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取过琴,轻轻的抚摸了一会儿,拿起了弓。
所有的烦恼,在他开始练习的时候就消失了。
就象一个吸毒者在鸦片中寻找麻醉和慰藉,他沉醉在这由自然音阶,半音阶,不和谐音之类的东西组成的技巧与结构里。只有在这片刻的时候,世界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连他自己也不再存在。
容嫣回到家的时候,已快深夜。
沈汉臣见容嫣久不归家,深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正在屋里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远远在楼上的窗户里见到容嫣的身影,高兴得冲下楼去接他。
容嫣看上去累落了,对沈汉臣的问话只是淡淡的,连一个字也不想多说的样子。进了屋,容嫣才发现,家里还有一个人。
白炽灯下,秦殿玉那张英俊的脸对他露出笑容。
容嫣看到秦殿玉,只觉得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自己是秦家班的签约戏子,银子也花了人家的,还不只等着卖身的那一天?但跟着秦殿玉提出的要求,让容嫣和沈汉臣都吃了一惊。
“下天津?”容嫣喃喃道。
沈汉臣同时也说:“去天津?”
他们两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上海的时局越来越乱,这仗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你说,要是这十九路军不抵抗不也就完了吗,他们偏偏要和日本人死拼。他们倒是英雄了,可苦了咱们这些老百姓,连命都朝不保夕,哪还有心情听戏,再说,国难当头,哪个戏班子敢在这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开锣唱戏?容二爷,您也知道,戏班子这几十上百口人,不开戏,指着什么生活?没办法,咱们只好出此下策。”
“不行,青函不能去天津。”沈汉臣想也没想,第一个反对。
秦殿玉理也没理他,只看着容嫣:“容二爷,你的意思呢?”
容嫣似听非听的发着呆,两眼直直的望着什么地方,没有表态。
沈汉臣看容嫣没有反对,急了:“青函,你不能去!你要去了,咱们……咱们可怎么办呢?”
秦殿玉一笑:“当然,这一切也只是暂时的,等上海时局稳定了,咱们还是要再回来的,沈爷您也别太急。”
沈汉臣天天在报社工作,还不知道这时局之乱?说到时局稳定,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听到秦殿玉说得如此悠闲自在,气得一拍桌子。他向来嘴拙,此时满腹道理要反驳,越是心急越说不出来,只道:“胡说,胡说!”
秦殿玉道:“我可不是胡说。你别看现在十九路军打得欢,我看他们也是强弩之末罢了,这上海迟早还是日本人的天下。日本人占了上海,可中国人还得听戏不是?到那时咱们又回来,一切还不是和从前照旧?”
“胡说,胡说。”
秦殿玉看着沈汉臣又是一笑:“沈爷,我可听说,这日本人没咱们中国人思想那么僵死,男色之好,好象在他们日本国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象女色之好一般。到那时,你和容二爷也可以正大光明的住在一起,还用得着象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
沈汉臣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一个你字咬在嘴里,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容嫣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秦殿玉,淡淡道:“秦兄,这话说得远了吧?怎么扯到小弟的私事上了?”
秦殿玉机灵之至,眼见容嫣发话了,当下只是嘿嘿一笑:“二爷可算开口了。我一时失言,二爷可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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