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黑五嫂的哭求,我这才慌了神,想想山上那夜发生和十三有目共睹,若是黑五嫂这话说起来也不为过。
黑五嫂腹中的孩子是四哥的,四哥平日道貌岸然的君子,这种男盗女娼的事不过是我和十四这种色胆包天的人敢去做,如何也落到了四哥身上?
我好言相劝,稳住了黑五嫂带她回府,总不能让她一个人拖着大肚子在街衢上流浪,回到公主府,我吩咐人打扫出一间空置的客房,准备了几床被褥,用品一律齐备。
安顿下黑五嫂,已经是熄灯睡觉的时分,我见她没吃饭,就安排人去为她下了一碗汤面,她却推说没有胃口,满腹心思摇头不肯吃。
这事想想也棘手,四哥能承认这个孩子吗?他同一个村野的村妇勾搭成奸一夜风流生的孽种,他怎么可能留下?
我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但是面上还是笑着宽慰她说:“即便你不饿,腹中的小侄儿还是吃不消的,好歹用上些汤面,也打起些精神来。”
她本是六神无主,听我随意提了句:“小侄儿”,不由心里喜滋滋的,如**到甘醇,笑盈盈的点头不语,那副娇羞的样子带了几分妩媚,想到她在山上看四哥的时候妖娆一笑,好歹也是明媚照人的春花可爱动人,四哥也是男人,对她动心思也不为过吧?
何况她腹中怀的是四哥的骨血,而且她如今沦落的处境委实可怜见的。
猛然间,她倏的立起身,跪在我面前磕头求道:“格格救命,格格大慈大悲观世音转世,格格救命!”
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慌得不知所措,起身去搀扶她,她却不肯起来有些神情恍惚,惊吓地抓了我的手说:“格格救我和孩子,我只是想找个容身之所,想让四爷收了我。可是府里地福晋心黑手狠,派人要害民妇的性命!”
这话是我头遭听说。可是惊诧了。我只做是四哥府里台阶高。她轻易口不开门。不想她是憋着来拦我。是躲灾来了。
“此话从何说起?”我不解地问。她珠泪然地说:“是民妇那夜去雍王府求见四阿哥。四阿哥不再府里。府里地福晋派了一位管事儿地出路接我去别馆落脚。谁想他们要毒死民妇。是他们动手时有疏漏。被民妇逃脱了。民妇听说是四福晋地人。所以猜想四福晋一定恼怒我。可是民妇肚子里地孩子无辜地呀。”
我默默听她讲述。震骇之余才恍悟这怕不是四嫂子从中做梗。多半是四哥不想丑事宣扬出去地孤注一掷之举。曾听人大致提到过。曾经大阿哥胤缇同他地母妃惠妃身边地一个小宫女做出丑事。那宫女年方二八情窦初开。禁不住大阿哥死缠硬磨。不久就珠胎暗结了。事出之后。惠妃吓得立刻要打发了那个小宫女。可是大阿哥存了侥幸。总想或许能蒙混过关。结果此事终于被传到了皇阿玛地耳朵里。龙颜大怒。下旨狠狠地责打了大阿哥一顿。据说在乾清宫外红木棍子打得噼啪作响。大阿哥鬼哭狼嚎。不到一盏茶地功夫就昏厥了。慌得惠妃哭天抹泪请来得宠地宜妃一道求情才免了大阿哥地罪责。还是被圈禁在府里禁足三个月。罚了半年地俸禄。自此后阿哥们都对作风问题谨慎小心。才有了十四和弗慈地惨剧发生。如今四哥这个事更是过分。非但是民间汉人女子。还是个有夫之妇。这简直有损皇家地威严脸面。
四哥不必十四地年纪。年轻容得他去挥洒。容得他去尽情犯错。就是错了被皇阿玛板起脸教训上一场。也是愿打愿挨吧。不至于有伤体面。可是四哥毕竟是不同。此事可是如何收场才是妥当?
情势紧急。我只能当机立断。笑呵呵地安抚黑五嫂不必多虑。安顿好了她就在屋里坐卧不宁。心思满腹地徘徊。
随在我身边地宫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我忧心忡忡地样子心神不宁地想事情。就对我笑了说:“公主有什么烦心事吗?如何不找来驸马爷商量一二?咱们额驸是个聪明绝顶地人。现在三老爷和咱们老爷有事都和他商量地。”
我想到了黎青,如今进退维谷间,我很想听听黎青的意见了,我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他,当然还有十三哥,可是如今十三哥我也见不到。
但是转念一想,不能让黎青知道此事,四哥是个谨慎的人,这种事我如何把黎青平白的牵扯进来?
黎青平日把嘴很严,做事也还谨慎,别看有事一副落拓不羁地文人轻薄样子,但是遇事还是可以倚仗的。
他听我吐露了这不可告人地秘密,沉了脸责怪道:“公主好大的胆子!不怕四爷怪你多管杂事。”
我心一沉,有些不快,心想难道黎青胆小怕事?人说黎小霞是位才俊,如何地这般胆小?似乎黎青自从回到了张府认祖归宗后人消沉了许多,不似开始时那顽皮不羁的样子
恬静得令我觉得陌生。
“这个村妇地事缓缓再议,如今不是提此事的好时机,格格也不该收留这民妇。格格但可去想想,此事并非光彩之事值得扬,应该妥善处置,如今格格私自做主接了那黑五嫂到了公主府,让四阿哥知道如何作想?况且如今皇上为了太子之事打发雷霆,已经是满城风雨在议论太子要被废黜的事,你何苦还来搅浑这滩水?皇上心里在考评几位阿哥的政绩和品行,如果格格现在捅破四阿哥败德之事,不仅四阿哥恨你,就连德妃娘娘也要恨你,就是十四阿哥远在塞外,得知此事未必会倾向格格一方,毕竟是他的同母兄长。”
黎青处事周全,我深深佩服,求助地问:“那如今如何办才是好?”
黎青十指交叉置于胸前,指关节发出嘎吱吱的响声,踱步在沉思,许久,他看看我期待的目光,低声说:“速速将她搬去外面僻静的院落,避人耳目,还是看看四阿哥的口风,如何处置为妙?”
我摇头说不妥,如果真如黑五嫂所说,四哥要痛下杀手可怎么办?毕竟四哥是个心黑手狠的主儿,朝野无人不知晓、
黎青看出我的顾虑,劝我说:“格格多虑了,父子有恩,这是天性,孩子是四爷地血脉,不会有事的、只是格格不要好心做错事,让朝野中那些别有用心之徒有可乘之机。”
我想想,他的话也还在理,点点头应诺下来,求他帮我寻处宅院去安置了黑五嫂。
黎青此时才面露难色,原来自从他进到张府,金银珠宝皇上没有亏待过他,但是每次赏赐的东西和他为人家写斗方联的润笔都被其父张廷璧收去,手里几乎不给他留什么散用地银子,张廷璧的意思是,男儿堕落丧志多是毁在财上,他不想黎青有钱了就去胡来,所以还是管束了他的钱物,如若有开销,就来报请父母同意才可,这样黎青哪里有钱去租买一座院落安置黑五嫂?
我忙吩咐丫鬟取来十锭黄金,交给他帮了去办成此事。
黎青在燕儿胡同租了一座院子,是一座两进的院子,一共十二间房子算上耳房,那院子种满了石榴树,虽然不常住人少了些生气,但是还是干净齐整的。
了却了黑五嫂的事,转眼就听说了废黜太子地消息。
皇阿玛和太子二哥的矛盾终于是针锋相对了,九月中旬,皇阿玛巡视塞外回京。额娘招我和额黎青回宫去赴为皇阿玛准备的接风宴,可是皇阿玛没来,娘娘们都在交口议论出了什么大事,就见一位小哈哈珠子跑进来,在李总管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总管脸色大变提了衣襟出去了,不久有人打听回来,说是皇上向诸皇子宣布:“皇太子允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朕已奏闻皇太后,著将允拘执看守。”
四哥来给额娘请安时一脸的惶然,脸色铁青,似乎为二哥不平,又有些没了主张,我很少见四哥平日镇定淡然地人如此慌张,想是太子二哥被废对他触动不小吧。
见四哥愁绪满怀的样子,额娘反如哄一个孩子一样抚摸他的三股缠成的油松辫子,慈祥地告诫他说,你皇阿玛是天是地,他的东西他想给谁就是谁的,他的儿子他愿意如何处置是他地事,你们做儿子的,就该孝顺,依从了你皇阿玛的决断。
再者说了,太子被废,有废就必定有力,你操心什么?
四哥苦笑着点点头,我见额娘的目光含了温煦的关切,那目光过去是独被小十四享有地,如今分给了四哥些许,四哥点点头,垂着头的样子像是个在外面受了委屈地孩子。
我满以为四哥就此寒了心,认命了不去为太子二哥伸冤叫苦了,可是四哥真是愚忠愚孝,竟然又去顶撞皇阿玛了。似乎永和宫有此家风,总是要有一个儿子跳出来同皇阿玛唱对手戏,让皇阿玛不能安睡,这回令皇阿玛头痛的是四哥胤。
平日寡言少语不通达人情事理地四哥竟然动情地向皇阿玛哭诉太子二哥的冤枉,更是质皇阿玛给太子二哥强加地那些莫须有罪名,这莫须有的词不是我说的,而是四哥胤气怒之余当面顶撞皇阿玛的。
皇阿玛用御笔朱书向诸王、贝勒、大臣们宣布的废黜太子的理由十分牵强,说太子胤“从释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显露;”说他是“数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莫辨,大失人心;秉性凶残,与恶劣小人结党。”
四哥对此定论不以为然,说皇阿玛这些话有些欲盖弥彰的可笑。
皇阿玛果然大怒,抄起手下的笔山去砸四哥,四哥也不躲,头被打破,他跪在原地眼泪横流,还是被李公公拉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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