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宫里的规矩森严是不能废的。
听说在太皇太后在世时,每次进膳,这些伺候的妃嫔们都有苦难言。皇太后吩咐开饭时,众人要跪地叩头谢“头饭”。皇太后每赏赐一道菜,也要离座跪地谢恩,一顿饭下来,饭没吃几口,头已经要磕昏了。宫里一举一动。一丝一毫都不能有疏忽。这就是妃嫔们都巴望每年天热去避暑山庄的原因。
清晨的鸟儿又在柏树上打架嬉闹,若兰姑姑为了清点好行装,住进宫里来陪我地曹葭葭和我一道在庭院里仰望乌鹊成阵。
梁公公匆匆忙忙敢来,一头的汗,见到我请安问:“格格。德主子可在殿里?”
我很少见到这些老太监如此的慌张。心里暗惊,定然出了什么事故。还是同德妃娘娘相关的事故。
我随在梁九公的身后进了殿,立在帘子外迟疑地片刻。就听到茶杯跌落地响声。
“什么?有这种事?这也太奇怪了。”额娘诧异道。
“德主子,您听奴才说。这芙贵人死的蹊跷,听说是这些天胃里害病,昨天十三爷去看过她,送去了江南庙里地一个什么观音土。这芙贵人吃了就满身长红包,溃烂流水,太子就吩咐将他送到宫外调养,都没惊动皇上。不想这芙贵人的病来势汹汹,就一蹬腿去了。尸体流脓,是十三阿哥吩咐人给送去焚化了。”
额娘吓得坐到了榻上,惊呼道:“十三他如何这么大胆?”
“说地是呢,这不合礼法呀!”德妃面露惊恐。
梁公公跺脚说:“谁说不是呢?可是十三爷这时为何呀。太子爷说了,他只是怕芙贵人的病秽及宫廷。才安置了她去外面调养。不想芙贵人这么快送命。也不知道十三爷擅自做主焚化了芙贵人,都不等向皇上请旨。”
额娘摇头说:“不该。不该的,十三不是那没有分寸的孩子,其中定然有缘故。”
“十三爷正在接受大阿哥的训问呢,大阿哥管宗人府,皇上让他去训问十三阿哥。十三阿哥说,芙贵人得地是麻风病,怕是沾染过的人都要周身流脓起包,不日毙命,所以只有焚化后深埋骨灰!”
我听得周身寒战,一个大活人,就如此一名呼呼,生命脆弱如此。芙蓉,我曾经恨过的童瑶瑶,她抢过我的初恋男友,她任性霸道,她却被一场宫廷纷争搅得死无全尸,化作灰尘。她可能穿越回她可能依旧再做她的富家千金?
我心情沉闷,听了额娘受惊般的不停捏弄佛珠念经,不停地说:“罪过罪过!”
面围白绸巾的一群太监提了水桶石灰进来,挨了宫殿的角落墙根撒石灰消毒。
梁公公道:“昨日格格曾同芙贵人一道弹琴,怕是要小心提防了。十三爷那边处置失当,但也是急中生智,不得已的举措。”
我隐隐地担忧,只有我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芙蓉怀孕,太子让十三杀芙蓉,十三去了。晚上芙蓉就得了麻风病,然后送出宫送命,被送去焚尸,如何这么地巧。
难道这就是太子二哥的安排?他在出了事后,就让自己地亲弟弟去把自己曾经**苦短的女人,那个为了他怀了孩子的女人一尸二命的狠心处死,还是给烧成灰烬,他真是很毒!
十四来了,大步来到长春宫拉了我到一边问:“你可知道十三和太子在做什么?”
我摇摇头,故作糊涂,其实我心里也是心惊肉跳。
十四一把抱住我,紧张地说:“弗慈,你有事瞒我,你不该瞒我。我不能再由了你错下去。太子不再是昔日的太子二哥,他如今心黑手很,杀戒一开就没个收手的时候,他如今杀死了十八弟,那是他的亲弟弟,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如今他又杀死芙蓉,皇阿玛的女人,现在他该去对付谁?他牵连了十三道这个案子里,十三都被他毫不客气的踢出来,十三怎么这么迂腐!我讨厌十三,可是他是和我从小长大的兄弟,我讨厌四哥的霸道,可是他是我的亲哥哥。弗慈,告诉我,我不想他们有危险,也不想额娘受伤害。告诉我,他们在做什么?”
我迟疑地望着十四,我该不该告诉他呢?
十四搂得我很紧,额头贴到我前额说:“弗慈,你是我的,我们在一起的。尽管我们会离开,宫里的一切或许与我们无关,但是我不想额娘伤心,不想他们有事,也不想胤那畜生得逞!”
我终于底线防不住,对十四实话实说,他搂了我亲吻我的额头,转身离去。
十三哥被带去了宗人府问话,我忧心忡忡。
宫里人心惶惶,担心麻风病会传染丧命。
勤妃娘娘来了,忧心忡忡的样子,见到了额娘就担忧的问:“这麻风病是怎么招惹到宫里的?还有人说,是皇上从江南带回来的。”
“浑说,那日饮宴,我就见芙蓉面色灰白,神情萎靡,怕已经染病了。”
“姐姐是说,这病是宫里得的?那又是谁传给的芙容?”
我听他们推算,心里隐隐作痛在想,宫里真是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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