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雨润物舒。繁华的临安城,又多了新绿装缀、烟雨朦胧的美。深宫大内一如寻常地宁静,只是多了些悦耳的鸟鸣。杨过兴冲冲地穿过御花园的回廊曲径,赶去后头的宫房里,与父母相见。父亲杨康不知为何,突然传召。而自己也正好有要事同他禀告。
杨过进了内间,只见父亲和母亲已经坐着在等候他了。母亲已经还原了本来面目,穿戴着一般妃子的服饰,不再是先前那位装腔作势的皇太后。似乎更有了亲近的感觉。而父亲的表情和动作都随意了很多,斜靠在椅子上,看上去很放松。
杨过请了安后,杨康让他坐下。杨康拿出一块玉佩,递向杨过说:“过儿,这块玉佩唤作‘九龙佩’,是前朝皇室的传家之物。如今你把它收下吧。”
杨过接了,说:“多谢父亲厚赐。”
杨康说:“你可知这块玉佩的含义?”
杨过说:“还请父亲明示。”
杨康说:“得佩者可以继承大位,执掌天下。”
杨过又将玉佩递过,说:“这佩孩儿受之不起,还是还于父亲吧。”
母亲说:“你还是收下吧,这是你父亲的一片心意。”
杨过说:“这……”
杨康说:“我已有意禅位于你,你就好好收下吧。”
杨过闻言吃惊不小,双手将玉佩奉举,跪到杨康面前说:“孩儿惶恐,父亲在上,岂敢有越位之心。”
杨康并不接那玉佩,说:“你还是起来吧,我知道你这是一片孝心。等禅位之后,我就可以做个清闲安乐的太上皇,也能有更多的时间修炼。而肩上的担子就转由你来扛了。这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杨过迟疑不决,并未起身。
母亲也说:“你爹让权给你,是方便你施展抱负。如今也该到灭亡金国,光复河山的时候了。这之后,可以还天下人一个清明祥和的盛世。”
杨过听到这番话,突然想起当年自己投胎前,阎罗王所发的豪言壮语。当时他激动地说:“等你当上三界的君王,你我携手开创一个真正的文明盛世。集古往今来之大成,登有史以载之颠峰。”阎罗王是想复苏并超越那个曾经出现在几千万年前的辉煌的科技文明吧。可这件事的可行性和必要性,非常值得商榷。让人类掌握那种毁灭性的力量,到底合适吗?而且自己并不对三界之主——玉皇大帝的位置感兴趣。如果他愿意,他早就是西方的天帝。
杨过不禁想得出了神。杨康见他一动不动,还以为他仍旧在考虑是否接位的问题。于是又说:“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这江山不传给你,还传给谁。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杨过一想,今生自己命里注定当人间的帝王,这是逃也逃不掉的。而且这辈子是投生作杨家人,应该尽为人子的责任。便谢了爹爹,又站起身来。
杨康见大事交托完毕,也是非常高兴。杨过想起此行目的,开口说道:“孩儿想纳妃续弦,不知爹娘可否同意?”
杨康一听,马上说:“好啊,这6年来也真苦了你。早该这么办了。”原来杨过自从夫人失踪后,再也不愿娶妻纳妾。6年来,都是独守空房。虽值壮年,却不能享人伦之乐。父母看在眼里,都有些不忍。曾给他送过几位年轻貌美的宫女,他却碰都未碰。召回宫中查验之时,都还是清白之身。这样还怎么给杨家,多生后代。这次杨过主动提出来,当然再好不过。毕竟做了皇帝,也要立后的嘛。没有皇后母仪天下,别说内宫难管,连民心也不稳啊。
母亲问:“可有看中哪家的姑娘?这事容不能草率,毕竟关系着将来皇后的人选。”杨过如今既无正室,也无偏房,娶了就是做大的,并且肯定是未来皇后的第一人选。
杨过说:“是一位姓夏的姑娘,夏朝的夏。”
杨康说:“王公大臣里,并没有姓夏的。她又是出生于哪户人家,门第如何?祖上可有在朝为官的?”
杨过说:“她无父无母,无亲无旧。所以难说门第。”
杨康说:“这样一个出生低微,甚至来历不明的人,怎么上得了台面?”
杨过说:“出生来历都可以伪冒,并不成问题。当年的郭氏不正是这样吗?”
杨康说:“话虽如此,但这总是下策。你从前找来的公孙绿萼,也是出生低微、来历不明,而且容貌残损,但毕竟人家身怀修为,勉强说得过去。虽然爹娘不喜欢,也给默认了。这回又怎么说?”
杨过说:“这位夏姑娘已经修炼成仙了,功力只怕并不在我之下。”
杨康说:“你不早说,既然是这样,我当然极力支持。”
母亲说:“事有轻重缓急,可以先屈纳她为妾,避人耳目。过了登基大典,再寻个时机,擢立为后。若是一开始就行大娶,恐怕惹人对其来历生疑。”
杨康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定了。”
杨过说:“多谢爹娘成全。”
几天后,杨康下诏禅位太子。在参加隆重的登基大典后,杨过成了南宋王朝的第二任皇帝,史称“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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