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日,贝若衣都在海芜族各大部落间游走,但贝若衣的心情一直不是甚好。这一日便不再出去,自己与夏漠两人跨上马背,在营帐外的草地上慢慢行走。宇文觉只是远远的不时向这边望来,并没有跟过来。
秋意已深,草原上的草已在秋风的吹拂之下,变的不再那么的墨绿,略略带有些沧桑之感,却没有肃杀之意。天空依然遥远深邃,万里无云。
夏漠在一旁问道:“姐姐是在想少主呢,还是在想钟先生呢?”
贝若衣转过脸,说道:“傻丫头,他们两人怎能并在一起呢?”
“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他们有相同之处啊,姐姐每次想起少主之时,总是闷闷不乐的。现在,自从与钟先生共奏一曲之后,姐姐的心情一直不好,我只好这样问了。”
贝若衣绷着嘴,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我在钟先生的琵琶声中,听出了他对生命的留恋,同时也听出了他内心的那种落寞、凄苦,很是矛盾的。”
夏漠:“每个人都是很矛盾的啊,就像姐姐你,明明天天都在想少主,却装作什么都没有似的,也很矛盾啊。”
贝若衣瞪了夏漠一眼,夏漠只是稍稍吐露些香舌,并无其他表情。贝若衣:“就知道你这丫头要胡说,小心大风把你的舌头吹断了。”
夏漠摇着头,冲贝若衣笑着。蓦然在不远处隐隐的响起了几声琵琶声,两人不再说话,望向那一边。宇文觉看来也感觉到了,飞快的向这边奔来。
钟离那落魄的背影已然在三人面前显现,依旧穿着汉服,虽破烂但并不龌龊,凌乱的头发像是从来没有梳理过似的,双目无神,脸上满是饱经风霜的痕迹,几缕胡须挂在嘴巴之下。看了看少年人,说道:“老夫希望可以与若衣单独说几句,你两人可以离开了。”
夏漠看了看贝若衣,贝若衣略一点头,夏漠便勒马回头。宇文觉似还有话要说,但钟离却先于他说出:“不用担心,老夫不会伤害若衣的。”
宇文觉冷声说道:“若是若衣大家有任何差池,宇文觉绝不会放过钟先生。”
钟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将军要先想清楚是否强过老夫。”
宇文觉:“不论对手是谁,只要做出对若衣大家不敬的事情,宇文觉以腾格里为誓,永世不会饶恕。”说完,便牵过贝若衣的马,缓步离开。
钟离看着贝若衣,竟露出一丝略带欣慰的笑容,说道:“你爹爹是贝相天吧?”
贝若衣施礼后,抬头说道:“若衣见过钟叔父。”
“好,好,贝老弟果然有些本事,若衣的琴技再过许载,当可称的上天下第一了,老夫很是高兴。”
贝若衣忍了又忍,还是问了出来:“钟叔父是否从若衣身上看到些某人的身影?”
钟离双眼眼色变换,露出丝丝苦笑,说道:“果真也和你爹爹一样聪明,像,真的很像,尤其是在抚琴之时,老夫真的以为是位故人。”
贝若衣:“也正以为如此,钟叔父的琵琶声中一时充满了奋争,一时却充满了悲苦。”
钟离看着贝若衣,自嘲似的笑道:“的确如此啊,让若衣见笑了。”
贝若衣:“钟叔父想到哪里了,乐师都是如此啊,只是若衣想要知道一些钟叔父的过去,虽然,若衣知道有些不敬,但这个想法已经压在若衣心里很长时间了。”
钟离又是一丝苦笑,说道:“你爹爹够朋友,没有告诉你,却让我告诉你,想让我去再次回忆,你爹爹用心不良啊。”
贝若衣听出话语中的意思,追问道:“钟叔父是想告知若衣么?”
钟离脸上露出感伤之色,说道:“当年老夫刚出道江湖,自认技艺天下第一,那时,你爹爹还尚未出道,在江湖中盛名最盛的便是魔宗的‘琴魔’秋月寒。只是魔宗之人行踪隐秘,更何况在魔宗如此地位的秋月寒了,是以当初,老夫便叫嚣天下第一,希望可以将秋月寒激出,自那,老夫的名号便在江湖中响起,但秋月寒一直没有露面。”
话音一转,语音露出丝丝回忆之喜,说道:“一日,老夫在江南一个寻常的水镇里游荡,春雨蒙胧,春风和煦,在一千年古亭之间,在飘飘红花中,一女子身穿红衣,跌坐于地,轻抚瑶琴,任由着那平和安详的琴音由指端流出,和着鸟鸣霜钟在高幽深远的天地间婉转飘行。”
贝若衣几乎可以想像的出那时钟离的感受。只听钟离继续说道:“老夫当时那一刻,脑海里蒙胧一片,想不到竟然会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遇见绝世女子,听见绝世佳音。在那琴音之中,我可以听到南山隐者的欢笑,空山鸟语的幽静,春江月夜的安详。乌篷船、杏花雨、油纸伞、青石板。每一个事物都深深的印在我脑海里,我内心。”
十年追忆,百年遗忘,千年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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