眼的样子,捧了茶碗来到门前。
李公公在门口轻声回禀:“主子,传的茶来了。”
轻轻推了十四一把,让他进去。
我和八哥都提心吊胆的立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就怕听到一声茶碗飞碎的声音伴着一个巴掌把十四扇出屋子来。
等了片刻,风平浪静鸦雀无声。李公公贴着门边侧耳倾听,听了一阵,李公公笑逐颜开向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放心下去了。
李公公揉着拳踱着四方步过来,笑着说:“主子心里还是心疼十四爷的,别看板子落下得重,这心里还是真疼。十四爷这乖巧的时候,小嘴也还挺管用,这不,没事了。”
我看看烛光闪跃的堂屋,也不知道此刻皇阿玛同十四在说些什么,八成又在教训他几句。要说十四的性子真是够倔,早像现在这么识趣,也少了这顿打,还活活吓死了我多少脆弱的小神经。
我回头刚想问李公公如何回行宫,发现李公公和八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到了夹道旁。
八哥正在偷偷地将一张银票塞进李公公的袖口里,陪笑了说:“劳公公多费心了,十四弟年幼不懂事,给公公添麻烦了。”
李公公倒是来者不拒,落下袖子收了那银票笑逐颜开道:“八爷见外了。皇上开心,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开心,还不是盼着哥儿们都有个好?”
见了我走过来。又戏谑地说:“没听主子刚才在屋里问十四爷吗,主子问是挨顿板子长回乖。还是门外有人当师父呢?”
说罢笑了摇头走开。
黑压压的人马中,我看到了十四哥被扶上我后面的一辆大车。
我紧拉了花儿地手在公公们的伺候下在摇摆颠簸的大车里向行宫行进。zZZ中文网…
我在行宫地住处是间山房,周围鸟语花香,花儿就被留下伺候我,八哥答应帮我安排她入宫当宫女。其余的事不必我操
听说十四哥被安排住在水榭,我也不知道水榭在哪里,却执意要去水榭见十四探伤。
还没等出门,额娘德妃就来到了我地房里。
我反是忘记了还有额娘这回事,慌忙如一个做错事离家出走被抓回的孩子,向额娘请罪。
德妃娘娘沉着脸,表情失望中有着愤意。我猜测那愤怒是来自十四,她的心肝宝贝十四阿哥因为带我离宫被皇阿玛毒打了一顿,她肯定心疼欲碎了。见了我这个罪魁祸首更是分外气恼。
我眼泪涟涟地认罪。按了十四编排的话说,我是被十四哥带出了城,很无辜的。本来就是想避避风头再回宫地,不想被皇上擒获。
我心里很是内疚。这么说有些对不起十四。心里祷告:“十四,我知道德妃娘娘最疼你。只有推给你了,不然我在她这里可怎么过活?”
额娘可不比皇阿玛。皇阿玛目光锐利,最恨人说谎话。而额娘面似和善,但是总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我从她训斥四哥就能看出,不是额娘心仪的孩子,额娘有多么冷淡。
“云儿,云儿…”十三哥蹿了进来,见到十三哥我鼻头一酸,落下眼泪。
“云儿,十四有没欺负你?我替你算账去,说是带你去他府里转转,怎么就拐跑了你?”十三哥愤愤不平。
我忙解释说:“十四哥也是为云儿好。十四哥说,当年有个公主,就是嫁到番邦,遇到两国交战被活剐了,他说毕竟我是他亲妹妹,他不忍。”十三终于没话了,这个出发点他是认同的。只不过他去找父皇理论被骂回来,而十四却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快刀斩乱麻带我跑了。
额娘骂了几声冤孽,起身要去看十四,我和十三忙跟了去。
十四的房里太医刚出来,见了额娘施礼答话说:“十四爷身上是红伤,涂抹些止血化瘀的药约有个十天半个月结疤就愈了。反是皇上气恼时用力不挡,为了教训十四爷抻到了大臂,现在右臂都抬不起来。”
我心里想,还不都怪他老人家自己逞能,怕是嫌大哥下手轻了,还亲自抡板子,几曾听说过这种奇事?这回好了,两败俱伤。
水榭这一排馆子共有四间正房,八间厢房,除去了十四哥,九哥、十哥也住在这里。
十四趴在坐炕的红绫子棉垫上,一块亮白色的云锦盖住了腰腿间的位置。西洋进贡的琉璃窗被擦得晶亮,湖光水波反衬了秋日阳光,洒在十四身上。
他很安静地抱着个淡黄色团花针趴在那里,先是闭目养神,见额娘和我们到来,想起身见礼,又疼得呲牙咧嘴的趴下,红了脸吩咐奴才们给他盖上被子。
小强子骆风过来,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含了无数话语。在这种地方再次尴尬重逢,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他似乎幸灾乐祸我的逃跑未遂,目光从我脸上离开,又垂手在炕边提醒十四道:“主子爷,太医才来上过药,仔细叮嘱过十四爷这伤口不能压捂。”
德妃娘娘坐到炕边,伸手轻轻掀起云锦一角,含着泪说:“让额娘看看伤得如何?”
“啊,额娘不要!”十四羞红了脸慌张制止,十三反被逗笑了。
额娘拍拍胤地背说:“还不是额娘生的,反怕了羞。即是怕羞,怎么还任性胡为讨了这顿打。”
帕子掀起,我也偷眼看了看,那伤了得臀部上了药已经是乌紫色,十分吓人。我想到了《红楼梦》里宝玉挨打后,黛玉和宝钗分别去探伤,黛玉哭得眼睛像桃子,王熙凤也是伤心不已,最痛苦地是袭人为宝玉脱裤子看伤痕时那段描写,真是惨。总以为那不过是小说,现实里哪里会有像贾政那么变态地爹,如今再看康熙爷,我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幕就心惊肉跳。
德妃娘娘果然哭了起来,抚摸着十四地伤落下眼泪,不停地埋怨自己疏忽,放了我随十四出宫惹出这场大祸。说是十四小时候那次打就要吓死她,如今又让她痛不欲生。
就在额娘的哭泣声和十三哥的劝阻声中,四哥胤来了。
四哥还是那么沉稳持重。给额娘行了礼,坐到十四身边,也是掀开那块遮羞的云锦看看伤,赌气地骂了句:“依四哥说,打轻了!”
“是呀,不是四爷还要帮皇上动手打兄弟,当个孝子吗?”德妃娘娘奚落道。
四哥起身垂手立在一旁,也不多解释。我知道,那种情况下,四哥只有那么说那么做。但看了他满眼对十四的心疼,我当然知道他也是比任何人都痛
“十四弟,哥哥给你带来几颗喇嘛们特制的活血化瘀的灵丹,吃了止痛。”四哥将一个小瓷瓶塞在十四的枕头边,十四只说了声:“谢四哥费心。”
“从小到大,四哥少为你费心了?”四哥胤摸摸十四的头,鼓励地说:“你对十七妹这份情谊是难得的,这点相比父皇他老人家也是心里明白,所以没有深究怪罪你。打你几下也是封了朝野上下的口。皇阿玛若真想治罪你,早就带你回行宫查办。深夜里在那荒野庄院动了家法,无非是让外人别插手,表明这是他老人家的家事。大哥是长兄,打你几板子也不为过;累及皇阿玛亲自动手教训你,这本是未有先例的事,朝野宫中如今都在议论。”
十四还像个赌气的孩子,顶了一句:“四哥若是羡慕父皇这份恩典,四哥不妨自己去受个试试。”
话音才落,盖着云锦的屁股上就挨了四哥一巴掌,骂道:“还没打改了你!”
李公公进来,后面跟了一队太监捧着亮银的器皿。
“皇上主子赐的膳食给十四阿哥,摆上来。”李公公吩咐:“皇上说十四爷行动不便,不必谢恩了。”
我随了额娘离去,才听额娘说了溟花如何仁义的为我解围远嫁异乡,心里也很是愧疚。
密妃娘娘和勤妃来看望我,都说皇上还是偏疼我和十四哥的,就拿十四哥来说,打是打得狠了些,但是疼还是真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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