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个声音,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人进入了房间,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到此人双目阴厉面色低沉。声音一字一顿,字字之间时隔相等,彼此声调一同,犹如一柄柄大锤砸在在场几人的心间,寒彻心扉,江余眠与李秋挽相对了一眼,心中思道:此人好邪呀!躺在床上被唤作吕述的那人第一个惊醒,双目喷火似地看着黑袍人,却又在一瞬间黯淡下来,嘴角泛起一丝讽刺的笑容,
“你是怎么知道的?”自从黑袍人进入了这间房子里,便自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只希望不要牵涉到替自己治伤病的这对无辜的夫妇,于是大胆起来质问,也希望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心中暗叹了一声,其实自己何尝又不是无辜的呢?
黑袍人冷哼了一声,“就让你知道自己被找到的不冤!”
说着一只小动物从其袖中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却是一条十分小巧的狗仔,
“知道了吧,只要你身上衣服的气味被它闻到了你就不用去想逃跑的事了,更不用说顺着你的血迹了,那不用去看了,若不是今日风大,哼,你又怎么可能逃到这里?!”
黑袍人把小狗抱入怀中,一手捋着狗毛,看着怀中懒懒的狗儿,慢声说道:“吕述,为了找到抓到你,我们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你就不要在消磨我的耐性了!”
突然,黑袍人双目紧盯着床上那人的双目,一声喝:“说,那东西在哪里?”
吕述目光涣散,慢吐“我把它..”,却是突然醒转,心中恍然,虽然愤怒,仍是不敢正眼去看黑袍人,低声说道:“我跟你们走!”
黑袍盯着低头的吕述直皱眉头,不知是为一直嘴硬却突然转性的吕述,还是为刚才的迷引之术没有成功。
知道对方在思考,吕述顿了一下,“不过你们要放过这对夫妇。”
听到吕述说出条件,一丝笑容挂在了黑袍人的嘴边,“可以!”
吕述心中一松,缓慢地从床上站立,移动两步到江余眠夫妇二人旁边,对着二人深鞠一躬,“多谢贵夫妇的救命之恩!”
江余眠与李秋挽连忙扶起,江余眠拉着对方,“不要客气,这都是作为一个大夫应该做的!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看出了吕述的前途不慎光明,性命堪忧,江余眠说出了祝福的话语。
一旁的李秋挽则是上前两步,对黑袍人说道,“可以把最后一点治疗做完吗?”
黑袍人深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一句:“可以。”
二人又忙拿起草药、纱布、医刀等给吕述作最后一步涂药绑带收尾的流序。
就在三人都专注在这收尾之时,一股但到淡色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烟在微弱的灯光下缓缓从黑袍人的袖中传出,慢慢地向三人弥散开来。一个声音也跟着传出,
“吕述,你把‘指仙’的遗物放到哪里了?”
“我把它扔到湖里去了,”迷糊中的吕述开心笑了一声,“死都不能把这些东西给那些丧尽天良的混…”
声音被愤怒的黑袍人打断,“***!到头来耍了我一顿!”疾步上前,打了吕述一掌,没有系紧的绷带重新散开,血液贲张,殷红了白色的绷带,却也惊醒了被打之人和江氏夫妇。
吕述苏醒后重又昏迷过去,这时砰的一声,刀入骨之声,一颗头颅飞起,怒不可遏的黑袍人,一刀斩下了吕述的头颅,刀势不衰,深入墙壁!
江氏夫妇惊讶地看眼前的情景,不知为何会这样,不过眼前的情景已经容不得他们去想这些了,因为在黑袍人的眼色示意下,四个麻衣刀手已经向他们出刀了,两刀从前面劈向靠前的李秋挽,另两刀从后面攻向江余眠。而这时李秋挽却还处在震惊当中,双刀入体,一直注意着黑袍人的江余眠毫不犹豫地扑在李秋挽的前面。二人同时扑倒在地,只不过江余眠的背后插了俩把刀子。
李秋挽终于被惊醒,看着眼前的景象,“眠哥,你怎么了?”
江余眠对着李秋挽微笑,“挽儿,快走!”松开了双手,看到身下关切而乱不动的李秋挽,“为了安儿,快走!”
江余眠情急之下扑到了李秋挽救了她一命,却也算是断了她的退路的生机。
多年的夫妻默契使得李秋挽在第一时间甩出了手中的医刀,避开了随来的另外两名麻衣刀手。李秋挽含泪推开了丈夫,冲向屋顶。
屋瓦皆碎,然而李秋挽却坠落在地上,,从上方跳下了两名和屋内一般无二的麻衣刀手,黑袍人在房顶为了防止吕述再次逃掉的准备没想到却阻隔了李秋挽的生机。
一直背对着屋内各人面朝外的黑袍人终于转身过来,看着倒地的二人,从一开始吕述转变态度跟自己走,他就知道这不过是转移拖延之计,因此将计就计,在他们放松心迹之时放出“引魂香”,在这样昏暗的情况下,无色无味的“引魂香”是不会被察觉的,这样就可以引出吕述的真话了,即使那位无主似乎看出来了,却也根本无力阻止,而自“引魂香”放出后,他也压根就没想过让这个房间内的任何一个人逃掉。这位女大夫给了自己一点惊讶,不过还是逃不出自己的掌心安排。
黑袍人皱了皱眉,对着地上的李秋挽道:“夫人,你还是自己动手吧!”心中感慨,好一对恩爱夫妻,自叹自己也很无奈。便又转过身子,一言不发地思索着。
眼前的事还好办,现在头疼的是吕述那个蠢货随手把它扔到湖里后,怎么给庄主交代,如何跟其他门派的人处理这件事。黑袍人默默额头,心中暗叹口气,“这事就交给庄主头疼吧。可是,肯定又会被退回来,这事自己可是办砸了…”
李秋挽无声而起,缓缓走到江余眠的身前,蹲下身来,抚摸着丈夫的脸颊。江余眠看着妻子,缓缓摇了摇头,竭力地伸出右手够到爱妻的脸庞,微笑地说着:
“挽儿,当年你和家里决裂随我而走,这么多年你虽然不说,我确实知道你跟着我受了很多苦,很多委屈了,真是对不起!我不是一个有用的人,让你,还有安儿只能过着这样的生活,末了,还让你跟着我一起就这样死去,我真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江余眠轻咳了两声,嘴角流血,“挽儿,如果..真的..有..阴冥..来世,我..我…会…做..的更..好….”
李秋挽紧紧扣住丈夫的手指,泪水如决堤般地顺势而下,“没有,这些年我和你还有安儿过的很幸福很开心!眠哥,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
怀中之人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光泽,相扣的十指也已经失去了动静,紧握亦不能止住那抚摸自己脸庞那双手的冰凉,然而李秋挽还是一个人继续静静地叙说着:“眠哥,安儿一直把你当做最尊重和敬爱之人……”
末了,李秋挽抬头望向远方:“东归兄长,安儿就拜托你了;安儿,你要好好活下去…将来娶到舞儿好好待她,生个胖娃娃别忘了给娘上柱香!”脸上带笑,李秋挽嚼破了不知何时放进口中的毒药丸,安详地随夫而去。
生则同眠死而同穴,此生没什么遗憾了…
睡梦中的江城安倏然惊醒起身,紧紧地抓住被巾,背后睡衣汗湿。隔壁的黄莫舞听到声响起身过来,看到低头发怔的江城安,伸手摸了他的额头,急切又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城安哥哥?”
听到声音的江城安缓过神来,抬头看了看黄莫舞:“没什么,舞妹妹,做了个噩梦而已,你回去睡吧。”说道后面居然挤出了笑容。
黄莫舞看到江城安如此,只好哦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是再难睡着。
难以入眠的江城安披了一件外衣,向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充满了花香,在这夏秋交际之时依然有很多花执着的开着。
静谧,皎白,青空,清香,江城安凑近身子细细地嗅着花儿散发的香气,心情舒适多了。
这时,一道破空之声在耳际响起,转身之时,已失去人影,只有空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舞儿,好好看着安儿!”
江城安急急奔出院子,望向声音消逝的方向,只见一道火光冲天,不由怔了一下,遥指不远方,声音颤抖着:“那是——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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