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与死（1 / 1）

萧遥转向面前二人，淡淡说道：“我想你们教廷应该知道那里的一些秘密吧，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典籍里或许会提到一些东西。”

“是的，上仙。”教皇的语气恭敬了几分，“不知上仙到来，还请包涵失迎之过。”

萧遥随意说道：“无妨，今日我下来本来只是出来散散心，不过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呵呵。我叫你们过来，也算是我们有缘。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天水派的则徒要求。只要年龄在百岁以下，能攀上铁索的人就有资格进到这个门派。”

教皇点点头，回忆起典籍的内容，在典籍中记载，教廷曾有三位青年高手攀上了铁索，得到神仙的眷顾。在仙山上修行数十年之后，返回教廷，并成为教皇，直到一百年后才离开教廷返回仙山。而那三位教皇执掌教廷时期，正是教廷的巅峰时期，被后世称为圣教皇。可惜三位圣教皇都对山上的一切守口如瓶。而如今，教皇全力培养圣子，希望他能成为第四个圣教皇，不过要攀上铁索，最少要有先天巅峰的实力，还有就是坚忍不拔的毅力。而且不能有半分取巧，必须靠自己抵抗着铁索的禁制，或者用自己的魔法进行飞行到达浮空山脉。想让别人帮忙，或者用宠物飞上去都无法成功。

见教皇点头，萧遥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说道：“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进入那座山脉，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那样，一切凭缘分。怎么样？我也不拐弯抹角说写没营养的话了，我现在看重这个圣子的，想收他为徒弟。你也看得出来，我和他有着一样的体质。”说着，萧遥眼神一亮，周围光线顿时全部消失，四周完全陷入黑暗，即使以教皇的眼力也无法看到任何东西。周围的光线竟然全部被吸收，眉心处出现一个亮点，大约一分钟后，亮点化为一颗直径半公分的乳白色的珠子，周围的光线这才恢复正常。萧遥控制得很好，黑暗的范围只在这一小片树林中，外面的人半点不知道里面有人正在进行着“惊世骇俗”的做法。那颗乳白色的珠子落入萧遥手中，完全由光线汇聚成实体化得珠子，竟然外表只是一颗很普通的白色小球，没有半点光芒，其中的光完全内敛。

那个圣子彻底惊呆了，周围完全黑暗，简直就像是黑暗系魔法的效果。但是并非如此，先天的光敏体质才可以做到完全影响自由操控周围的光芒。这是光系魔法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可这种事情那个圣子也无法像萧遥这么彻底，一丝光芒都没有放过，还可以将光明如此高度浓缩成传说中的“光之丹核”，里头充满了光明的祝福，佩戴在身上无论对谁都是有着极大地好处。先天光敏体质的最著名的天生控制力只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才可以制作这种宝物。圣子为之努力了十余年，目前耗尽全部控制力也只能凝结出一粒沙子大小的丹核，而且一旦撤去自身的控制，那粒丹核就会放出强烈的光芒，在几秒内就完全消散。

“你要收我为徒？”圣子终于回过神说道，“可是我已经有老师了。”脸上露出几分黯然之色。

“去吧，孩子，雄鹰只有离开母鹰的翅膀才能飞得更高。”教皇慈祥地说，声音中带着欣慰，不舍还有其他的一些情绪。但他明白，自己的做法必然是正确的，为了教廷的未来还有自己弟子的未来，即使心中不舍，他也会将自己的学生交给面前这位仙人。不但可以打好关系，还能在未来为教廷增添一个高手。

萧遥见教皇同意，心中大喜，虽然他可以用强迫的方法收徒，但是他实在不想给自己的传人留下什么阴影。沉吟片刻，说道：“你们不用觉得舍不得，即使去了那里，以我的权限完全可以随时让他下山看看自己老师。再说拜两个老师并没有什么冲突。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所谓达者为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三人行必有我师。对了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教皇苦笑一声，说道：“我徒弟叫梅德里恩，至于我的名字，很久以前就不用了，我也忘了。你可以叫我古雷德曼，这是上届教皇给我的别名。”

“恩，梅德里恩，古雷德曼。呵呵，好名字啊。”萧遥笑道。梅得里恩，是萧遥没成仙前在水蓝星上一个一个熟人的名字，他还有一个众人所熟知的名字——梅林，水蓝星一千三百年前最强大的魔法师。至于古雷德曼，那肯定是他们教廷典籍里的名字，是曙光的龙族创始人之一，后来为了救叶青竹和西德战死。梅德里恩见此，立刻跪倒在地，向萧遥磕三个头，行拜师之礼。萧遥欣然接受，礼毕，萧遥这才扶起他。

“是啊，好巧的名字。”一直在低头吃草的炎月开口说道，“老大你终于收徒了，恩，不错的资质。”

炎月开口可把这两个没见过天马的家伙惊得够呛。萧遥对他们说道：“这是炎月，成仙的天马，会说话很正常，我叫萧遥，和你们典籍里一个名字很像。呵呵，古雷德曼冕下似乎又什么事情要问啊，说吧，不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听萧遥这么说，古雷德曼激动得点点头，说出了心中多年的夙愿：“我已经卡在最后一个关口两百年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萧遥说道，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修炼是顺天而行还是逆天行事？你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顺天而行，修炼自然是为了永生。”

“顺天吗？永生吗？确实，谁不是为了这个呢，又有几个人看得透呢？”萧遥负手走了两步，自旁边树上摘下一片发黄的叶子，放在手心中看了看，在屈指一弹，将黄叶弹入空中，叶子旋转着划过一道弧线，再慢慢飘落下来。萧遥吸一口气，声音中多了几分沧桑感，“修炼一途，讲究顺天而行，遵循天道。然而，世间一切，难逃生老病死，兴盛衰亡。顺天而行，确实可以延长自己生命，先天境界的高手，生命一般可以达到五百岁，可还是难逃一死。但是为求永生，就是打破天道规则。事事顺天，到头来却反而是造成了最大的逆天之事。水满则溢，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

“那这么说，永生是不可能的了？”梅德里恩有些失落地说，难道自己老师的追求，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古雷德曼脸上露出黯然之色。

萧遥抬起一只手，打住的梅德里恩的话，继续说道：“修仙分为五个阶段，分别是后天，先天，蜕凡，凝体，渡劫。分别对应着五种状态：凡人，半仙，散仙，真仙，半神。其中只有到了先天才算进入修仙的门槛，此时身体里虽然拥有仙灵之气，但还是人身，依然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衰老死亡。但后面几个阶段，时间已经变成毫无意义的东西了，真正做到超脱生死，获得永生。可是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永生呢？只有死亡，才能永生！”

看着眼前两人疑惑的目光，萧遥深吸一口气，解释道：“生永远会有死相对，这是宇宙最大的平衡法则，谁也超脱不了。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可以获得永生，因为他已经抛弃了生死的平衡。迈过这一关，你就是散仙，真正步入仙的行列。这也是你为什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突破的原因。当初这一步也曾困扰了我多年。所谓蜕凡，就是抛弃自己的肉身，退去凡人的躯壳，扔掉身体的限制，只靠着灵魂存在于天地之间。也就是说，散仙是没有实体的，他们的身体是用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只要散仙死亡，那么身体也会逐渐消散。可是，灵魂石不适合单独存在的，是以散仙的存在必然会迎来天罚，自出现起第一次，以后每千年降临一次，一次比一次强大，直到承受不住，形神俱灭位置。除非到了凝体阶段，自己塑造一个身体，作为存放灵魂的容器，那才是真正的逃离天罚，享受悠久的生命，成为真仙。”

听着萧遥讲述，两个人渐渐明白了，古雷德曼问道：“怎么放弃自己的身体？“

“兵解！”眼中精光闪过，萧遥一字一板地说：“只要你修为和灵魂达到一定的条件，那么就可以进行兵解，解脱自己的灵魂，这不是靠修炼来达到蜕凡境界的，自然死亡也是不行的。一旦兵解失败，只能重入轮回，而且年龄越大，灵魂和**就结合得越紧密，兵解释放灵魂的成功率就越低。但是资质平庸之辈，一辈子都无法使灵魂达到兵解所需要的强大程度，胆小之人，更是不敢冒险兵解，所以他们都只能做一辈子半仙。在仙界的战争中，半仙只能是炮灰的存在，不过一场战斗下来，往往会出现大量的散仙。”

萧遥的话，犹如暮鼓晨钟一般，一语惊醒梦中人。看着面前脸色变幻不定的教皇，萧遥淡淡地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如何抉择，你自己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