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太子二哥来拜别皇阿玛时,衣冠楚楚,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我气恼得不得了,又不敢质问他,心想权且忍忍,只能忍了。
兰州催发,我们登舟南下,运河两岸垂柳夹堤,已经见柳条吐出点点嫩绿,虽是不多。也是绿了丝绦一般可爱。
水面如镜子,泊靠时水面静谧得像处子,我坐在船头,听了十四扯了柳叶为我吹曲儿。心情好了许多。
“噗通”一声巨响,我慌得转头,见十三掸着手跳过来,一脸笑意带了天真。
“小十四,柳条都被你摞光了,才绿了没几根,你就暴殄天物。”
“那是叶子都没长成,摘了二十多根柳条。才找出几片可以用地叶子。”一旁地梁公公陪笑道,替十四解释。
十四拍拍身边的空地,示意十三坐下,胤祥也不客气,撩衣坐在他身边。
“你来这里听曲儿了,皇阿玛身边谁去伺候?”十四问。瞟了胤祥一眼。
十三不服气道:“出门在外你还偷奸耍滑!凭什么就一定我去伺候。你呢?一下午你就在这里晒太阳贪玩。”
“你是哥哥,四哥说。让你让着我。”十四侧过头不看他,悠然吹着叶子。
胤祥气恼地驳斥:“四哥说的话多了,旁的你都不记,怎么就记这一句。四哥还说,你是弟弟,要听哥哥我的话!去,皇阿玛跟前伺候去!”
我听得嘎嘎地笑,拍手称快说:“这可真是了,大懒支小懒,小懒干瞪眼!”
“云儿,你去陪皇阿玛,你是女孩子,又是妹妹,哥哥们地话你要听,也是哥哥们照顾你。”
我听到这团火引到我头上,气得一人敲了他们一暴栗骂:“欺负人!我回头告诉四哥去。”
“四哥在京城呢,要告状你现在下船快马回去,或许来得及。”
我气得跳脚说:“那我去告诉皇阿玛!”
“你早说去不就好了?没人拦你去,请你去你都不去!”十四地嘴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恶,我气得正要往舱里跑,迎面皇阿玛走来。
“做什么呢?”皇阿玛慈祥地问。
我见两位哥哥有些紧张,起身施礼,于是我蹦蹦跳跳地拉住皇阿玛的袖子说:“皇阿玛,还要多久才能到江南?”
一句话,皇阿玛笑了,捋了胡须说:“嗯,快了,还有个把月吧。”
我一听,立刻丧气。
还要在船上漂泊这么久。
皇阿玛见我失望,逗我说:“这运河沿途风光很美,美不胜收,云儿看看就知道。运河经过广济渠、通济渠,江南河,韩沟,云儿是要知晓呀。”
我还是不大欢喜,皇阿玛看了我又说:“这一路途径各省,定然有很多好吃地,好玩的,云儿可以玩个遍。”
这个我可是喜欢,连连点头。
河岸两旁还有陈年的芦苇,在风里飘摆,水面宽阔处不见两岸。
我坐在船头,看着景色也觉得烦闷,就问皇阿玛:“江南织造府是个什么地方?”
皇阿玛说:“宫里的绸缎绣品都是江南制造府供奉来的。曹家也是世代忠良。”
说到这里,忽然侧头问十四:“小十四,你和曹家不是一直有着来往?”
十四翻了下眼,垂了垂长睫嘀咕说:“儿子是同曹家有往来,不过就是托他们购买些民间罕见的书籍字画把玩,都是给了曹家钱的。”
“你四哥不是看上了曹家的一部什么书,后来如何了?”皇阿玛问,人在宫里,知道的还很多。
十四抬眼委屈地说:“四哥不讲道理,君子不夺人所爱。四哥的门人年羹尧担任川陕总督,替四哥去搜落这些书,听说了曹家珍藏地一套《史记》残本,无论如何要买。人家不肯,年羹尧就打了曹家的门人。后来四哥倒是出面说,不要那书了。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曹家也不依不饶,反把年羹尧告到了衙门。后来年羹尧找了个替罪的下人去出面顶了,那下人被当堂打了四十板子,估计四哥脸上也挂不住。”
“这个曹寅,也恃宠而骄了!朕同他有交情不假,可他总不能太不给年羹尧面子。”皇阿玛骂了句。
胤祥在一旁说:“四哥说过,也不怪曹家,多半年羹尧也是过于跋扈,各有不是。”
十四阴阳怪气地接道:“我看不然。打了年羹尧这奴才又如何?皇阿玛身边地人呀,狗呀,物件呀,那都是皇阿玛的东西,他要是有份孝心,就不该去生事!”
我知道十四的话里有套儿,皇阿玛看了他一脸诡笑,然后问了他一句:“又是谁告诉你的?”“回皇阿玛,儿子从小,安达们就这么教给儿子的。安达们都是皇上派来照顾指点儿子的,所以儿子凡事要孝敬着他们。”
提到这个,十三也笑了。
我曾听说过,这两个阿哥年幼时,德妃还不得宠,所以那些伺候他们的太监,被两位阿哥称作“安达”的,就没少给他们小哥儿俩闲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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