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忘了?
沉默良久,潘明理说:“你给下边打个招呼,要不然那些想找季春来救命的人恨死你。”顿了顿,他补充,“……说实话,我真怀疑你是怎么玩转耿家的。”
耿修武“啪”地挂了电话。
潘明理把听筒挂回去,摇着头说:“还是这脾气。”
他们三个人少年相知,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各奔东西,这两个人却还是没变过。成钧一样认死理,耿修武一样容易受激,他依然夹在中间两边都不受待见。对于潘明理来说,要是将来哪天三个人可以重新坐在一块好好地聊聊天,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潘明理回到季春来那,正正经经地替耿修武向季春来道歉,用比较委婉的理由把真正的原因带过去了。最后他郑重地说:“到时修武他一定会亲自来向你赔礼。”
季春来还没说话,成钧已经冷笑着说:“潘明理,你和稀泥这么多年就不觉得烦吗?”
潘明理看着成钧:“成钧,你和修武好歹也是朋友一场——”
成钧脸色发冷:“他做的那些事把老师辛苦营造的好局面全毁了。”
潘明理也被他撩起了火气:“那你为什么不去帮他!他当时忙得焦头烂额,身边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能撑下来已经很不错了!你知不知道你当初选择帮魏其能而不帮他有多伤他的心!”
成钧沉默下来。
郑驰乐向关靖泽投以询问的目光,关靖泽用口型跟郑驰乐说悄悄话:“回头再说。”
关靖泽知道这潘明理三人的恩怨,他们也算不上反目成仇,只是见了面彼此都不痛快,还不如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成钧离开岚山另寻发展,耿修武不也没为难过?说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昔日的老朋友各都有了各自的立场,想法、做法都已经凑不到一块而已。
关靖泽瞄着郑驰乐。
郑驰乐不是成钧那种人,相较于死板的原则,郑驰乐更看重的是感情。
所以他跟郑驰乐之间应该没有那样的冲突。
可郑驰乐现在最重视的人就是他师父季春来,这个人不重名利,光执着于追寻医理,六十多岁时才肯停下四海为家、游走各地的脚步回淮昌安顿下来。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季春来走的时候会把郑驰乐也带上。
当初吸引季春来回淮昌的……似乎就是岚山这个药材产地?
关靖泽暗暗盘算起来。
既然成钧准备搞项目,以成钧的能耐也不至于搞砸,要是再让他父亲加一把火,岚山的开发也许能提前。
搞活这个药材产地好处非常多,毕竟如果它的效益起来了,其他地方就会有人自发地效仿。
关靖泽在基层时也没少跟商人、农民打交道,无论口号喊得多么好,群众觉悟有多高,推动市场发展的原动力终归还是利益。只要把看得见的利益摆出来,不用号召都会有人想办法克服困难把事情办好。
更重要的是,季春来碰上了这事儿应该也会留下来吧?
可惜他现在才只有十一岁,很多东西都不能直接参与。
看来要尽快让父亲更加看重自己才行。
关靖泽皱起眉头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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