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天海镖局。”萧观白一笑,道:“天海之力,绝不亚于昼星楼,只要有萧某在,天海立刻就可化身昼星。”
云梦虚问道:“这么说,真的有这样一本帐?”萧观白微微一笑,道:“这种东西对昼星楼来说,毫无用处,有它存在只是陡增危险,记来有何意义?然而对武承嗣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来说,这种东西却是控制朝中大臣的不二法宝。”
云梦虚微微一笑,道:“原来这只是让武承嗣出兵的诱饵。萧楼主好计谋。”
几人回到居所,云梦虚便立刻到府率处禀报。近午时分,武承嗣的密令传到,着左卫率之府率言成,率左卫率超乘卫二百人,秘密出发,助萧观白收复昼星楼。府率言成当即集合左卫率武功最好者,将密令传下。
为防消息走漏,三百人各自分散,乔装成各色人等,定好以寒水帮为汇合之处后,在几日内,分别由洛阳各个城门出发。沙舞风与云梦虚同行,先一步出发,萧观白和孟宾则要先回天海镖局,四人暂时分开。
一路无事,这日,两人重回到寒水帮中,水月、沈家父女、郎歌、颜小萱及帮内众人一起迎出,得知此行顺利,武承嗣已答应帮忙后,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沈德,连声道:“这下好了,有了左卫率高手相助,我就不用担心舞风报仇的事了。”
沙舞风淡淡道:“金尘飞只是第一个,后边,还有一个萧观白。”
说到这,大家的心均是一沉。萧观白武功如何,众人虽未能亲见,但其纵横江湖数十年,创立闻名黑白两道的两大组织,其本领可想而知。沙舞风虽是不世出的天才,但毕竟年少,与萧观白一战,只怕是有败无胜。
然而那毕竟是后话,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对付金尘飞与例竟门。
入夜,用罢晚饭,众人纷纷回房休息。沙舞风在屋内练了会儿武功,想起孟宾与萧观白,心中不由忐忑不安。便在此时,沈艳儿捧着件锦袍来到门口,低声道:“舞风哥。”
沙舞风冲她一笑,道:“怎么,是送给我的新衣吗?”
沈艳儿俏脸微红,慢慢点了点头,缓步而入,道:“你这件衣服已经穿旧了,我帮你做了几件新的,但孙护舵说太朴素了,我……我后来就做了这件,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沙舞风道:“只要是我们艳儿做的,我全都喜欢。”说完接过衣服,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沈艳儿道:“还是……穿起来才知道合不合身。”沙舞风一点头,道:“不错。”进入里屋,将旧衣换下,新衣穿好,大步走出,冲沈艳儿道:“你看如何?”
沈艳儿连连点头微笑,道:“还好,还好。果然好料子做出的就是不一样……”
沙舞风一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公子贵人,哪用得着什么好料子。把你做的都给我吧,我衣服本来就不大够穿。”沈艳儿急忙点头,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一声轻叹传来,随即,水月的身影便出现在敞开的窗边,冲沙舞风微微一笑,道:“艳儿妹妹的手可真巧,你看,这衣服做得有多合身。”
沙舞风道:“她与我一起长大,我穿多长的衣服多大的鞋,她原就一直知晓。月儿,你的刀法可有进展?”
水月勉强一笑,道:“没有师父在旁边指点,自然进步得慢。”沙舞风摇头笑道:“我不是你的大哥吗,怎么变成师父了?”水月道:“你这妹子也不会做新衣,也不会缝刀套,实是没用得很。”沙舞风道:“胡说。若不是有你,我至今仍在江湖飘荡,无处为家。月儿,这次与昼星楼一战,恐怕极其凶险,我想,有天海镖局和左卫率的人也就够了,你……”
“你想将我拒于千里之外吗?”水月面露不悦之色,道:“你叫我一声月儿,认我是你的好妹妹,就应不再和我见外。我的就是你的。况且,帮中从副帮主到护舵,可全都是你的弟子。弟子不帮师父,妹妹不帮哥哥,那成什么道理?”
沙舞风淡淡一笑,道:“那么你今后也不要再说什么不会做新衣缝刀套的事了。”
水月面色一红,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我……”沙舞风道:“怎么扭捏起来了?莫不是和艳儿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不好意思了?”水月扑哧一笑,道:“我不好意思说出口。”沙舞风笑道:“你我之间,有何难为情的?”
水月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道:“我能不能像艳儿一样,叫你舞风哥?”说完,脸已红成一片。沙舞风一愣,随即道:“这有何不可。”
水月闻言兴奋不已,激动了半天,道:“那……我可就叫你舞风哥了。舞风哥,我想问问你,上次我喝醉了酒,有没有……有没有乱说什么?”
沙舞风想起上次水月酒醉,不由一阵尴尬,道:“你只是昏沉睡去,哪曾说过什么。”水月哦了一声,正要说话,沈艳儿已走进门来,向窗边望了一眼,一见是水月,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懂掩藏内心,心中所想全在脸上表现出来,水月见了不由一阵脸红,冲她一笑,道:“艳儿妹妹,我就不打搅你和舞风哥了。”说着,又冲沙舞风一笑,翩然而去。
沈艳儿听到她竟叫沙舞风为“舞风哥”,心中大感不是滋味。好在沙舞风及时将衣物接了过去,看后道:“我们艳儿果然手巧,你看这几件衣服做得,即合身,样式又合我心意。”她立刻大喜过望,红着脸不好意思起来,却没心思再去吃水月的醋了。
那边水月方走,郎歌和颜小萱就又出现在窗口。郎歌一脸坏笑地看着沙舞风,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沙舞风笑道:“小郎,你胡说什么呢?”颜小萱道:“他这些天闲得快疯掉了,所以有事没事都要说两句疯话。”郎歌立即道:“我哪有闲得没事的时候?天天陪你研究那些衣裳裤子的,要疯也是被你累疯。”
沙舞风只见郎歌此时穿了件样式怪异的长袖短衫,知道又是颜小萱的杰作,不由竖起大拇指,道:“颜姑娘果然厉害。”颜小萱得意地一仰头,道:“那是自然。”郎歌在旁道:“人家说的是反话,你也不害臊。”话音方落,颜小萱已掐了过去,郎歌立时一阵狼哭鬼嚎。
沙舞风道:“你们两个找我,就是为逗我笑的吗?”郎歌揉着胳膊,道:“当然不是。我想问问你,云梦虚这人可靠吗?”
沙舞风来到窗前,看了看院外。郎歌一笑,道:“水月对云梦虚也存有戒心,故意将他安排在别处居住,此际你不论说什么,也不虞被他听到。”
沙舞风道:“到现在,我仍看不透云梦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哦?”郎歌眉毛一挑。
“我与他交过一次手,是切磋武功。”沙舞风缓缓说道:“我们都体会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怖,今生今世,再不想与对方动手。我说的是实话,也感觉得到,他没有说谎。我对他隐约有一种畏惧,同时也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觉得,将来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朋友。或者,现在已经是了。”
郎歌沉默片刻,道:“说真的,我对这家伙也有种特殊的感觉。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他更感兴趣了,哪天有空,我也要和他打一架。”
沙舞风一笑,道:“我乐于看热闹。”
几人隔窗聊了片刻,便各自回房休息。其后几日,左卫率的超乘卫们陆续到达,言成在第四日上,也带着五名亲卫抵达,出于礼节,水月命人备下酒宴款待,言成也不见外,不用别人引领,自己便到主席坐下,引得群豪心中一阵不满,但对方乃朝廷高官,来此又是帮忙,大家也不便发作。一场酒饮得不欢而散。
郎歌说要与云梦虚交手,却始终也未真动手。两人有时和沙舞风坐在一起聊聊天,各自收获良多。
又几日后,左卫率的人全部到齐,萧观白也带着一队人马赶到寒水帮。除叶偶红、孟宾外,天海镖局还来了四名大镖头,项中游和颜小萱的叔叔颜洪留在郑州坐镇天海镖局。郎歌见了萧观白,不免有些尴尬,萧观白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小郎,你走便走了,为何还要拐带我们颜大镖头的侄女?害得我怕你们见面尴尬,却只好留他与项中游一起看镖局。”
郎歌嘿嘿一笑,无奈地一摊手,道:“哪里是我拐带她,明明是她死皮赖脸地非要跟来,我又不好打跑她……”话到一半,已经挨了一掐。
萧观白人虽谦和,但只因是沙舞风的仇人,在寒水帮帮众眼里,却比那言成还要令人看不顺眼。萧观白也不在意周围人的冷眼,来到议事大厅之中,分宾主落座,与众人一一见礼后,冲言成道:“如今大军已然齐集,请大帅下令吧。”
言成哈哈一笑,道:“萧楼主言重了,我哪算什么大帅。这次全听梦虚的,梦虚,还是你来说说,咱们应何时动手吧。”
云梦虚道:“我已派人打探了昼星楼的动静,发现近来他们一笔生意也没有坐。之前进入建曲的那些黑衣人,也没有一人离开。想来,他们也在防备着萧楼主的反攻。”
萧观白道:“海梁已经带人偷袭了他们几次,手法干净利落,令他们以为,那是我所为。所以金尘飞和例竟门那些爪牙,如今还在与海梁纠缠。我们最好立刻杀过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言成点了点头,道:“魏王殿下吩咐过,来俊臣毕竟是朝廷重臣,对付他之事,只能秘密进行,不可泄露。所以我们这些超乘卫,要分出大半包围住建曲,防止任何一个推事院的爪牙逃脱。袭击昼星楼之事,主要还是靠你们――毕竟,你们比我们更熟悉那里。”
孟宾冷哼一声,却不说话,叶偶红冷冷道:“如此说来,左卫率的人来与不来,却没什么太大分别。”言成脸色一沉,刚要说话,萧观白已道:“截断例竟门的外援,这已算帮了我们大忙。否则动起手来,例竟门的爪牙只消向附近州府军队送去书信,只怕很快就有大军压境,将我等一举斩于刀下了。”言成面色缓和,点头道:“萧楼主说的不错,左卫率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帮了你们很大忙了。我们是官家人,又不是豪强土匪,哪能如你们般,想怎么来便怎么来?”
叶偶红冷笑一声,看了看萧观白,再不说话。
云梦虚道:“总之,事不宜迟。寒水帮和天海镖局的兄弟,可以装扮成游河旅人,顺着桑干河乘船西行;府率大人则可带着超乘卫们,乔装成商人,分散开来从陆路前进,最后在建曲城汇合。”
众人点头称是,又详细定好计划与时间,立时分头准备。寒水帮方面,留下揭毅看守总寨,水月、孙知周、韦君茹,和沙舞风、郎歌、云梦虚六人与萧观白一行一同出发,乘船西行,直向建曲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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