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诡计得逞（2 / 2）

十三蠕动嘴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皇阿玛凑近他耳边问：“胤祥，你说些什么？”

还是没能听清。

大哥胤笑道：“皇阿玛，十三弟烧得说胡话，您也做真？”

随后十三地一句话我听清楚了，他在说：“额娘，胤祥就知道你在…..胤祥不要离开额娘……带胤祥走。”

我的心头一酸，十三哥的话好像他就是小白菜一样，苦呀，没娘的孩子也没人照顾关心，我看到皇阿玛神色惨然，十三拼命在推着他，挣脱束缚在喊：“额娘，额娘在哪里？”

停了片刻，十三喃喃道：“长春宫里不是胤祥地额娘，额娘在盛京。”

皇阿玛抱住十三的手一颤，险些将十三哥掉到地上，那骇然的目光望着十三，摇摇他问：“十三，你说，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故作糊涂说：“十三哥烧坏脑子了。额娘在长春宫哭得死去活来。”皇阿玛沉着脸，我仿佛看到武侠片特技处理中那玄幻的场面，《笑傲江湖》里君子剑岳不群那脸上飘散萦绕的紫霞神光。

皇阿玛起身向外走，吆喝十四问：“十四。你且说说，因何你十三哥伤成这样，你却平安无事？”

大阿哥忙借机煽风点火说：“是了，是了，儿子也困惑呢。同样被皇阿玛遣去宗人府领四十板子。小十四完好地一人，十三如何被打得半死不活？可见是十四欺瞒皇阿玛，他同人勾结报复十三，才把十三打成这样，反来栽赃陷害儿子。”

十四却梗着脖子狠狠地说：“命是皇阿玛给的，横竖皇阿玛不高兴就拿回去就是。如嫌宗人府打得轻了，皇阿玛随意处置儿子就是。”

十四总是在这种不恰当地时候拱火犯别扭，我都恨不得踹他一脚。那副愣小子倔强的样子，果然惹得皇阿玛虚着眼上下打量他片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拖到院子里。积雪未退地园子从地上泛出的寒气，皇阿玛扔了十四在台阶上，吩咐大哥说：“胤，寻根棍子门闩来，替朕好好管教他如何为人子，也不屑送去宗人府丢人现眼，就在这里，你做大哥的。给朕扒了他裤子打，狠狠打！打得他认错，打得他日后再也不敢放肆！”

我知道十四不服大阿哥，也见十四愤然地目光不要命一般瞪着皇阿玛。

皇阿玛火了。眼睛四周看看没能寻到了可手地物件揍十四，只是气得抓住他的腕子，夹在身边，扬手本欲抽十四地耳光，却又放下手，不解气地转而狠狠打了十四屁股几下，大骂道：“你不想活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御医匆忙地在太监带领下赶来。皇阿玛这才拂袖而去，临走时叮嘱众人不许对昏迷中的十三说他曾来过，如若有人违抗圣旨，人头落地！

随皇阿玛回宫地路上，皇阿玛沉默无语。

回到宫中，皇阿玛就下旨令德妃娘娘禁足不许出宫。以示对她没能管教好两位阿哥的惩罚。而我则无奈地被勒令再回去南书房读书。

十四阿哥继续被圈禁。我也听四哥偶尔透露说，十三的伤渐渐愈合。只是刮腐肉疗毒时十三几次昏死过去，真是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四哥没有夸奖我，目光中对我满是感激。

四哥送给我一个民间的绢人，说是在虎丘山上买来的。做工精致，一个是一身白衫的白娘子，绢人身上的一层纱轻薄盈透，每一道银线锁的狗牙边都那么细致，白白的面颊上沾了两块儿淡粉色的红晕，娇羞地样子。那个许仙一身蓝色的绸布衫子，头戴的方巾做得别致。这怕是在没有现代化玩具的时代就是极品玩具了。四哥说，他是去江南替皇阿玛办差时路过虎丘时买地，一直存着没舍得送人，如今送与我玩。还送了我一块儿漂亮的荷花型歙砚和一盒湖笔，让我听皇阿玛的话好好习文写字。四哥的面容温和许多，但我还是放心不下圈禁的哥哥们，问四哥说：“那十三哥和十四哥何时能出来？”

四哥只安慰我说：“养好伤就能出来。一个月是要有的，只是这回节外生枝，皇阿玛一怒又下令补打了十四六十板子，小十四如今也是疼得死去活来受了罪。”

额娘听说这些时，哭得茶饭不思，不久就卧床病倒，似乎两个儿子就要失去一般。

经常，额娘从夜里惊醒，大喊着梦见了十四，梦见他口吐黑血，在床头望着她。

额娘神色恍惚，四哥进宫的频率也频繁许多，总是安慰额娘不必多心。

额娘取出头上的一支镶嵌了猫眼石地名贵银簪递给四哥说：“这支簪子是当年我生十四时，你皇阿玛赏赐的，你拿去与十四，让他食物吃之前试试，不要中毒。啊，还有十三，十三怎么办？找一支银勺子给他。”

看了额娘没了十四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里凄然。

小胤总往长春宫跑来寻我玩，似乎也看出些不详，总在偷偷问我：“十七姐，十三哥和十四哥什么时候能来？皇阿玛真打他们屁股了吗？”

看着小胤调皮天真的神情，那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还令人真是哭笑不得。

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应答他，但是宫中近来幸灾乐祸的，担忧地，什么言语都有。

宫中地气氛越来越差，额娘总是神情恍惚，谁劝也不行。

这天，皇阿玛听了大哥生母惠妃娘娘的建议，请来萨满大师来做法除妖，那跳大神一样地抽风的样子让我厌恶得想吐，额娘也被吵得头昏脑胀晕厥过去。

我知道惠妃娘娘在恨我，也听说皇阿玛追究十三哥遭人暗算之事，查出是在宗人府当府吏的两个同十三哥有仇的人，说是因为曾经在十三哥军中供职，被十三哥处罚过，后来来到宗人府供职，如今借机报复。我当然知道皇阿玛在息事宁人，怕他也知道幕后是谁指使，不过不愿意深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