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从床上跳了起来,四目张望,原来只是自己的幻觉,房子里又哪里有父母的踪迹,只剩系脑海中残缺的画面。
邓思思一直守在叶凡的身旁,见叶凡醒过来,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道:“小凡哥哥,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吓死我了。”
叶凡没有回答邓思思,发疯一般冲了出去,王志翔和风华已经将叶凡的父母下葬,其他的村民也一并葬了,就葬在那块空地上,还没有立墓碑,这个他们觉得由叶凡自己来立比较好。
叶凡站在坟头,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双手颤抖着,打火机打了很多次都没有将烟点燃。
王志翔掏出打火机打着替叶凡将烟点燃,自己也点燃了一支,叶凡大口大口的猛吸着,可是手却颤的越厉害。
他坐在坟前,脑袋埋在双腿中间,双臂抱着膝盖,肩头却不断的耸动着,任由手指夹着的烟一点一点燃尽,即使焰火烧到手指也似乎毫无知觉。
风吹,叶落,落日的余晖斜射,坟鲍和抱着膝盖埋着头在风中显得有些萧瑟的年轻人的影子萧条细长,画面定格,像似一张让人忍不住落泪的图画。。
王志翔开车去镇上买了一块墓碑,叶凡一个人扛着墓碑回到自己的屋中,紧闭着房门不让任何人闯入,他便一个人紧紧的坐在家中,看着熟悉的画面,脑海中总是不自禁的飘起一些熟悉而温馨的画面。
那是一个清晨,男人扛着锄头带着小孩出门,女人站在门口笑容满面,嘱咐男人和孩子早点回家吃饭。
那是一个晚上,小孩的生日,女人做了一盘红烧肉,肉全部夹到小孩的碗里,而男人和女人就吃着白饭,满脸幸福的看着小孩吃的津津有味,油渍四溅。
那是一个余晖璀璨的黄昏,男人和女人郑重的将两千块钱交给已经长大的小孩,大男孩坐上拖拉机,男人和女人便挥着泪在拖拉机后面拼命的追赶,跑了很远很远。
可是为什么回忆却在这里终止了,叶凡总觉得这像似一场梦,他在自欺欺人,可是空荡荡的屋子却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每每想到父母真的就这么永远离自己而去,他总是会莫名的恐慌,身体忍不住发抖,爹娘和蔼的笑容总是会时不时的在叶凡眼前闪现。
在这个屋中,他总是能看到父母不停忙碌的身影,可是回过神来,依旧是空荡荡的屋子。
二天晚上,邓思思,丁汀,王志翔等人焦急的站在屋门口,邓思思担忧道:“小凡哥哥已经两天没吃饭喝水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不管怎么样,今天冲进去也要让他吃点东西。”王志翔打算豁出去了,猛力去推门,可是门却轻松的打开了,而屋里却空无一人。
王志翔等人不由得急了,现在叶凡的离开总是会让他们往最坏处去想。
“去他爹娘的坟头看看吧。”艳舞轻轻说道。
几人走到大石块便,已经能隐约看到一道身影跪在坟前,耳力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哭声。
叶凡跪在坟头前,哭的撕心裂肺,像个小孩嚎啕大哭着,伤心断肠,凄凉无比的哭声不断冲击着王志翔,丁汀,邓思思,付梓鑫,风华,艳舞的心弦。
邓思思,丁汀,付梓鑫三女孩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艳舞轻声喃道:“为什么非要等到没人的时候才放声大哭。”
王志翔,风华快速别过头,他们的眼眶也湿润了,只是不想让人看到。
叶凡跪在爹娘的坟前,泪水蔓延了脸庞,哭的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他哭了整整一夜,嗓子哭哑了,哭的发出丝毫声音,哭的眼泪都流干了,凄凉的哭声在这个宁静的夜空回荡着。
叶凡回到屋中已经朝阳初升,他将自己关在屋里,手拿着铁锤和凿子在墓碑上刻下了父母的姓名和不孝子叶凡等字。
整整三天,他便不吃不喝在屋中雕刻着墓碑,当扛着墓碑出门时,太阳的光芒却是让他觉得刺眼,微微眯起充满血丝的双眼,缓步朝爹娘的坟头走去。
王志翔等人望着出门的叶凡,心脏却是一阵阵抽搐,面容憔悴不堪,胡子拉扎,头发竟然大部分都白了,再难找到那满头黑亮的秀发。
一夜白头,王志翔总以为只能在电影小说中看到,却不想此时竟然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眼前,他不知道一个人内心到底承受着多么巨大的沉痛打击才会变成这样。
叶凡扛着墓碑走到坟前,猛地将墓碑往天空中抛飞到三米高的空中,紧接着叶凡双腿一蹬,犹如弹簧一般蹦起,身体跃过墓碑的高度,旋即脚上头下双臂紧抓着墓碑的上端,奋力压了下去。
“砰。。”一声大响,墓碑的底部被深深的压入了泥土里,叶凡双臂猛然发力将身体撑了起来,在空中一个旋身,双腿曲起从空中落下,直接跪在墓碑前面。
风华,艳舞,王志翔等人不禁看得目瞪口呆,轻松将数百斤的墓碑抛飞起来,然后跃起四米将墓碑压下去,力量和身法兼备,而且都远超出他们的意料。
不难想象,叶凡在这一次打击中似乎又有了新的突破,或许那些白发也因此有些关系吧。
邓思思一个走到叶凡身边跪了下来,转头看着叶凡空洞的好似已经没有丝毫情感的眼神,她的心不禁揪了起来,一阵阵的疼。
王志翔,丁汀,风华,艳舞。付梓鑫也纷纷走过去跪下来祭拜,抱着开心兴奋的情绪回家过年探望父母,可是却换来这种结果,任何一个人,都会受不了这种打击。
大年夜那晚,叶凡依旧过了一个新年,王志翔去镇上买了很多菜,邓思思便发挥厨艺做了一大桌子叶凡爹妈生前半辈子都没舍得吃的大鱼大肉。
叶凡将爹妈的灵位放在桌子上座,灵位前摆放着两幅碗筷,叶凡便一直往那两个碗里夹肉,爹,娘,你们生前有肉总是给孩儿吃,现在你们多吃点,爹,娘,你们放心,等我找到仇家,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下去给你们陪葬的。
一顿很简单的年夜饭,却是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不单单是叶凡,对于王志翔,丁汀等人来说,心灵上也受到不小的冲击。
叶凡跪在坟头前痛哭的那一幕好似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在他们的心间,也许,这会成为她们很难很难忘怀的一幕。
新年过去了,而所有人却仍旧没能从悲痛中走出来,叶凡还有点越陷越深的趋势,其他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让他乐观一点开心一点,进取一点或者说一切向前看?
这些都是废话,碰到这种事,能不因此沉沦或者因为受不了打击变成神经病就已经不错了,开心,乐观完全是扯谈。
叶凡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人来叶家村,他们为什么如此丧心病狂的将所有村民都活埋在地里,这群村民几乎与世隔绝。
从来都只是在村里吵吵嘴,基本上当天吵得面红耳垂,隔天就又能坐在一起家长里短了,他们又怎么能惹到这种杀身之祸,难倒这种噩运都是源于自己?
叶凡找到艳舞,艳舞正和丁汀,王志翔等人坐在屋外晒太阳,叶凡微微眯眼望着那轮已经很久让他感觉不到温度的太阳,旋即走到艳舞身边。
他眼神空洞无神,彷如行尸走肉,问道:“你说这里肯定来过很多武林高手,而且你能确定石块上那个缝隙是剑还是飞刀留下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哭哑的,让人听着一阵心痛,一头白发让他好似在一瞬间沧桑了许多,他的白发不似用染色剂挑染出来的雪白,而是那种有点灰白的颜色,白发中却又掺杂着一些黑发,给人一种沧桑却不苍老的感觉。
或许此时的他就好像一部影视剧“食神”中的星爷在少林寺一夜白头之后的那种发色。
艳舞收起以往总会自然流露出来的媚笑,她正色道:“能够做到将一个村的人全部活埋而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找不到,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只有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以至于让村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才可能做到这一点,还有石块上那个小缝隙,我这两天仔细观察过,百分之八十是匕首或者飞刀之类的利器留下的,而能够将飞刀匕首之类的利器如此干净利落的插进去又拔出来,一般人即使拿着神兵利器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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