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易风看着他，“说起来，轩儿，你以前都是如何过活的呢？”
小棠闻此也好奇地看着他。
楚云轩眨了眨眼，简单说道，“大概就是帮着别人家里干些粗活呗。也在客栈中当过伙计，最好的莫过于在一家私塾中帮忙，在那里学的了好多东西——那也是我待的最久的地方了吧？因为要到处走走，所以吃住什么的，倒也无所谓了。”
小棠感慨道，“那还真是艰苦呢……”
楚云轩只是笑笑。
龙易风却笑道，“所谓上善若水，吃得苦中苦，方能成人上人。”
楚云轩讶道，“以前私塾老先生也是这样说过，上善若水究竟何意啊？”
龙易风取了些水，往地上倒了许多。
水在泥中汇聚，不多时变成了一个浑浊的小水坑。
“水，如圣人。利于万物，但是不与他物相争，居于恶地，也只是洗去恶之源泉。就如这慢慢渗下，带着泥沙而去。你能在那些卑微之地处卑微之位行卑微之事，也毕竟接触了众多卑微之人。对于贫穷、困扰、苦难俱都看的多了、透了，今后之行事，也定会多虑着这些卑微，想到要避除卑微，倒是另一种大同之境界！故居卑微，能处之，洗之，善之，而后塑之，乃是真英雄也！”
楚云轩虽是不能全然理解，但觉胸中有股莫名的躁动，连眼神中也露出喜色，“大叔，我似是懂了！”
小棠白了他一眼，“懂了就懂了，不懂就不懂，什么叫似是懂了？”
楚云轩又是笑笑，也不回答。
小棠小口嚼着兔肉，道，“明白了。你虽‘处之’，但还未能‘洗之，善之，而后塑之’，所以虽是懂了，但又是不懂，是也不是？”
楚云轩惊道，“小棠姑娘真不简单呐！”
小棠眼睛一闭，“那是自然。”
龙易风“哈哈”大笑，一个起身，拿起一截树枝，当了剑舞。这树枝虽弯弯曲曲，但被龙易风一舞，竟似生了剑魂。刺砍削挑，赫赫生风。
脚下疾走，手中莫测，口中还带着狂声吟道：
“生生荡，世世央，
长歌烈，苍月茫。
一剑凌云，山海赤亡。
赤不过炎狼，
亡不过魉魍，
唯有飒爽一城隍！
醉耶醒耶？
化为生钢。”
小棠含笑看着他狂舞，楚云轩则是听得这词，心中鼓荡不已。
“一剑凌云，山海赤亡。”这是何等的豪情？
“赤不过炎狼，亡不过魉魍，唯有飒爽一城隍！”这又是何等的洒脱？
“醉耶醒耶？化为生钢。”剑之一物，怕是惶惶如此吧！
这一歌唱罢，这一剑舞尽。
龙易风扔掉树枝，大笑而坐。
笑声未尽，却见龙易风脸色突变，警觉地眯着双眼。
见他此状，楚云轩和小棠也收敛了神色。
楚云轩这才察觉似是有人靠近！
龙易风一改将将狂放之气，沉声问道，“何人来此拜访，就不必躲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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